李光无法辩驳,只能说道:“那麻烦阿姨能帮我们联系一下周女士吗?”
“周女士预约了明天苏医生的咨询服务,如果不去,需要她亲自打电话取消。”
“您也知道,我们苏医生非常繁忙,他的时间宝贵得很,麻烦阿姨了。”
李光态度诚恳。
陶母想了想,人家这个要求也不过分,电话是应该打一个的,本来预约了就应该守时的。
难道是子毅不想去才故意跟着出去旅游了?
还欺骗我说是心理咨询改期了吗?
陶母拿出手机,拨打了周晓漫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打陶子毅的电话试一试,李光提议。
陶母又试着拨打了陶子毅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接听了。
“妈,这么晚了,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陶子毅的声音传过来,嗓音平淡中透着几分古怪。
陶母看了李光他们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叫晓漫接个电话,我打她手机是关机的。”
“你找她有什么事?”
陶子毅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她已经睡觉了。”
陶母还想说话,通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忙音,陶子毅已经挂断了电话。
“子毅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从不会这样直接挂我的电话。”陶母低着头,喃喃自语。
李光看着陶母,再次请求道。
“阿姨,您能再打一个吗?问一下他在哪里?出差也应该有个地方吧。”
“好的,我再打一个。”
陶母拿起手机,她的手心已微微出汗,触摸屏幕的手指都在轻轻的颤抖。
她自己的儿子,相处了几十年,她还是了解的。
看子毅的样子,太反常了,只怕他真干出了什么过激的事情。
只希望他们都没事。
陶母在心中默默祈祷。
电话又一次被接听了,不等陶母开口,陶子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妈,我和晓漫的事情你不要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必须要自己解决。我要让她屈服,我要让她永远不能离开我。你不要担心,不过,你担心也没用,我这次不会听你的。”
“子毅,你不要冲动。你听妈的话,告诉妈,你们在哪里?快点回家来吧!”
陶母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已经站立不稳,蹲在了地上。
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陶子毅的声音很冷漠,“我在那儿你不要管,不要再打电话,我要关机了。”
陶子毅说完,就挂了电话。
陶母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状态。
看来,李光猜想的没错。
周晓漫果然是被陶子毅带走了。
李光弯腰扶起陶母,在小区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李光说道:“阿姨,我们报警吧!时间拖长了,恐怕危险。”
陶母连忙阻止道:“不能报警,求你们了。”
陶母含泪望着李光,悲伤的说道:“如果报了警,这会不会定义为绑架?我儿子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这毕竟是家事,让我想一下。”
李光白了陶母一眼,有些无奈。
人家的女儿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这老太太还在担心自己儿子会不会犯罪?
真是有点好笑。
不是自己生的,不是亲闺女,果真是不心疼的。
周晓漫真可怜。
李光摇了摇头,往一旁走去。
他想着给老大汇报个结果,老大一定还在等着,他们的老大,正气凛然,重情重义,一定会管这件事的。
此时已是深夜,苏景辰站在玻璃窗边,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握着手机,静静的看着窗外。
手机铃声响起,李光来电。
“老大,陶子毅的母亲刚刚打通了电话,可以确定周小姐确实是和陶子毅在一起。联系不上周小姐,可能是她被陶子毅控制了?”
李光正在汇报的时候,助理过来叫李光,陶母说了一个地方,陶家老宅,陶子毅他们可能会在那里。
秋实苑,121号5-2。
李光侧耳听了,马上给苏景辰汇报。
“老大,周小姐可能在秋实苑,121号5-2,我们要不要报警?”
苏景辰皱了皱眉,说道:“报警。”
他打开抽屉,拿出车钥匙,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
“李光,秋实苑离我们不远,我们先过去看看。”
“收到!老大。”
挂了电话,李光走到陶母身旁,好言相劝。
“阿姨,马上报警吧!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晚了,出了什么事,追悔莫及。”
陶母整个人都在抖,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想了一会儿,她吐出两个字。
“好的。”
*
秋实苑,是一个稍偏离市中心的开放式老旧小区。
因城市开发,需要在附近建轨道交通,小区一部分已经拆迁。
余下的房屋很多都空置了,原有房主大多在其他地方买房搬家了,剩下的极少部分没有搬走的,要么是经济条件不好,要么就是工作在附近为了图个方便,租房居住的。
这是陶子毅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已经空置多年。
老旧的家具,墙壁上、房顶上脱落的白灰,见证了陶子毅的成长。
陶母每隔两三个月会过来简单打扫一下,但空气中仍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桌子上,沙发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
那日,周晓漫晕倒后,陶子毅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醒来后,周晓漫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陶子毅给她吃了什么药,她头晕眼花,全身乏力,连嗓子都哑了。
周晓漫翻身坐起,木板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陶子毅走了进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点了一支烟,在空气中吐了一口烟圈,这才开口说道:
“你醒了,老婆。你想好了吗?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怎么样?”
陶子毅平静的开口,像是在讨论天气的好坏一样平常。
周晓漫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淡淡的嘲讽。
她张了张嘴,可是发出的声音又小又沙哑。
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