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晓漫的来电,婉秋很是惊喜。
“喂,漫漫。”
“喂,秋秋。你在忙没有?”周晓漫的声音传来,带着欢快的愉悦。
婉秋忙回答:“我没有在忙,今天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周晓漫:“我调来了h市工作,这周六到,好久没见到你了,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
婉秋很开心,“当然可以,我也好想见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了后联系你。”周晓漫说完挂了电话。
许久未见的姐妹因为即将到来的见面雀跃着。
出发前一天,周晓漫把车子开到4s店做了个保养,去超市购买了一些当地特产,又给婉秋的孩子买了衣服,玩具。
和张亮几人一起聚了餐,属于她的新篇章就算开启了。
维特公司总部提前半个月派人去了h市,租好了办公场地,办好了分公司营业执照,刻章等事宜。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周晓漫过去大展拳脚了。
开了一晚上的车,星期六一大早才到了h市。
周晓漫去酒店办理了入住,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她准备先美美的补个觉,再给婉秋打电话约时间。
睡到中午,在酒店吃了午餐。
周晓漫拨通了婉秋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见面时间约在下午三点。
地点定在婉秋家附近的咖啡馆。
挂了电话,周晓漫拿出化妆包,开始给自己化妆。
多年不见的好姐妹,周晓漫想以自己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婉秋的面前。
上大学时,她和婉秋关系最为要好。
可能是同样悲惨的经历,让两人同病相怜,互相帮助。
婉秋家境不好,家里来自农村,家有兄妹三人,父母重男轻女。
婉秋高中毕业父母就想把她嫁人,换取彩礼,用来给两个哥哥娶媳妇。
婉秋的两个哥哥读书成绩都不好,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但婉秋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高考的时候,婉秋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大学。
她的父母不让她去读,老师们觉得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就这样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实在可惜。
几位老师凑了钱,借给婉秋。她拿着钱,跪在父母面前,承诺一定会努力读书,好好工作,挣更多的钱拿回家。
她的父母才同意让她上大学。
上了大学,周晓漫和婉秋分在一个宿舍。
俩人利用周末和节假日,勤工俭学。
哪个商场搞活动招聘兼职促销人员?哪个公司招聘发传单人员?哪里需要家教?她们都去尝试。
上大学后她俩都没向家里要过钱。
到了约定时间,周晓漫提着给孩子的礼物,在咖啡馆等婉秋。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穿着休闲服,牛仔裤的女子走进了咖啡馆,两只手一左一右各牵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白白净净的,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扎了两条小辫子,依偎在妈妈旁边,看起来怯生生的。
周晓漫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件衣服。
多年前的款式,因为经常清洗变得有些陈旧。
这件衣服还是上大学时,婉秋挣了第一份工资,周晓漫陪她去买的。
衣服很便宜,买了新衣服婉秋很开心。
去给别人做家教也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婉秋还在穿这件衣服。
那个印象中高挑温婉的女子,虽被原生家庭所累,但她拥有超强的学习工作能力。毕业后也找了不错的工作,今天怎么会这样?窘迫。
窘迫,是周晓漫此时能想到形容婉秋的词语。
一身旧衣,一脸疲态。
连眼神都失去了这个年龄的女子应该拥有的光亮。
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婉秋扫视了咖啡馆一圈,视线落在角落卡座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子身上。
周晓漫收起自己的担忧,站起身来,叫道:“秋秋,我在这里。”
婉秋笑着跑过去,周晓漫也起身迎了上去,几年未见的好朋友终是相见了。
婉秋看周晓漫肤色白皙,气质出众,身材纤细苗条,猜她过得一定很好,还是很欣慰,眼中有盈盈泪花。
周晓漫看着婉秋,内心感慨万千。
她给了婉秋一个大大的拥抱。
俩人入座,双胞胎小姑娘没见过周晓漫,一直盯着周晓漫看。
很局促不安的样子。
“漫漫,本来今天没打算带孩子过来,孩子奶奶去打麻将了,我不放心她们独自在家,就带着了。”
婉秋有点抱歉的说。
周晓漫蹲下身子,笑眯眯的扶着孩子的肩,“没关系,带着多好啊!我还从没见过她们呢!”
她转身,从沙发上拿出一个大袋子,里面有她给孩子买的芭比娃娃,她分给了她们一人一个。
两个孩子不敢接,转头望着妈妈。
婉秋点头,“拿着吧!周阿姨给你们买的。”
孩子们这才欢欢喜喜的接了,坐在一旁开心的玩耍起来。
周晓漫点了两杯咖啡,给孩子们点了一些糕点。
点完餐,周晓漫才认真看着婉秋,关切的问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婉秋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就那样吧!或许生活都是这样,在逆流中艰难前行。”
周晓漫低头用勺子搅动了一下咖啡,其实她很想问衣服的事情,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婉秋的生活看起来有点窘迫,她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可能是朋友间的默契,周晓漫还没问出口,婉秋淡淡一笑,说道:“你还记得我穿的这件衣服吗?是你陪我去地下商场买的,五十块钱。”
婉秋用勺子搅动杯里的咖啡,表情落寞,“那年我毕业不久,工作刚好转正,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包子刚一定要让我辞职回家生孩子。我拗不过他,就听了他的话,和他领了结婚证。”
“我老家有收彩礼的习俗,包家见我们已经领证,我又怀孕了,就拒绝给彩礼。我爸妈和哥哥跑到h市来大闹了几次,闹得不欢而散。别人家嫁女儿都是欢天喜地,而我结婚,感觉自己像是生育工具。现在,我和娘家几乎没有多大往来了。我觉得愧对我爸妈,偶尔能从生活费里挪一点出来,我都偷偷给了我妈。”
“所以,我现在才如此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