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村里已是鸡鸣四起,李耘阳被吵醒,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些,就下床穿上草鞋。
来到院中水瓮前打水洗漱,这时母亲也起床出了屋子。
“小阳,怎么起的这么早。”母亲李氏说着也来到了水瓮处洗漱。
“娘,我要锻炼身体,那位老郎中教了我一套拳法,让我每天早上起来锻炼。”李耘阳一大早就开始编着无中生有的老郎中和他的故事。
“那,小阳可得努力,莫要辜负了老先生的一番良苦用心。”李氏想到了儿子变聪慧都是因那位老先生。嗯,在李氏眼里那就是老先生,不是老郎中。
“知道了,娘。那我出去了。”李耘阳想着,既然要出去锻炼不如顺带去把绳套陷阱给收了。
想及此,背上背篓、带着柴刀、弓箭,一边走一边活动关节筋骨,等活动开关节筋骨,便慢跑起来,渐渐的把速度提了起来,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跑到了山脚下。
此时的李耘阳眉毛发髻都沾着露水,调整下呼吸,把弓上好弦绳搭上羽箭,就往山上走,上了山后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警惕着身边的一切事物,由于是有着目的地前进,所以疾行的比较快。没多久就到了第一处绳套,发现没有被触发。
继续赶往下一处,绳套被触发了,不过绳子被咬断了。
“嘿,两个都走空了。”
……
来到第三处绳套附近时,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以为又走空了,结果靠近一看,“嚯!”一只灰毛兔子,看体积足有七八斤,由于套住的是脖子,可能挣扎过猛把自己给勒死了。
先用柴刀狠敲了一下兔子的脑门,防止其装死。接着把楔子绳索都收起。把兔子丢回背篓里。
换道往回走,来到了换道后的第一处陷阱。“嚯!这是黄皮子,这咋弄啊?射死算了!”
“叽,叽叽!”
见黄皮子在半空挣扎嘶鸣,李耘阳张弓拉箭,“嗖”的一声。
黄皮子被羽箭洞穿,见黄皮子还在抽搐,李耘阳抽出柴刀,猛地用力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刀背,将其拍的没了动静。
拉下绳套,踩住黄皮子的尾巴,一把抽出箭矢,提着黄皮子的尾巴嫌弃的扔进背篓里。
利索的收起绳套楔子,继续赶往下一处。
山上,剩下的两个绳套一个没被触发,一个又套了一只三四斤重的小灰兔子。
可能是下的绳套只有六个的原因,收获也就不尽人意。
……
下了山后,李耘阳直接往西方竹林方向而去,刚走到原木桥头,就发现二十米外的河岸处有只雄性花翎雉鸡在那昂首啼鸣。
“咯咯咯……”
李耘阳眼神一凝,快速的抽出羽箭上弦、拉弓瞄准一气呵成。
“嗖!”的一声。
羽箭离弦。
眨眼间,视线中刚刚还昂首啼鸣的雄鸡,耷拉下脑袋匍匐于地一动不动。
疾步上前查看,原来是被羽箭洞穿了鸡首。
收回羽箭,把惨不忍睹的雄鸡扔回背篓里。
“咦,麻鸭?可惜是在水里。”其实李耘阳是通水性的,不过待会儿还有事。所以只能先放弃。
去往竹林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只黄皮子,考虑到这玩意没啥肉,若不是落到陷阱里,李耘阳是真的懒得碰这玩意。
……
一刻钟后,终是走到竹林,远远就看到了昨日下的套都触发了,半空挂着几个动物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已经被勒死了,也有几个绳索被咬断。
“看来这里的血腥味,昨夜引来不少动物啊。”
一只赤狐,一只狗獾,两只黄皮子,两只竹鼠。
赤狐被勒住脖颈已经死亡,狗獾被套住了前爪在那挣扎,嘴里不停发出:“呃啊!呃啊!”的尖锐声。
两只黄鼠狼还在那针扎着发出“叽叽叽”的尖锐唳叫声。若不是臭屁能把人熏晕,早就两刀给其拍死了。没肉还叫的那么大声,李耘阳心里如是想到。
至于两只圆滚滚的竹鼠,不提也罢。
李耘阳拉弓搭箭,“嗖!嗖!”一气呵成的结束了两只黄皮子的生命。
“啪!啪!啪!啪!啪!……”
拿着柴刀,用刀背对着狗獾的脑袋,就是一阵拍打。直至没了动静才作罢。
为了不损坏赤狐的皮毛,又担心其是装死,又用刀背猛敲了几下赤狐的脑袋。
接下来的两只竹鼠都是用刀背将之活活拍死。
把猎物一一卸下,放进背篓里。又将陷阱重新布置妥当,毕竟这里的血腥味还是很重的。
李耘阳思索了下,又把狗獾提了出来,在其后腿大动脉处划了几刀给其放放血,让这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期望能引来更多的猎物。
做完后,李耘阳走进竹林,毕竟竹林里还有几处陷阱,六七分钟后,李耘阳提着一只竹鼠,一只竹鸡出了竹林,把猎物都放进背篓里,背上就往家里跑,不知道能不能赶的上与父亲一起去镇上售卖猎物。
一路小跑往家赶,道路两旁的农田里还很少有人。
“咦?那是?又是一只雄性雉鸡?咦不对还有好几只。”李耘阳,停下奔跑的步伐,看见道路两旁的田里,不远处,有着好几只野鸡在那打鸣。
是打猎?还是去赶集?
李耘阳摇了摇头,还是觉得目前赶集最重要,想办法弄几身新衣服,不然整日里就这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都能把自己给熏死。
想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不再留恋田里的野鸡,继续往家里奔跑,只希望父亲吃饭能慢些。
五分钟后,到了自家的巷子口,见到第二家院门口蹲着的一个人,李耘阳见到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
走到自家门口,李大山笑着问道:“怎么一头的汗。”
“爹,我想跟你一起去赶集。”李耘阳气喘吁吁的对着正蹲在门口扒饭的李大山道明了想法。
这听得李大山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行啊!那快去吃饭吧!一会就出发了。”
“好。”李耘阳进了院子,把背篓放下,先去水瓮旁洗了把脸。
去了厨房发现灶上没有饭,到了正屋才发现粥被母亲端到了正屋。
李氏看到李耘阳走了进来,忙招呼道:“小阳,快来吃饭。”说着就给李耘阳成了一碗饭。
李耘阳接过粥碗,看到了桌上一碟香椿炒鸟蛋,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嗯,是那个味道。
李氏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大吃下了香椿炒蛋,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娘,香椿一定要先煮一遍,再切碎,接着锅中倒入荤油、放入切碎的香椿芽、再加入鸟蛋翻炒。”李耘阳把蛋炒香椿的做法又对母亲复述了一遍。
“嗯,就是按你昨日说的流程试着炒了下,感觉味道还真不错,以后可以多采摘些。”李氏在吃过后,感觉很不错故而说道。
“吃这个香椿前,一定要先煮一下,听那位老郎中说,香椿不焯水,里面就会有危害物质,吃了会对人体不好。焯过水后就会去掉有害物质。”李耘阳又把编好的老郎中搬了出来,警醒母亲。
“嗯,娘记下了。小阳你这是准备也去镇上逛逛?”母亲李氏刚刚似乎是听到了父子间的谈话。
“嗯,娘,我们昨日设置的绳套,刚刚我去查看了一番,套着了不少猎物,嗯,有赤狐一只、狗獾一只、竹鸡一只、黄皮子两只、还有三只竹鼠,此外我在山上设置的陷阱抓了两只兔子,一只黄皮子,期间我又射了只花翎雉鸡。”
“呀!一大早抓了这么多猎物!我儿真是勇武不凡!”李氏很是惊讶,长子这才出去大半个时辰,就抓了这么多猎物回来,赞扬了下,就放下碗筷,疾步往院中检查起早晨的收获。
“重要的事还没说呢?娘怎么还走了?”李耘阳大口喝着有些卡嗓子的粥,一口一块炖猪肉,香椿鸡蛋份量不多,就留给了两个小家伙!
看着堂屋一边的床榻上,两个睡姿奇特,还在呼呼大睡的弟弟妹妹。
“哎呀,那竹鼠真够肥的,比小野猪还要肥,昨天那只竹鼠炼出了大半碗油脂。”母亲李氏检查完收获,走了进来,嘴里还在兴奋的念叨。
“娘,如果能卖个好价钱,我们家就买匹布?买些粮食,我这进山整日里下来,一身汗臭味,很不舒服。刚好买匹布,给一家人都做些新衣服,方便换洗。”李耘阳说出了这两天压在心底的想法。
“这些猎物都是小阳你打到的,你想如何支配赚来的钱都行,就是不要买那些无用之物就行。”李氏觉着这两天长子的变化很大,是个孝顺且很疼爱弟弟妹妹的好哥哥,为家里分担了不少压力,又明事理,所以就一口应下了。
李耘阳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扭捏道:“钱财还是得由母亲掌管的好。儿子只是想要家人吃饱穿暖。”
“嗯,娘知道,我儿果真是长大了,”李氏眼眶有些发红。
“小阳,吃好没有,我们要出发了?”父亲李大山,人还没进屋声音倒是传了过来。
“哎,好了好了,这就来了。”李耘阳和母亲起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