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了那些小事以后，晋老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设备清单上。
    那些被方军勾选了的，他只是看了一遍，就不管了。
    重点是那些没勾选的。
    “贪多嚼不烂。”
    晋老摇着头，把清单还给方军。
    “我看上面勾选的项目已经不少了。加上我们还要重点搞的光子计算机，以及激光钻头、超重型无人机。我们是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去搞那些东西的。”
    “晋老的意思是，放弃那些项目吗？”方军接过了清单。
    “对。”晋老认真道，“像海警需要的急救翼船。光是那个，我们就要花费不少精力去改。能用在陆地上的地效飞行器，虽然也能在海里飞。但海里的环境终究是不一样的。大气湿度、海水的腐蚀性、以及长期在海里漂泊的防水性等等，都是需要考虑的。可能还要在上面预留一些安装武器的改造冗余。这些个改造，并不是那么轻松简单就能完成的。”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方军挠了挠头。
    他是有些贪心了，居然想继续挑选。
    明明能够达成合作意向，或者是直接售卖的设备，都已经有十几种了。还想继续增加。
    其实继续挑也不是不行。
    至少也要把手里的消化掉，再来考虑这个吧。
    得到了晋老的建议，方军就去认真实行了。
    先是给外国工程师分发了新任务，又开放了上升通道。当然，他还是吩咐柯扎专门紧盯一些。
    其实柯扎的工作挺有成效的。前段时间挖出了几条蛀虫，都被送去法办了。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光子计算机那些个重点项目没啥问题，反倒是地效飞行器是重灾区。一连出了三个内鬼。
    真是令人惊讶。
    认真想想。
    明明无论是光子芯片，还是激光钻头，又或者是动力外骨骼，都比地效飞行器要重要多了。
    怎么最后是地效飞行器那边有内鬼呢？
    讲道理，这玩意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物吧？
    前联盟有，华国有，阿美莉卡得到了前联盟的遗产之后，也有。
    真是怪哉。
    可惜这些内鬼死活不供出上家。生怕蹲个七年以后出来了，没人给尾款。
    说到这个，方军就觉得华国对于商业间谍的定罪，真的太轻了。
    不严重的那种就不提了，只提严重的。
    无非就是三到七年，就放出来了。
    除非是涉及国防机密，量刑方面才会更重些，达到十年至无期这个幅度。
    “地效飞行器，地效飞行器，地效飞行器……”
    方军呢喃着。
    阿美商人要买这个，内鬼也是要偷这个的机密。
    嗯……
    这玩意到底有啥是被疏忽了的呢？
    **
    **
    高雄港口。
    看着逐渐远去的小渔船，约瑟夫脸色铁青。
    区区小日子，居然敢不给他面子，说走就走。
    好好好，等他处理完动力外骨骼的事情以后，他一定要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老板，我们现在咋办？”女助理小声发问。她一脸的慌张之色，情绪还没从之前的遇险当中抽离。
    “慌什么！”约瑟夫训斥了一声，“都已经站在陆地上了，难道还会溺死不成？”
    “那……”女助理欲言又止的。
    “我先去找个电话，找艘靠谱的船去打捞我的货物。”约瑟夫皱眉道，“你在这里好好守住我们手上这几套动力外骨骼！”
    说完，他直接就走了。
    “老……老板！别走啊！”女助理喊了两声，没看到约瑟夫回头。
    倒是一旁的白象国水手听到她的喊话，凑了过来。
    “女士，你有什么需要吗？”
    对方的咖喱味口音，让女助理有点毛毛的。
    毕竟是连蜥蜴都能挺枪的种族。
    对于她这个女人，确实是有些特攻属性在的。
    要是一群人的时候，她还不会想什么。
    问题是，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
    “没，没什么。”女助理连连摆手，生怕对方凑过来。
    “好的，有需要可以喊我。”那水手点了点头，回头去听船长的训话了。
    其实咖喱船长这会儿没空管这些小事情。
    他在排查呢。
    船走得好好的，怎么就沉了？
    他必须搞清楚。
    “轮机长！你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咖喱船长严肃地质问。
    “我不知道啊。”轮机长一脸的无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事肯定与你有关！”咖喱船长笃定地说，“你的职责就是负责指挥和管理全船所有设备的正常运行，确保船舶动力系统的稳定和安全。现在出了事，当然是要找你！”
    “可是，我之前巡视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轮机长叫屈道，“这能跟我有啥关系。要追究责任，也是找大副啊！你在船舱休息的时候，可是他在指导航行来着。谁知道是不是他把船引到礁石上了？”
    “说的有道理。”咖喱船长认真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的。随即转头看向大副。“你乱搞导航设备了？”
    眼瞧着这黑锅就要盖下来，大副连连摇头：“我可没有动导航。那东西……那东西……”
    他想了想。
    “那东西是会按时上传数据的，改没改过，到时候一查数据就知道了。反正我肯定没改过。”
    “不是你，那就是轮机长说谎咯？”咖喱船长重新把视线转到了轮机长身上。
    “我觉得是他。”大副赶紧附和，“他说上次巡视过，是没问题的。那他上次巡视，是什么时候？”
    “你说，是什么时候！”咖喱船长皱着眉头发问。
    “上次……就是上一次嘛。”轮机长支支吾吾的，“对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咖喱船长两眼放光。
    “我记得舱底里有一些货。”提到这个的时候，轮机长凑到了咖喱船长耳旁，小声说着，“是要专门运到欧洲的金子。”
    “金子……”咖喱船长皱眉。
    金子其实是黑话。代指的是一些从新能源汽车上拆下来的黑金电池组。
    至于这些电池组的来源嘛……
    既然都需要用黑话来指代了，肯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来路。
    “说不定是那些金子搞的呢？”轮机长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众所周知，高性能电池嘛，跟炸弹没差多少。
    越是储能性能越好的，爆炸燃烧的场面，就越夸张。
    “你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原因。”
    对于轮机长的脱罪之言，咖喱船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走私赃物这种事，哪里能拿出来说的啊。
    换一个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