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王桥与唐心怡三人来到了外都集市后方五十里之外的一个地方。
这里被一个环形高墙封住,更刻有铭纹禁制,让人难窥其中,实际上,这是一个巨型的角斗场,高墙将其环绕包围,形成一个铁桶要塞。
此刻,入口处,人来人往,极其频繁。
三人跟随人群从入口之门走进去,来到守卫之处,唐心怡拿出三十灵石递给守卫,才走了进去。
走过一条通道,入眼,是密集嘈杂的人海,看不见尽头,整个内部,宛若另一片天地,修筑许多亭台,楼阁,店铺,相比最热闹的集市,此处更繁华数倍。
“角斗场中,实际上就是黑市,可有买卖一切东西,包括灵药、武器、功法、奴隶、美人等,以及许多外面不能做的肮脏交易。”
唐心怡带陆羽走向中心,却看见越来越多的拥挤厅房,里面嘈杂、拥挤、活跃,唐心怡道,“而最多的就是赌场,所赌的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囚斗,外部赌输赢,囚斗场中赌生死。”
说话时,三人走到中心, 声音不再是简单的嘈杂,而是吼叫声潮,充满兴奋、灼热、热血沸腾一般。
“这就是角斗场了!”
又一个环形的铁栏挡在眼前,有许多入口,是向下延伸的阶梯,略微一探,可见其中面积广袤,修有许多环形阶梯,阶梯上是许多座位,也修筑了许多亭台,内部或坐,或站,全是人海。
以人的密集程度估算,至少十几万。
而在一切的交汇中心,最低的地方,有一个圆形场地,地面都有金铁浇筑,而四周,则被一个镌刻铭纹的铁笼盖住,其中分割许多更小的囚笼,激烈的战斗正在上演,人影极速异动,灵力之光冲击四方,发出剧烈的震响。
“陆公子若想看一看,可去前面位置那里。”
唐心怡指着前方一个亭阁,那里很特别,距离囚笼最近,看得最清,亭阁也最多,坐满了贵族,但唐心怡所指的那个,却空荡荡的。
王桥疑惑的看唐心怡一眼。
唐心怡道,“这是唐家包的看台,目的是为让唐家子弟入此,观看战斗,从而学习战斗之术。”
三人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战斗结束,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赢了,而失败的一人,却沦为尸体,这就是囚斗,胜者生,败者死。
囚斗场的规则,王桥说过了,与人战,与妖兽战,有生死赌斗,也有为熬炼战力而来,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将实力、战力提升上去,还有角斗场设立的赌局。
这种赌局就是,奴隶与奴隶,奴隶与妖兽,妖兽与妖兽的厮杀,而角斗场,会将不同境界的存在,分在不同囚笼,唯有比囚笼中的妖兽、奴隶境界低,或同境界,才能进入其中。
三人来到亭台。
霎时,各处传来许多注视的目光。
“唐心怡,他身边两人是谁?”
另一处看台上,几名青年好奇而视。
“是他们!”
坐在后方的高朗几人,看清陆羽和王桥的身影,面色冷冽起来,他们离开碧水轩,再没能回去,全拜二人所赐。
在另一个亭阁。
一人走入其中,恭敬道:“世子,他来了,在唐家那边。”
宋青羽眼神冷厉,看了过去。
身边几个青年亦看向宋青羽,顺着目光,看向陆羽所在的方向,眼睛微眯,有人问道,“他们就是与五少约战的人?”
走入其中的那人点头。
“还真敢来!”
几人冷笑。
坐在亭阁中,能更清晰的看见囚笼,其中,黑色血垢将囚笼渲染成修罗地狱,被击杀的人,身体都碎烂了,可见这种囚斗有多么残酷。
囚笼中的战斗结束,但这个满是鲜血的青年却没有离开。
“轰隆!”
囚笼一侧的闸门打开,一股狂暴的气息从闸门中席卷而出,嘭,嘭,嘭……囚笼剧烈震动起来。
“这一场所对决的是妖兽!”
“一定能撕碎他。”
“我买他……败!”
“连战了十二场,能支撑到现在,这家伙真是个奇迹。”
“听说得罪了人,才被抓进来。”
“管他什么身份,没有休息,连续激战,受伤不轻,这一次,他绝对没这么好运了。”
“精彩,精彩。”
看台上,贵族子弟们满脸兴奋。
也被伴随许多议论的声音。
“少主,你不觉得他的身影很熟吗?”王桥忽然皱眉,看向囚笼中的青年。
“你们认识?”
唐心怡疑惑。
陆羽的灵识探查,没有回答,仔细的观望,才能认得出这满身是血的身影,正是在严氏药铺中仗义执言的青年。
顿时,陆羽眉头皱了起来。
轰!
一股妖风从闸门冲出。
青年无动于衷,而是忽然抬起头,看向囚笼一侧,此刻,那张脸全是血与裂痕,已极难分辨出面孔,那一双眼孔中全是血色,却死死盯着那个位置。
“继续战斗,你要是输了,我就将她卖到奴隶区,让她受尽万人凌辱。”
那个位置上,宋元抓住一名女子的头发,硬生生拽到了显眼的位置,满脸阴狠的对囚笼中的青年怒吼。
这让囚笼中的青年双拳紧攥,血瞳之中充满仇恨,最终,目光放在了闸门,他必须赢,一直赢下去,哪怕多赢一场。
“师兄!”
女子哭沙哑了声音,一双眼睛也哭肿了,看着囚笼中的血人,她心中痛苦,宋元,就是在折磨他们。
“哈哈哈!好一对郎情妾意,你最好赢下这一局。”
宋元肆意而笑,笑的却是无比冷冽。
“无耻!”
王桥也看到了这一幕,也猜测到这是宋元的报复。
以女子为威胁,让青年生死大战,为角斗场增加彩头,对青年的结果就是,一直战,直至不甘死去。
而女子,下场也可想而知。
连囚斗了十二场,每一场都与同境,或高境界厮杀,他还有多少余力继续战斗?可宋元的要挟,却如操控他的傀儡线,必须继续战斗,不顾一切,直至血流尽。
两人有什么错?
不过,为他们仗义执言,与他宋元有何干系,反挨了一耳光,而今,因被废的事,不敢来找他们,却报复在两人身上。
陆羽默然,但表情冷漠到极点。
“少主,那个畜生来了。”
在宋元盯着囚笼中的青年时,一个仆从挤开人群,走到身边,说了一句,让宋元眸光一下怨毒仇恨了起来,仆从直接指向陆羽所在的方向,宋元也看过去。
“来了吗?还打算找人通知一声,看来……省了!”
宋元咬牙切齿,猛的扯住女子的头发,将她强行转向陆羽的方向,将她这张痛苦的脸呈现给陆羽看,充满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