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生机的荒原上，梦想自天际传来。数台钢铁巨兽奔袭在荒野之中，仿佛胆敢挡于这些怪物身前的任何事物，都会被无情地碾碎。车轮碾压大地，少年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
    唉，白无奈地摇头，把时间倒回几小时前。今日也本该是和平的一天，美好的天气，不错的早饭，除了要去梅比乌斯博士研究所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
    白推开颅从棺材的机器，从里面爬了出来。“博士，这一次怎么样？”
    “数据还没那么快出来，别急。”绿色长发的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吸溜着手中的泡面。丹朱和苍玄整理着周围的文件。
    白看着梅比乌斯吃着泡面，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博士，我能问您问题吗？”
    “问吧。”
    “为什么您要让我每过一段时间来检查、测验身体数据？上次那个橡木难道有什么副作用吗？”
    “没有。”
    “那……”梅比乌斯终于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像你这么稀有的小白鼠，当然要好好利用才可以了。”
    白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从一开始的别扭到现在，白已经麻木了。“小白鼠”这个称呼，怎么说呢，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博士，为什么那么看重我呀？”
    梅比乌斯想了想：“告诉你也不是不行，我有一个项目，你在我看来是最容易成功的几个人之一。”
    “是吗？我能不参加那个项目吗？”白露出僵硬的笑容。
    “烛火之蛾那群高层也没同意，如果他们同意了，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我认为你会想要参加的。”白听到梅比乌斯给自己考虑的机会，一点开心都没有。居然可以给自己选择，这实验真的会出人命吧。
    但话说回来，除了检查身体数据，梅比乌斯的很多奇怪实验，白都会作为助手来辅助。当然，白这个助手是躺着的，懂的都懂，不懂的那也没办法。白只能说，这里面的水太深，一般人真掌握不住。
    白感受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博士，我有急事，看来不能留下来看数据了。”
    “没事，反正你看了也没用，你又看不懂。”
    好扎心啊，虽然事实是这个事实。白离开实验室后，就朝集合地点跑去。等白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已有数批人赶到，自家队长就站在最前方，看起来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队长这脸色，任务不简单了。”
    “人到齐了，我们走。”
    时间拉回现在，白感感受装甲车缓步停下。最后整理完装备，长刀背在身后跳下车。
    感知由少年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在白周身 5 米左右形成一个圈。这倒并不是白的感知之有 5 米，只不过每个人运用感知的方向不同，所造成的结果就有很大的不一样。
    白运用精神力和感知，都是在实战过程中配合练武之人训练出的直感进行辅助，这样的运用方式就注定了，白的感知圈不会太远。在烛火之蛾当中，也有专门的精神形战士，专门运用感知来探查地形与敌人位置，这种战斗人员，要不就是狙击手，要不就是指挥。
    但看这片地方的崩坏能浓度并不高，只是在正常水平左右，最多诞生几只崩坏兽，应该不是任务地点。
    士兵按照队形排好，白扫了一眼队伍，发现遇见一个熟人，绿色短发的少年——科斯魔。
    痕站在最前方，审视这些熟悉的面庞，脸色依旧难看。白的手指轻敲刀柄，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今天队长不对劲啊，如果论烛火之蛾几支小队的队长，痕的实力绝对不是顶尖，痕的指挥能力是剩下几名队长绝对比不来的。对于一名指挥而言，最大的大忌就是比自己的队员更先慌神自乱阵脚，而现在的队长，看起来心绪很不稳定啊。
    “你们都是烛火之蛾当中最顶尖的战士，各自小队的精英。这一次我们执行的任务，是直面律者。”
    白继续敲着刀柄，原来是直面律者呀，等等，白歪头，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们没有听错，是直面律者。”
    在场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参加过讨伐律者的任务，可能有一些人只是在纸面与报告和培训中知道律者这种存在。
    “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律者，律者是人形的崩坏兽，是比帝王级、审判级更加强大的存在，他们无疑掌握着超越科学的权柄与力量，律者的诞生就是为了毁灭人类。”
    白已经没有心情听队长在上面讲什么了，直面律者，4 个字每个字拆开白都能理解。好新奇的词语，让我们去直面一位律者，去送死？
    白消化完队长所说的消息，在某一刻，白都怀疑在场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得罪过烛火之蛾的高层，才会被加进这个任务里了？但这一想就是不可能的，这不科学，更不崩坏。
    “如果你们还没一个概念，那我再讲明确一点好了。你们之前所参与律者讨伐任务当中面对的崩坏兽，只是律者诞生被律者吸收完后，溢散而出的崩坏能所造成的结果。每一位律者诞生，律者会吸收大量的崩坏能，而没被律者吸收的崩坏能扩散而开，就是我们口中说的大崩坏。你们明白了吗？如果还没明白，那我再说明白点，我们在场中的大多数人在面对律者之时，连攻击到他的机会都不会有，你们会先承受律者周围强大的崩坏能，之后你们就要承担律者的攻击，在那种攻击之下，连我都不敢说能活下来，更何况每位律者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权柄。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就算在场的所有战士都是烛火之蛾小队的精英，都不由开始混乱，小声交流。
    白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队长，意义是什么？”
    痕的目光看向说话的少年，这张脸，痕再熟悉不过，这是自己很看好的后辈。
    “牵制，我们的目的是牵制律者，给人以及必杀创造机会。”
    白的手指快速敲击刀柄，这样吗？
    会是谁下的任务呢？队长不对，队长不是这样的人，白很确定。或者说不管是烛火之蛾哪个小队队长，都不会下达这样的任务。
    在上次的舞会之中，白与几位队长交流，除了让人头疼的艾莉西亚之外，温和待人、善良护短的卑弥呼，阳光积极的大男孩凯文，还有这家最熟悉的队长，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起凯文，白真的难以想象，到底是该如何庞大的苦难，能让现在的少年成为那个拷问自身鸟为何会飞的战士。
    高层吗？白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队长，我们能活下来吗？”一名士兵看着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我知道这不该问，但是，我很想说你们能活下来，但很抱歉，在场的大多数人可能都活不下来。”
    白露出苦笑，在场的大多数人很强吗？队伍中随便挑出几人联手，就能牵制，甚至讨伐一只帝王级崩坏兽。但是在面对一名律者的时候，依旧显得如此渺小，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