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灿烂的夜间,璀璨霓虹闪烁,钢铁构造的摩天大楼宛如星辰的桥梁屹立,街头巷尾的大门敞开。
繁华街市上车水马龙,皎洁月光陪伴人们的身影络绎不绝。
艺人们的妆容如同春日花朵娇艳,口吟动人的现代诗歌,尽展都市时尚风范。
广告宣传遍布各处,通宵营业的欢乐时光无人催促,时刻跳动的电子屏幕,记录每一刻的美好。
第二天早晨,都市新闻版块充斥着元宵节的盛况,张熙巧妙地引述新诗词来形容这场盛宴。报道详述了晚会的疯狂,特别是趣味盎然的灯谜游戏——一个全新的都市消遣,引起了广泛关注。当然,这也离不开联众商业联盟的大力推广和报纸的力量,使人们逐渐认知到这个新颖的组织在创新中成长。不过,这其中并无张熙的私心,依照现代社会的发展规律,灯谜已成为了都市元宵的传统项目。
皇帝李二对此给予了赞赏并提出推广的意图,毫无疑问,利用媒体扩大传播是最具影响力的手段。然而谈及推广,尽管早有商业信息发布在报纸上,但为了报纸根基更稳,张熙一直克制至今。他深知人们需时间适应这个新事物,直到看报成为日常,喧嚣才会平静。
除此之外,报纸的内容也让张熙感到焦虑,目前稳定的版块仅有时事新闻与时尚生活板块,或许应该称为“都市风向标”更为妥当,偶尔穿插趣味问答栏目,而娱乐板块仍然处在策划之中。因为这些,不足以支撑一个完善的娱乐领域。
报纸日销稳定在三万册。扩大读者群首要目标就是提升大众的阅读能力。酒楼茶馆有时提供解读服务,但亲自阅读的乐趣无可替代,听者毕竟只占据少数。
新年过后的某日,张熙在办公室与长乐商议:“我考虑过这样,私学通常下午课程完毕,那时为何不让成年的文盲们利用傍晚时段学习读写?”
“现今大人们对识字的需求源自幼时的缺乏资源,如同商人却不明晰财务账目,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你要如何推行呢?仍是免费吗?”长乐反问道。
“还未细思至此。”张熙对扫盲班的想法尚且粗糙,他认识到如果免费或许过于慷慨,甚至会抢了官府的工作。
武杰接话道:“今年我们商会计划增设五所城市教育中心,经费与资源投入巨大。教导成年文盲当然有意义,但我认为免费并不合理。”
武杰摇摇头,笑道:“大师,你现做的每一件事都备受瞩目。我们的私学已引来诸多质疑,只是披着扶助贫民的外衣,以及帝后的支持,他人未曾多说。”
“怎么这样讲?”张熙并未察觉到办学会冒犯哪些阶层。他倾向于收费,却不深入考量背后的道理,认为如此才是正途。
武杰继续:“大多数书生过得很艰辛,这是众所周知的。考上公务员的还能生活尚好,失败者便只能教书糊口。以前大唐的私学几乎都由落榜的书生运营,我们的免费学校岂不引发他们的嫉妒。”
“我竟没想到。”张熙摸了摸额头,现在长安的两所小学才只有一个学年,老师需求不多,全赖李二令礼部协助组建。
免费政策对行业影响巨大,可能导致原有行业的结构失衡。正如互联网时代某企业免费战略,迫使竞争者紧随其后,业内对这家公司充满敌意。
联众商会有责任普及基础教育,一切费用全免,有条件付费的家长当然更愿意选择它,商会教学质量若是低下还可勉强平衡,若只教基本文盲课程,怎能与专业私塾相比。
所有人都选择商会私学,那些私塾老师将无法养活自身,相当于断人生路。开启扫盲班后,其他私塾如跟进,但若张熙仍免费,无疑会挤压他们生存空间,招致抱怨也属必然。
长乐说道:“我曾听过一些谣言,说是很多书生联名上书,认为我们学堂教育五花八门,误导学子,应被取消。此事因父皇压了下去,我没有介怀。现在看来,上书的真实理由正如武杰所述。”
“既然如此,就按原定计划收费吧。我对这事本就支持。就算撇开这些,也不宜让大众形成所有事情免费的心理,以免培养贪图便宜的风气。”张熙又道:“我不反感那些书生,却无意剥夺他们生活之道,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推广教育事业。”
教育为国家的基石,政府既然收取税款,就应造福民众。然而大唐如今不具备全民基础教育的环境,故由财大气粗的大企业家来推动是恰当之举。
“私学现由大姐掌管,我回头跟她详谈这事。至于费用标准,我姐一定能妥善安排。”见张熙和长乐达成共识,武杰接口道。
张熙如今名震在外,却成了书生们口中的公敌,他想到这些不禁哑然失笑:“如今的读书人应该恨我吧?无所谓,我就再帮他们一把。等准备工作做好,我会公开招募公告,同时提倡其余私校共同加入。”
长乐笑道:“有些读书人心高气傲是没错,即便贫困亦自视甚高,读书人的气节值得尊敬,过分迂腐就让人反感。若你不发起倡导,许多人可能要很久才能醒悟过来跟随。”
武杰也插话:“还有,他们瞧不起非学究者。有些人哪怕饿死也不会去做商人教师吧。大师,那帮批驳你的书生可都视你为铜臭之人呢。”
“和尚我问佛祖,人世间嘲笑侮辱我看不起我者,如何看待?佛云:只消忍受、包容他、由他、让他、避开他、宽宏他、敬佩他、不要理他,几年后你再看看他。”
“阿弥陀佛,小僧早已参透人生,不在意他人的言论。”张熙一番话语,令长乐和武杰捧腹大笑。半晌,武杰笑道:“如此一提,我倒想起了,现在恨你的人不只是书生,连僧侣们也不例外。如不是皇命所在,你未必想出家,真要去,寺庙都会因你这个情僧与酒肉和尚的存在而不欢迎你,寺庙原有的庄严已化作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不论他人如何看待,你的观念很有禅意。若不知你为人,只听这话我们会误以为你是个虔诚向佛的高僧。”长乐深思话语,眼中闪耀着光芒。
武杰看她这般神情,逗趣道:“公主,你在大和尚心中,也是颠覆传统的妖孽了。一提到情僧二字,谁还能忘记你?戒色大师的诗词早已流传至天竺,你在佛教徒中也名声在外。”
对这种打趣,长乐并未责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