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那马匪懂得巫术,九叔不在,秋生小子要看义庄,你就一起来吧!”有村民举着火把高呼。
“是啊小道长,有你在,大家伙心里有底。”
林乐看一眼义庄的方向,应道:“行,那大家一起过去。”
李屠夫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拎着杀猪刀,气势汹汹的走在最前面。
西边林子就在镇外不远,林子里梳理得干净,里面的情况老远就能看个大概。
远远的,林乐果然看见林子里吊着一群人。
跟印象中的不同,被吊着的那群人看着并不高大。
李屠夫看得模糊,只觉得抓到了马匪,振臂高呼道:“抓到马匪了,大家伙快点。”
“妈的,一定要烧死他们。”
“对,烧死他们。”
马匪手段狠辣,最喜欢的干的就是洗劫村镇。
村镇没有高人坐镇,又没有军队护佑,是最好的洗劫对象。
马匪洗劫绝对不是只要钱财,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连带村子被烧成灰烬的都不在少数。
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多了,村民们对马匪的恨意可想而知。
又走得近了些,林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上清灵目是夜能视物的,还没进林子,他已经看清楚了这群人的真正面目。
被吊着的不是马匪,是难民。
三两个瘦不拉几的难民被吊在树上,更多的难民则做鸟兽散去。
“哗啦啦”
枝丫、草地被尽数推开,火光的照耀下,李屠夫等人也看清了难民们的面貌。
“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马匪,弱不禁风的人做不了马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等到村民们安静了些,林乐沉声道:“是几个难民,放他们下来吧。”
明知不是马匪,可听到要放下来后,不少村民犹豫起来。
屠夫李目光阴沉道:“我记得前阵子马祥坪那边有军阀起了冲突,难道真是难民!”
“怎么可能!马祥坪离咱们任家镇有两百里路哩。”
几个村民忍不住议论起来。
林乐也不跟他们废话,夺一把镰刀往对着绳索甩了去。
“噗”“噗”“噗”
三个难民饺子般落了下来,三人一落地立刻抱成团。
他们惊恐的看向林乐等人,瘦弱的身躯也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小道长已经放了你们,还不快滚。”李屠夫凶恶道。
“谢谢、谢谢。”
最前面那人连连作揖,左边那人拉他一把,逃命的同时还顺手捡了两颗地上的烂果子。
等到难民走远,屠夫李转身叹道:“这世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咱们!”
“李哥,别说丧气话,咱有九叔,有安保队,虽说比不上县城,但比其他村镇又要安全得多。”
“叮铃~”
“叮铃叮铃~”
几人正说着,微风夹带着远方的铃声飘入林子里。
林乐忽然止步:“等等,你们听到铃声了吗!”
“铃声!什么铃声!”
“小道长你是压力太大,出幻听了吧!”
这样说着,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叮铃铃~”
更清脆的铃声飘入树林,这一次,铃声中还夹杂着沉闷枪声。
这一下,原本在笑的几人纷纷顿住。
“好像……真的有铃声!”
“错不了,是铃声。”
“看风向是从后山来了。”
“哈!安保队就守在后山,算他们倒了血霉。”
众人哈哈大笑。
安保队十几条枪,对付个马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乐没有其他村民们的乐观。
作为穿越人士,他深知这群马匪的可怕。
十余个马匪人均巫术加身,刀劈不开斧砍不进,没有童子尿破法,绝对的刀枪不入。
十几条土枪就想对付这群懂巫术的马匪!不太可能。
西边小林离后山不远,走直线也就一两里路,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后山山脚。
只见清冷的月光下,几匹骏马横冲直撞,把一群安保队员撞得是人仰马翻。
“怎么可能!”李屠夫惊呼一声。
林乐跳上块石头,仔细打量着后山上的境况。
后山上乱糟糟的,白天没来得及挖陷马坑,准备好的十几个套索几乎被全部削断。
显然,现在的后山没有陷阱了。
林乐急忙道:“李哥,快,快带着大家伙绕后。”
“你说什么!”
“我说绕后,把他们往小路上赶。”林乐声线拔高。
李屠夫犹豫了,其他村民也犹豫了。
有土枪的安保队都打不过的马匪,让他们扛着锄头去杠?
林乐也不废话,他取下腰间的葫芦背对着众人“哗哗”释放起来。
见村民们还在嘀咕,林乐忍不住厉声喝道:“都给老子闭嘴,你们听清楚,马匪懂巫术,刀枪不入,土枪没用,砍刀也没用,但童子尿可以破他们的法。”
“把童子尿涂在刀刃上,挨上了,这群马匪一样会受伤,会死。”
“他们是土匪,没有大夫会救他们的命,伤口感染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人多势众,又有童子尿破法,他们一定会逃。把他们往小路上赶,那里有白天准备好的套索,我在那里把他们一网打尽。”
看着后山上肆虐的马匪,屠夫李咬咬牙:“走,我们绕后赶人,把这群混蛋赶进小路,让他们有来无回。”
有李屠夫打头阵,其他村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快步跟了上去。
冲上去,可能受伤,可能会死,但是什么也不做,除非一辈子不出门,否则还会要死。
李屠夫速度极快,他们常年干体力活,体质惊人,很快从另一边绕了上去。
近百个人一出现,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马匪瞬间乱了阵脚。
“兄弟们,杀,杀光他们。”
李屠夫人高马大,这一冲有那么点猛虎过涧的味道。
“吁~”
领头巫女猛扯缰绳,连忙驱赶骏马朝着山下冲去。
后山被堵,镇子入不得,马匪盯上了唯一的活路,那条林乐给他们预留的,满是套马索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