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巩永固带着梁佐和崔恒,踏上了前往公主府的道路。
公主府门前的气氛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曾经下令让小宦官们围攻巩永固的太监刘循和嬷嬷崔珠,此时听闻巩永固到来,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他们甚至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忙忙地跪在府前,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有丝毫挪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权势滔天的驸马爷。
十多个小宦官也胆战心惊,跟着两人跪在府前。
自那日在揭帖上看到巩永固竟然胆敢杀掉高公公后,刘循和崔珠就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高公公啊!那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更是皇帝最为信赖的监军太监!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巩永固居然说杀就杀了,其手段之狠辣可见一斑。
如今战事渐息,如果驸马来日回京,岂不是要找自己算账?想到此处,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愈发恐惧不安。
后来当刘循听闻驸马爷已被押送至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之时,心中竟不禁涌起一丝窃喜之情。要知道,那可是个有去无回、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地方啊!凡是进入其中之人,鲜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然而,正所谓“天意弄人”,世间之事往往变幻莫测,难以预料。仅仅数日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皇帝陛下非但未曾降罪于巩永固,反倒赐予其重任,任命他为应天巡抚!
此等剧变对于刘循而言,简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每当回忆起此事,刘循便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不止,内心被深深的恐惧所笼罩。
他深知自己与巩永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如今对方不仅安然无恙,更是飞黄腾达,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又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一想到这里,刘循只觉得如坠冰窖,通体生寒……
巩永固眼神凌厉无比,如同一头猛虎般一步步走向刘循等人,每一步都带着无尽威压与愤怒之气。
他站定后,用冰冷刺骨的声音对刘循等人呵斥道:“尔等这帮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之人,如果还想活命,立刻马上把刘循给本将军拖出来,重重责打二十大板!”
那十几名小宦官面面相觑,心中明白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们咬咬牙,纷纷站起身来开始行动。其中几人飞快地跑去找寻刑具板子,另一些人则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齐心协力将刘循死死按压在地上。
刘循眼见形势急转直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反抗,试图从这群小宦官的压制中逃脱出去。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双手都被牢牢缚住无法动弹分毫。
他只能绝望而又惊恐万状地抬起头,望向巩永固,眼眸里满是惧怕与求饶之意。
\"驸马爷!驸马爷饶命啊!\" 刘循的哭喊声刺破了长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惊动。那声音充满了恐惧、绝望与悔恨,每一个字都是从肺腑里挤出的哀鸣。
他拼命磕头,额头重重撞击着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很快,鲜血从伤口涌出,但刘循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顾着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然而,巩永固却无动于衷,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卑微的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啰嗦,给我掌嘴!\" 随着一声怒喝,几个如狼似虎的小宦官冲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对刘循展开了一场暴打。
巴掌如同雨点般落在刘循脸上,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眨眼间,刘循原本肿胀的脸颊变得更加红肿,嘴角也溢出了鲜血。但他不敢有丝毫反抗,甚至连躲闪都不敢,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折磨。
\"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刘循强忍着剧痛,继续哀求道。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已变得沙哑而低沉,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他们都需要小的照顾啊!求您给条活路吧!\" 说到动情处,刘循不禁泪如雨下,涕泗横流。他浑身颤抖着,整个人看上去无比凄惨、狼狈不堪。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怕是难逃一劫,但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得到巩永固的宽恕。
巩永固一脸冷漠地立于原地,眼神犹如寒潭之水一般冰冷刺骨:“饶恕尔等?想当初汝等聚众围攻于吾之时可曾有过半分怜悯之心?若非得上天眷顾,此刻焉能有吾在此与尔等对峙之景?”
其内心深处对于刘循一伙人的卑劣行径早已愤恨至极且深恶痛绝,又岂会因这三言两语便将他们轻轻放过?
只见巩永固手臂一挥,小宦官们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动手。刹那间,刑杖如疾风骤雨般狠狠地抽打在刘循身躯之上,每一棍落下都会引起一阵惨嚎与哭求之声。
然而,巩永固宛如雕塑般巍然不动,他那冰冷的目光默默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这只不过是一出与己毫不相干的闹剧罢了。
此时此刻,遭受了十几记响亮耳光以及二十大板毒打的刘循早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猩红刺目的鲜血源源不绝地从伤口处汩汩流淌而出,迅速将其衣裳染成一片鲜红,同时也在周边地面留下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污。
他的面庞肿得像个发酵过度的馒头,双眼紧紧闭合,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殷红的血迹,模样甚是凄凉悲惨。他的呼吸异常微弱且急促,每次艰难的喘息都会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迫使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低沉细微的哀嚎声。
周围的宦官们见到如此情形,皆惊慌失措,唯恐避之不及。他们心里清楚,刘循这回怕是彻底完蛋了。
巩永固则静静地伫立于一侧,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其双眸之中毫无半丝怜悯与同情之意,有的只是对刘循一伙人的愤恨与憎恶。
此刻的刘循已然被剧痛折磨得昏厥过去,完全丧失了知觉。他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无从知晓自身到底遭遇了何事。他唯一所能感受到的便是那无边无际的苦楚以及令人窒息的绝望,仿佛整个天地都已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