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地区连年遭受干旱的折磨,土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生活困苦,四处逃荒。
再加上接连不断的兵祸,使得这个地区的经济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根本无法筹集到足够的粮食来满足大军的需求。
阿济格望着荒芜的田野和破败的村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军粮问题,军队的战斗力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甚至可能会引发内部的动荡。
阿济格率领着大军踏入山西境内,将八万大军留在太原,自率五千军到达大同。阿济格对待山西的百姓毫无怜悯之心,在这片土地上,阿济格的军队如同一群恶魔,四处肆虐。
他们整日忙着搜刮粮草,所到之处,百姓们陷入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阿济格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任意杀戮,无数无辜的生命在他的屠刀下消逝。山西的大地被鲜血染红,哭声和惨叫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同时,满兵在太原、大同地区强抢民女,行为恶劣。所抢民女中有一女乃是姜镶部将亲戚的新娘,部将万般无奈,只得向姜镶求助。
姜镶请求阿济格归还被抢新娘,却遭其拒绝并被赶出。
姜镶大怒,立即率亲兵到阿齐格的府上见人就杀,抢回部将亲戚的新娘。
阿济格早有防备,他从城墙坠城逃走。
姜镶知道自己闯了乱子,迟早要灾祸加身,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接收了边墙五堡和雁北各地残存的明军,很快聚起数万人马。
逃到太原的阿济格派使者传令给姜镶,语气强硬地要求姜镶立即准备五十万担粮食和二十万两银子,并宣称半月后他将亲自前往大同收取。
得到阿济格的军令后,知道阿济格挟嫌报复,顿时感到压力如山。他整日忧心忡忡,夙夜难眠。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又不敢违抗阿济格的军令。
姜镶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试图从这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个能够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
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却始终感到束手无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
他缓缓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想到自己身为总兵,亲戚的新娘尚且不能周全,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不久,他得到消息称,清廷派遣亲王博洛、郡王硕塞、互克达等带兵进入山西,在太原城附近驻扎。
多尔衮委派三王进入江西,原是因为蒙古喀尔喀部在边界不安分,多尔衮为了防备喀尔喀部犯边。
姜镶得悉此事,以为三王是阿济格调来对付自己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心焦虑之时,中军前来汇报,说营帐外来了一个文士求见将军。
姜镶此时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去见什么文士,于是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中军将文士赶走。
不料,片刻之后,中军再次进来禀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他说文士声称将军危在旦夕,特来为将军指点迷津。
姜镶听闻中军的再次禀报,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心中那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起。他赶忙说道:“快请那文士进来!”
不一会儿,文士被中军带入营帐。姜镶上下打量着来人,只见这文士面容清瘦,眼神却深邃而锐利,透着一种不凡的气质。
姜镶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疑惑,紧接着又转为期待,他急切地问道:“先生方才说本将军危在旦夕,不知此话怎讲?”
文士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如今阿济格逼迫甚急,您若不能寻得良策,恐有大祸临头啊。”
姜镶闻言,眉头紧锁,脸上的焦虑之色愈发明显,他连忙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本将军正是为此事烦忧,还望先生教我应对之法。”
此时的姜镶,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紧紧地盯着文士,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文士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将军投清后,本应是为新朝建功立业,然而只因您未能明晰满清的真正意图,错在拥戴明朝宗室枣强王,这才导致您虽有功劳,却不仅未得赏赐,反而备受猜疑。此乃将军当前困境之根源。”
“现今,先帝第四子已在南京登基继位,天下人心振奋。定远军更是气势如虹,已将满清势力赶出山东。在下前来大同的途中,听闻孙传庭大人已然率领大军展开反攻,多铎所部已被逼至洛阳,清军节节败退。”
“此时,形势对我大明极为有利。将军若能当机立断,立即反正,回归大明阵营,与天下义师共同抗击清军,将来收复失地,光复山河,还都北京之时,论功行赏,将军必定能位列公侯,名垂青史。”
姜镶听完文士所言,心中不禁为之一动。这一番话语让他看到了摆脱困境、重振声威的希望,然而,一想到尚在京城作为人质的长子姜之升,他又陷入了踌躇不决之中。
文士见姜镶脸上交织着渴望与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于是淡淡笑道:“将军莫要担心,长公子已被在下带出京城!”
姜镶大惊,死死地盯着文士,喝道:“你究竟是谁,此来究竟有何意图?”
文士笑道:“在下许德士,定远军的赞划。此来只为救将军!”
姜镶缓了缓语气,问道:“我儿之升何在?”
许德士笑道:“大同已是必战之地,长公子乃是书生,为了他的安全,我把他送往山东巩帅身边。此时大概正在和大帅说笑呢!”
姜镶面色阴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跟随他降清的百姓们的悲惨境遇。
他们背井离乡,本以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却不曾想流离失所,四处漂泊。
不仅如此,满族贵族们对他们肆意欺压,毫无怜悯之心。
百姓们辛勤劳作的成果被无情掠夺,尊严被肆意践踏,甚至有时还会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屠戮,生命如同草芥般被轻易剥夺。
想到这些,姜镶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用力地挥了一下拳头,大声吼道:“好,本镇反了!”
许德士赞道:“当机立断,敢作敢为,将军果然是当世英雄!”
“还请先生为我谋划!”姜镶目光炯炯地看着许德士,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许德士点头道:“将军大同反正,附近城池必然响应。将军派一偏将便可横扫山西,加之孙大人北伐,清军在山西必然站不住脚,哪里用得着赞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