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猛地抬头，她眼神灼灼的瞧着纪子清，嘴唇微微颤抖。
    “你……你们有多少人？”
    “加上你，五个。”
    才五个！
    这么少的人，张鸿辉动动手指头就能够玩死。
    林霜推开纪子清，她起身，擦了擦眼泪，有些讽刺的笑了一声：“不过只是五个人而已，你凭什么觉得能够打得过张鸿辉？
    纪小姐，我知道你的决心，但张鸿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做梦都想喝了张鸿辉的血。
    但现实始终是残酷的，张鸿辉背后是整个张家！
    那个已经富贵了几十年的张家！
    看纪子清沉默，林霜还觉得，是纪子清不相信自己的话。
    她补充一句：“如果不出我所料，我们去报案，然后警察局那边以证据不足，不予成立撤销报案，张家的人收到风声，开始找我们五个人的麻烦。”
    这就是张鸿辉惯用的路子，林霜先前就吃过亏。
    “不会的，你相信我，好吗？”纪子清眼神诚挚。
    两个人这么僵持着，林霜被纪子清这么盯着，好一阵后，她终于是跨越了心里面的恐惧。
    “那试试吧。”
    纪子清是第一个上门找她的受害者。
    或许，这一次真的不一样呢。
    “那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警察局外面集合。”
    “好。”
    林霜眼神沉沉，虽然她答应和纪子清站一起，但是也不代表她走出这一段阴影。
    说服林霜后，纪子清回去工作，晚上下班后，她才收到郝眉和小刘传来的消息。
    他们去找的两个受害者，也已经答应明天一起去警察局了。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做了如此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可想而知，张鸿辉是给女孩们留下多么恐怖的印象。
    叮。
    电梯到了。
    纪子清刚走出电梯，便看见另一边的走廊尽头站着的许澈。
    他像是刚刚回家一样，风尘仆仆，还有点帅气。
    想当初，也是这副皮囊吸引了自己。
    纪子清视而不见。
    她往反方向走，准备识别指纹开门。
    “清清。”
    许澈不能继续装木头人了，鬼知道，为了蹲纪子清回家，来个“偶遇”，他在这儿站了快半小时。
    纪子清拿钥匙的手都一抖。
    见鬼一样的回头看他。
    这称呼，他已经五六年没喊过了，今天是中邪了吗？
    许澈不理她这个眼神，迈步来到她身侧，他声音温和：“听说，你们明天要去警察局报案？”
    “从哪儿听说的？”纪子清眉头一皱，“你让人监视我？”
    这也太不要脸了。
    “不是。”
    许澈像是怕被误会，飞快补充：“是温谨言说的。”
    纪子清这才理解。
    有郝眉在，温谨言知道也算正常。
    她扫了指纹，开了门，声音淡然：“是，明天去，张鸿辉这边是出不来了，吞下张氏就看你和温总了，早点休息。”
    纪子清闪进门去，担心被许澈给拦下。
    许澈却笑了一声。
    她刚刚，让他早点休息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像从前那样关心他了？
    第二天，京都警察局。
    纪子清看见了剩下她没有见到的两个女孩的模样。
    她们和林霜看起来，很相似，身上恹恹的，三双美丽的眸子，都失去了色彩，让人看着心疼。
    “走吧，我们一起。”
    纪子清开口，她和郝眉走在最前面，带着她们进入警察局。
    警察局很安静，现在除了警察，也没有其他的人，她们的出现，很显眼。
    纪子清开口道：“我们要报案。”
    接待的警察抬眸，熟练的翻开记录本子，问道：“什么案，说吧。”
    “张鸿辉强x案。”
    警察一愣，眼神有一丝的闪烁。
    但很快，他也回过神，更为熟练：“说吧。”
    反正，他们这儿时不时接到报案，最后总会被一些可恶的人来摆平了。
    这几个女的就算组队来，也没啥用。
    张鸿辉入狱，只是暂时的，张家会把人捞出去的。
    就在此时，纪子清听见身后一道脚步声，这声音无比熟悉。
    她回头一看，是许澈。
    男人西装革履，就这么站在纪子清的身后，像是纪子清靠山一样，他气宇轩昂，警察以为他们就是一起来的，没有多问。
    现在忙着口供，纪子清没心情搭理许澈，她忽视他。
    女孩们前后说出自己的遭遇，纪子清是最后一个录口供的。
    她准确的说出了日期时间地点后，警察的手停了下来，他盯着纪子清，眉头轻轻皱了皱。
    “你是除了叶蜜儿以外，受害时间最近的一位受害者，还是因为帮许氏做事情才差点遇难，为什么之前不报警呢？”
    纪子清的眉头一皱，眼睛一眯，晶莹的眼泪便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她颤巍巍的，楚楚可怜。
    “是这样的，当时事情发生后，我也想要报警，但……
    张鸿辉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我就是许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罢了。
    就算是因为帮许氏做事才差点遇难，我总不能连累我司也被张鸿辉针对吧？”
    纪子清如此说着，甚至抬手，轻轻擦了擦眼泪。
    她声泪俱下：“今天我敢过来，也不过是因为朋友们的鼓励，我才勉强勇敢一次的，您会理解我的，对吗？”
    不远处坐着休息的林霜看纪子清如此模样，微微怔愣。
    这……和昨天那个找到她，义愤填膺劝说她站出来勇敢的女人，是一个人？
    就连许澈，也有点意外。
    他从未想过，纪子清竟然如此会演。
    警察看她哭的这么离谱，那肩膀一阵一阵的颤抖，也不免动容。
    许澈适时开口：“她说的没错。
    张鸿辉很猖狂，就连我们许氏也不放在眼里。
    我的秘书林软软，也是我女朋友，当时想要帮助纪子清，但被张鸿辉威胁吓坏了，之后也遭到了张家人的恶意抹黑。”
    许澈的身份代表许氏集团，他一说话，整个许氏集团自然也被牵扯进来。
    而前段时间张家人各种场合，明里暗里针对一个叫林软软的普通女孩儿，在京圈儿很多人知道。
    非要算，这也能算是张鸿辉这个案子的相关证据了。
    警察让许澈也一道做了口供。
    纪子清则是因为哭的太“动情”，被郝眉带去一旁“安慰”。
    她靠在郝眉的怀中，听郝眉说着：“我没有想到，许澈居然把林软软给扯进来了。
    还是说，这是他之前就在布局的？
    你不是说他最近怪怪的，想和你和好？
    那会不会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不要林软软，而偏向你了？
    啧啧，细思恐极，许总这个局，布的真大。”郝眉发散脑洞。
    纪子清不置可否。“只能说林软软倒霉。”
    五个受害者一起前来报案，再加上许澈这边的施压，他们等了十几分钟后，警察走出来，大声说道：“你们放心吧，张鸿辉情节严重，法律是不会允许他被保释出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