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没规矩,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季昀礼依然是冷言冷语的态度。
小姑娘不敢直接仰头与他对视,又不能不回答他的问题,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打通,就问了姑姑,姑姑说你住在这里。”
“找不到我,不知道找大哥?就在这里为难保安,家里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大哥说他不在燕都,明天才回来。”
“怎么,这么大个燕都,安排不了你的住处,我和你嫂子若是今天不回来呢?你要怎样?把我这家都掀了?”
小姑娘撇撇嘴,听到嫂子二字,猛然抬头,才意识到季昀礼始终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这人,也太好看了吧。
“嗯?嫂子?二哥,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怎么,我结婚是得敲锣打鼓,登报宣传?”
季昀礼把宋辞往自己身边拉近几分,低头看着她,刚刚脸上冷漠的神情消失殆尽,温柔地说道:“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舅舅家的妹妹,楚砚楠。”
季昀礼又看向楚砚楠:“还不快叫人!”
楚砚楠乖巧地叫了声“二嫂,你好,我是砚楠。”
“砚楠你好,这位是?”宋辞看向旁边和楚砚楠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
“差点儿忘了,二哥,二嫂,这是我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向秋。她第一次来燕都。”
楚砚楠把向秋拉到前面:“向秋,我跟你提过的,我二哥,这位是我二嫂。你是我闺蜜,就跟着叫二哥二嫂吧。“
向秋礼貌地喊了声“二哥,二嫂。”
宋辞吩咐小杨和家里的保安帮忙拿行李,几个人一起往宅院中走去。
两个姑娘走在前面,季昀礼和宋辞走在后面。
季昀礼向宋辞解释道:“舅舅你是见过的,他们一家和外公现在在新加坡。砚楠成绩一般,随便申请了一所美国的大学。我们的事情,是我交代爸妈先不要给舅舅讲。等眼下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我们办婚礼的时候会邀请他们的。”
宋辞点着头。小时候季昀礼的舅舅去关家看望过季昀礼,宋辞自然是见过的。这个才满21岁的表妹之前很少听季昀礼提起。
她和季昀礼的婚姻,原本是宋辞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季昀礼为她考虑的也算周全。宋家又向来低调神秘,直到现在,他们的婚姻也只是圈子里知晓而已。
风风火火见主人回来,兴奋地撒欢儿。两只边牧都不到半岁,完全没有看家护院的意识,见到陌生人,直接跳着往上扑,不停地刷存在感。宋辞觉得这个家越来越热闹了,谢铭旸和宋凛在的时候,是两个孩子,两只狗一起闹,现在又来了个楚砚楠。
晚饭过。楚砚楠在客厅里闲逛,顺便参观季昀礼的这栋宅院。
然后问道:“二哥,我和向秋住哪个房间呀?”
季昀礼手里端着盛满中药的碗,吹了吹,先舀了一勺自己尝一口。对陈妈说道:“陈妈,这次比上次的淡了一点点,下次还是少加一点水。”
陈妈“欸”了一声应着。
季昀礼坐到宋辞旁边,把药递到她面前,看着她喝光,接着塞了一颗棒棒糖在宋辞口中。全程无视这里还有另外几个人的存在。
忙完后,他才看向楚砚楠,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这是我家,没你住的地方,待会儿让小杨送你们去老宅。那宽敞,随便你怎么闹。”
“二哥,你怎么能不管我呢!我可是答应我爸,要在燕都好好找份工作,立志干一番事业的。我一来,你就要赶我走?”
“你不学无术这么多年,住老宅就耽搁你的宏图大志了?我倒是想听听,你的一番事业打算从哪开始?用不用先把你卡停了,自力更生一下。”
楚茵茵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姐弟关系十分亲厚。楚砚楠是独女,在楚家自然是百般宠爱,按理说,有两位表哥,应该是可以随便任性撒娇,也会被哥哥们纵容呵护的小孩儿。无奈季廷东大了她十岁,季廷东又一贯严肃,她每每在季廷东面前,都有种晚辈面对长辈的错觉。
而大她四岁的季昀礼,偏偏不惯着她任性撒泼那套,只会嫌弃她不聪明、不好学、不求上进。在季昀礼面前,她会本能地心虚。
向秋深知自己是个外人,贸然住进闺蜜表哥家里,的确不算妥当。她看了看季昀礼的脸色,又观察着始终不动声色的宋辞。之后,拉着楚砚楠:“砚楠,咱们还是别给二哥二嫂找麻烦,去老宅住也挺好的。或者,你留在这里,我去住酒店。反正,等我们找到工作,怎么都要在公司就近找个房子住的。”
楚砚楠不敢反驳季昀礼,也不会把闺蜜扔下不管,说道:“说什么呢,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还能把你扔下不管?老宅是我姑姑姑父的地盘,我们更自在!”
直到小杨开车送两个人走,宋辞都只是礼节性地同她们讲话,与她们道别。她从不喜欢陌生人闯入自己的领地,在这一点上,从不装,也不会虚情假意地挽留。
但楚砚楠算不得陌生人,更不是外人,毕竟是季昀礼的亲表妹。季昀礼对楚砚楠态度不算友好是在宋辞意料之中的,惯常生活下的季昀礼,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她没想到,季昀礼会直接把两个人送走。
家里恢复了安静,风风和火火也不再闹腾。季昀礼把宋辞拉到他腿上坐。
“今天表现不错,中药喝的一干二净,没有半点儿抗议。”
“不是有砚楠在吗?总要有个当嫂子的样子。你怎么非要让他们走不可?”
“你想他们留下来?”
“那倒也不是,可毕竟是你的表妹。”
季昀礼叹口气,捏着宋辞的鼻尖,一脸宠溺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儿长进呢?砚楠在这住几天是没什么,她那个同学,从见面就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打量你,你就不怕你老公被人惦记?再说,住进咱们家里的人,哪一个不需要知根知底,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人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宋辞觉得季昀礼说的很有道理。可是那个向秋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们夫妻吗?她怎么没注意到?
也是,宋辞就连平时走路都不会东张西望,身边经过的熟人要主动与她打招呼她才会看见,一个突然到家中做客的陌生人,她也没有刻意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