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楠，燕都最大最火的夜场，你听说过吗？”
    “坞鼎？”
    “对！据说那不是随便进去的，而且消费也有门槛，燕都有名的销金窟，好想去长长见识！”
    “秋秋，忘了告诉你，那的老板，叫宋辞。”
    “你二嫂？”
    “是呀！我们明天就去吧。我二嫂这几天去港岛了，我给二哥说一下就好。”
    京城贵胄之地，精英权贵云集，坞鼎建筑规模宏大，内部装饰奢华。宋滔当初建造这里的时候，并不确定是否是宋辞喜欢的，她想把这个小她十七岁的小妹妹留在身边，便竭尽所能地为她创造一切。宋滔以为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场所，便以为就是宋辞喜欢的。
    宋滔在商业运作上的能力是不可否认的，她让表舅出任总经理来管理也是明智之举。坞鼎以势不可挡的劲头，很快取缔了燕都几个老牌夜场，成为真正的燕都头牌。
    宋滔离开，宋辞守着姐姐给她的这份礼物，她把这里视若珍宝，因为姐姐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这里，能让她感受到来自姐姐的爱。
    季昀礼接到楚砚楠的电话，给她安排了个包房，并嘱咐不要惹事。楚砚楠乖乖应着。
    吴总亲自接待两个小姑娘，消费全部算季昀礼的。
    包房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瓶子，各式各样的调制酒，楚砚楠和向秋分别取了一杯。
    楚砚楠赞叹道：“口感绝了，好喝！”
    向秋也跟着表示：“果然贵有贵的道理。不过，越是好喝，就越得注意，一个不小心就会喝多，醉了可没人送咱俩回家。”
    “放心，这儿算是自己的地盘，就算喝醉了，也有地方睡。”
    “砚楠，你有没有觉得，这么大包房，就咱俩，也太无聊了。”
    楚砚楠眼睛一亮：“懂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瞄到好几个小哥哥，那叫一个帅。窝在包房里，哪有热闹看啊！等下，我去安排一下，咱们换到大厅。”
    坞鼎晚上有舞台表演，舞台下能看到各式的俊男靓女，偶遇个网红明星都是常事。
    楚砚楠戳了戳向秋，凑到她耳边嘀咕：“你看那个，帅是帅，但一看就是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一副掏空了的样子！”
    向秋指着另外一个：“那个，那个宽肩窄腰大长腿，还不错。”
    楚砚楠点点头：“那张脸稍微差了点儿，身材完美。”
    两个人瞄着场子里的帅哥，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都是刚出社会的半大孩子，没任何的经验和历练，酒量很浅，醉意马上就袭了上来，脸很烫，头也很晕。
    喝着，聊着，嬉笑着。笑着笑着，向秋就哭了。
    “秋秋，你怎么哭了呀！”
    向秋半醉半醒，把楚砚楠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砚楠，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你就让我今晚好好放纵，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明天我就好了。我太喜欢你二哥了，想做你嫂子，知道这不可能......”
    向秋说到这里，哽咽个不停。向秋之前已经把该说的话不止一次说过了，此刻真的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轻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哭出来，尽情释放。
    正哭着，楚砚楠似乎又瞄到了个帅哥，定睛看去，是他们大学期间经常八卦的一个男明星，她马上摇了摇向秋：“秋秋，快看！”
    渐渐停止抽泣的向秋，看着那位比屏幕里的颜值更胜一筹的男明星，不禁赞叹：“是真他奶奶的帅！”
    楚砚楠跟着来了句：“他看上去很能干的样子，当他的女人，应该吃的很好。”
    向秋却看向楚砚楠：“我猜你二哥更能干，若论吃的好，没人比得上你二嫂。”
    楚砚楠：“......”
    就算绕不出这个话题了。
    “砚楠，你觉得，学长他还会回燕都吗？你能在这里等到他吗？”
    楚砚楠来到燕都，并非是因为投奔季家兄弟，也不是真正的北漂，是她暗恋多年的学长是燕都人，说过几年后总要落叶归根，定会回到燕都。楚砚楠是在这里等他的。
    “他说过，他要回燕都，他现在的工作，合同签了三年，已经过去两年，再过一年应该就回来了。所以，我要趁着这两年，好好工作，凭我自己在燕都站稳脚跟，做一个配得上学长的人。那个时候，我会主动向他表白。”
    “可是，砚楠......”
    向秋明显的欲言又止，似乎有事情瞒着楚砚楠。
    “秋秋，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还是你知道些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嗯？”
    “砚楠，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欸，这个事情......”
    “你说，是不是关于学长的，到底怎么了，你放心，我绝对承受的住，必须说！”
    向秋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到楚砚楠面前。
    一共有六张照片，都是学长和一位学姐在一起的画面。学校里，有过二人的传闻，说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还有人专门磕这一对cp。照片算不上过分亲昵，只是拍摄的角度，两个人若有似无的贴着，在大街上，在餐厅，在学校......
    楚砚楠来来回回翻看这几张照片，放大、缩小，反复看，仔细看。
    她觉得喉咙很干涩，眼睛也酸酸胀胀的。
    “砚楠？砚楠你没事吧，作为好朋友，我是真的不希望你空等一场。”
    楚砚楠没说话，而是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喝了一杯，觉得不够，又来一杯。到底是酒，不是水，怎么就把嗓子呛到了，呛得她直咳嗽，咳嗽就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砚楠，你镇定一点儿！早知道，我不该告诉你的。”
    楚砚楠抬头，对上向秋的视线，双眼已经猩红。
    “秋秋，你若不告诉我，那就真的不够朋友了。来吧，今晚我们都是孤独落寞的人，让我们把自己心里的人都放下，喝个痛快！”
    “行，我陪你！”
    楚砚楠其实心里明白，她和学长之间，没有誓言，没有约定，也不是男女朋友，甚至她都不能确定学长是否真的喜欢她。
    但她更知道，如果学长想和那位学姐在一起，该不会这么几年过去，两个人也没有确定关系，光凭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
    可那些照片，真的很刺眼，她看不下去。
    所以酒，有的时候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你喝的够多，就可以完全麻痹自己，短暂性地忘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