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市人民法院对黑山金矿侵占矿山案开庭审理,陈洁提议过去旁听,看有没有新闻可以做。
何云松和邹丹下午都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便欣然同意了,吃好午餐,他们便开车赶往昆仑市。
下午两点,市人民法院一庭、二庭、三庭同时开庭,分别审理黑山金矿侵占山田金矿、横冲金矿、红岩金矿案。
何云松、陈洁、邹丹他们一起来到一庭旁听,却意外地发现周大雄也坐在旁听席上,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何云松眉头微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周大雄保外就医,中午才被周华佳担保带走,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头几天审理宏达金矿、红源金矿、菁口金矿案,是比较顺利的,被告人均没有异议,当庭认罪。
今天审理这三案却出现了异常。
庭审一开始,气氛就显得格外凝重。
原告和被告双方律师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庭审双方取证环节,专案组公诉人出具黑山金矿保安队长骆猛带着团伙成员绑架威逼山田金矿老板签议矿山转让协议的口供时,黑山金矿律师突然提出异议。
他声称原告提供的证据是伪造的,并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竟然是黑山金矿的保安队长骆猛。骆猛在黑山金矿白骨案中,不是被判处死刑了吗?看来,骆猛不服一审判决啊。
骆猛当庭翻供,称原告提供的证据不是他的真实意思,那是他被刑讯逼供供认的。
案情突然逆转,专案组公诉人一下子提不出新的证据,庭审陷入了僵局。
“怎么可能?骆猛怎么会突然翻供?”陈洁惊呼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有人在背后搞鬼。”邹丹沉声说道,眉头紧锁。
何云松没有说话,但他锐利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周大雄。
他注意到,在骆猛翻供的那一刻,周大雄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周大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再不悬崖勒马,你会走上断头台的”何云松猛地站起身,走到周大雄身边厉声地说。
周大雄却丝毫不慌张,反而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说道:“何主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只是来看热闹。”
“你……看热闹,看热闹会惹火烧身的!”何云松强压心中的怒火,拍了一下周大雄的肩膀说道。
他知道,周大雄一定是重金收买了证人,认定骆猛等人已被他收买,否则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何主任,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邹丹拉了拉何云松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何云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周大雄撕破脸的时候,他必须找到证据,再治治这个周大雄。
何云松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他意识到,周大雄是有备而来。
一庭休庭。
何云松、陈洁、邹丹三人从一庭出来,脸色凝重。
“看来,周大雄这次是有备而来啊!”邹丹沉声说道。
“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何云松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洁担忧地看了何云松一眼,说道:“何主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拿到证据才行。”
“我会找到证据的!”何云松点了点头,他知道陈洁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揭穿周大雄的阴谋。
就在这时,二庭、三庭的法警也从法庭走了出来,他们的脸色同样凝重。
“怎么了?”邹丹问道。
“二庭、三庭也休庭了。”其中一个法警说道。
“什么?为什么?”陈洁惊讶地问道。
“横冲金矿、红岩金矿的证人赵虎、蒋彪也翻供了。”法警说道。
“什么?!”何云松、陈洁、邹丹三人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周大雄竟然能买通证人,看来周大雄保外就医是有目的的。
“我们之前都低估了周大雄。”邹丹沉声说道。
何云松的脸色铁青,他知道,今天想要讨回被侵占的矿山是不可能了。
他原本以为,今天法院审判后,拿回黑山金矿侵占的所有矿山开采权,他便可以大刀阔斧地推进黑山箐黄金开发,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
“何主任,现在怎么办?”陈洁问道。
何云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扭转局势。
“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何云松沉声说道。
“什么办法?”邹丹问道。
何云松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想要拔掉黑山金矿这颗毒瘤,为其他矿主讨回公道,还必须找到其他犯罪的证据。
可是,周大雄做事滴水不漏,想要找到新的证据,谈何容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何云松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我可以去找周佳华!”何云松眼前一亮。
“找谁?”陈洁和邹丹异口同声地问道。
“周大雄的父亲,周佳华!”何云松沉声说道。
陈洁和邹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何主任,你疯了吗?去找周佳华?他可是黑山金矿的保护伞,你找他有用吗?”陈洁惊讶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何云松说道,“周佳华如果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越陷越深,他会做出选择的!”
“可是……”陈洁还想说什么,却被何云松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返回清隆县找周佳华。”何云松说完,转身就走。
“何主任……”陈洁还想再劝,却被邹丹拉住了。
“让他去吧,我相信他有分寸。”邹丹说道。
陈洁看着何云松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不知道,何云松的决定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