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花院是新建好的,之前并没有人居住,而他们今天才刚刚搬过来,就出了这种事情。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幕后之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但有一点云落还不能确定,幕后之人的目标到底是云翼,还是她,又或者是她和云翼两个人?
若她今晚不是恰巧回来的晚,是不是也会被带走?
可若不是她今晚回来的晚,或许云翼也就不会出事了。
想至此,云落心中不禁有些自责。
是她大意了,以为只要呆在侯府之中就不会有事,谁知道竟会飞来横祸。
若她思虑得再周全一点,是不是云翼就不会出事了?
到底是谁,居然敢来侯府动手?
难道是萧家?
他们近期唯一得罪过的,也就只有萧家了。
可萧家有那么蠢吗?
况且她与萧轻岚定下朱雀台之战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料想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云翼下手。
那除了萧家,还会有谁?
就在云落百思不得其解时,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块古铜色的令牌。
云落将那令牌捡起,只见上面赫然刻着“慕容”二字。
慕容?
云落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这两个字的信息,但却并无所获。
在整个离月国,似乎都没有复姓慕容的家族。
可这令牌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云翼暗地里留给她的线索。
思及此,云落将令牌收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本以为云落必死无疑的云远鹏见她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顿时吃惊不已。
只见云落好端端的,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烧到。
这让他十分诧异。
云落不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吗,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从这滔天火海中走出来?
莫不是她身上有什么法器?
想来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哼,吃他的喝他的,居然还敢私藏法器,真是胆子肥了。
云秦氏也很震惊,她看着云落,俨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但很快,她便与云远鹏想到了一处。
若不是借助了某种可以隔绝火焰的法器,凭云落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又如何能够安然无恙地重新回到这里。
看来平日里还是对他们兄妹二人太过纵容了,居然私藏了法器,真是其心可诛。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因为在夜风的助力下,火势已经愈发蔓延开来。
若是再不采取行动,只怕整个侯府都要付之一炬。
直到第二天天快亮时,最后一丝火苗才被彻底扑灭。
但此时的靖宁侯府,几乎一半都已经成为了废墟。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唏嘘不已。
“啧啧,这靖宁侯府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火?”
“不知道啊,希望没有人员伤亡才好。”
“这下靖宁侯府损失惨重咯。”
“……”
正厅。
云远鹏黑着脸,抬手间便将一张桌子拍成了稀巴烂。
虽然还不知道昨夜失火的具体原因,但从受伤的吴平来看,此事定是人为。
“查!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居然敢来我靖宁侯府撒野!”
云远鹏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同时亦是心痛无比。
半个侯府毁于一旦,要想重新修建谈何容易。
起码得要掏空大半个家底才行。
这简直跟要了他半条命没两样。
李管家看着被他拍烂的桌子,有些瑟瑟发抖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可是他昨晚才新补上的,才一个晚上就又被拍烂了,看来他没事的时候得多准备几张有备无患才行。
“是,老爷,我这就让人去查。”
李管家说着就要离开。
“慢着。”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云落忽然站了起来。
她淡漠的眼神如同冷霜般一一扫过在场之人:“事情没弄清楚前,谁也不许离开。”
云远鹏听言,眉头立刻不悦地拧起:“你想干什么?”
他已经够烦的了,这个废物还来捣什么乱。
云落冷笑一声道:“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她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云秦氏:“你说是吧,侯爷夫人?”
被点名的云秦氏:“……”
她心头微微一跳,只觉得云落看她的目光犀利无比,就像是早已洞察一切一般。
让她忽然便有些慌了神。
这死丫头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不,不可能。
她做得那般隐蔽,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吴嬷嬷了。
可吴嬷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卖她的,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思及此,她内心的慌乱稍微平复了些许,看着云落,有些微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落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他们演戏了,若不是因为云翼,这劳什子侯府她当初根本就不会回来。
如今云翼既已不在,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跟他们继续周旋下去。
今日,便将所有账目一同清算吧。
“侯府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最先着火的会是倚花院,侯爷夫人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云落冷笑着道。
冷静下来后,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因后果。
他们昨天才从听风院搬到倚花院,就连云远鹏都还不知道的事情,那幕后之人又是如何精准无误地找到他们的呢?
答案很简单。
靖宁侯府之中,一定有那幕后之人的同党。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云秦氏。
虽然她暂时没有证据,但除了她,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云秦氏在听到云落的话后,面色微微有些变幻。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云落给捕捉到了。
看来她猜得没错。
幕后之人的同党,就是云秦氏。
“说?说什么?”云秦氏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实则内心早已慌得一批。
看来这死丫头果真是知道什么了,不然也不可能这样子问。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纰漏,居然被云落这个死丫头给发现了端倪。
她暗暗捏紧了藏在袖下的手指,眸底深处悄然闪过一抹杀意。
看来这死丫头终究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