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震惊无比地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说,她就是离月国靖宁侯府的云落?那个傻子云落?
不!这怎么可能!
那靖宁侯府的云落就是个傻子废物而已,整日里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光芒四射的少女。
不,他一定是听错了!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傻子云落!”顾梓楚因为太过震惊,直接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傻子?
呵!
云落笑了。
“啪”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顾梓楚脸上。
顾梓楚被这一巴掌打得整个人都懵了,脑瓜子里一阵嗡嗡乱响。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信息在不断回荡——
眼前的少女居然是云落,那个曾经被他无比嫌弃,觉得多看一眼都会无比恶心的傻子云落?
而他刚才还一个劲地讨好她,取悦她,甚至还想将自己贴身佩戴的灵玉送给她……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嘴唇嗫嚅着,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其实也不怪他不信,毕竟如今的云落跟以前的云落相比起来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任谁也不会把这样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哪怕是曾经与她朝夕相处过的人,也很难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试想一下,一个众人唾弃不屑的傻子废物,和一个万众瞩目的天才少女,又有谁会相信她们居然会是同一个人呢?
“当初你欺我大哥,辱我大哥,弃我大哥,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云落一脚狠狠踩在顾梓楚的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道。
若不是当初顾梓楚的落井下石,又将云翼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抢走,云翼也不会因为没钱治疗而耽误了伤情,以至于腿部伤势恶化,再也站不起来。
所以,顾梓楚其罪当诛。
可她偏不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她要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云翼当初所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
思及此,她冷笑一声,附着灵力的一掌便毫不犹豫地打在了顾梓楚的双腿上。
“啊啊啊啊!!!”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顾梓楚仰头发出痛苦的惨叫。
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双眼猩红地看着云落,终于相信了这个让他不得不相信的事实。
他还不算太蠢,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耍我玩?!”
云落轻轻挑眉:“总归你还不是太蠢。”
“呵!”顾梓楚怒极反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少女一见倾心,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此时此刻,他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若他当初没有弃云翼于不顾,更没有对他落井下石,会不会今天的云落会对他另眼相看?
但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没有补救的余地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顾梓楚说道。
真相?
云落微微拧眉:“什么意思?”
顾梓楚道:“当初我与云翼结伴历练,去的是无祁山,那里盛产各种灵植,听说其中有一种仙品灵植,吃了可以让人神识清明……”
话到这里,云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无祁山她在圣学院的文业课上也有听导师讲过,听说那里因聚天地造化,生长着各种各样的灵植,不过那里地势险峻,更有无数强大的灵兽盘踞,所以鲜有人至。
没想到云翼铤而走险,居然是为了给原主采摘可以让她神识清明的仙药。
若不是顾梓楚今天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缘故。
想来也是云翼不想让她知道此事后感到自责,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她吧。
云落心里不禁有些唏嘘,云翼也才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是亲兄妹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而云翼却从未嫌弃过这个傻子妹妹,一直坚定不移地挡在她的面前。
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忽然,云落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凝。
不对!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可以让人恢复神识的仙药,哪怕是曾经身为神级炼丹师的她也从未听闻过。
可事到如今,顾梓楚应该也没有再编故事骗她的理由,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关于那仙品灵植的事情,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是云翼无意中听说的,具体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无祁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仙品灵植,这一切不过只是场针对云翼所精心设置的骗局罢了。”顾梓楚说道。
“若不是我当时跑得快,只怕早就没有命在了,所以我凭什么要陪他一起去死,就为了一个废物傻子,值得吗?”
呵!好个废物傻子!
云落抬手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他的脸上:“好好说话!”
四翼裂天蟒也在一旁阴恻恻地吐了吐蛇信子,吓得顾梓楚下意识夹紧了双腚。
他捂着被打的脸,心里一阵屈辱。
可实力面前却又不得不低头。
“后来我其实有派人暗地里调查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查到了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顾梓楚没有再继续,而是抬头看向云落,趁机要挟道:“你想知道是谁干的吗?只要你答应放了我,并且立下天道誓约,我就告诉你。”
云落听言,简直快要被气笑了。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跟她谈条件,很好。
“小风……”,她招了招手,四翼裂天蟒立刻阴恻恻地朝顾梓楚靠近。
顾梓楚一个哆嗦,差点快要吓尿了。
他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可奈何双腿已断,根本动弹不了。
“别、别过来……”
四翼裂天蟒发出阴森森的笑声,身体开始盘旋,将顾梓楚缠绕在中间,然后缓缓勒紧。
顾梓楚整个人都被挤压得无法呼吸,脸色瞬间涨成了酱紫色。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全身骨骼都在咔咔被勒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