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图如同白纸一样的脸,虚弱不堪的挤出一丝笑容:“我就知道,关兄会来救我!”
说罢,砰!
他整个人往地上一砸,失去了意识。
“陈图!”
“陈图!”关宁大喊,心急如焚。
“来人,来人!”
“给我救活他!”
宇文洪都看了一眼手下,立刻让人去找郎中了。
很快,在大内侍卫的效率下,郎中来了,看着如此遍体鳞伤的人,老郎中也是吓着了,不过靠着一手精湛的银针,还是让陈图缓缓苏醒了过来,只不过很虚弱,虚弱到无法睁开眼睛。
周朝先走上来,很是解气,笑吟吟的挑衅道:“关大人,我看这个提审恐怕是进行不了了,老夫看,不如还是把人先扔回大牢吧。”
关宁愤怒,他已经看出陈图身上的伤有一些是新添的,多半是周朝先的人去大牢提人的时候又给打的。
为了报复,他起身,以最快的速度不留痕迹的踢了周朝先的腿弯一下。
速度快到连宇文洪都都没有察觉,突然,周朝先站的好好的就失去了准心,神色惊恐。
砰!!
“啊!”周朝先捂住额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头,我的头啊!”
“大人!”刑部许多人一拥而上,将人搀扶了起来,只见周朝先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眼角开了一条大口子,应该是刚才撞在香炉的棱角处了。
“关宁,你胆敢出手伤本官?”周朝先疼的五官扭曲,捂着头大怒。
关宁摊手:“啊?”
“周大人,此话怎讲?”
“方才明明是你没走稳,自己撞上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看见了?”
“宇文大人你看见了吗?你们几个看到了吗?”
宇文洪都沉默,虽然没看见,但他感觉这像是关宁干的,否则这么平的路怎么可能摔出去,除非没长眼睛。
“你!!”周朝先气的发抖,却拿关宁没有办法。
“大人,你流了好多血。”有人道。
周朝先疼的呲牙咧嘴,愤恨的看了关宁一眼,似乎在说这事没完,捂着冒血的额头,快步离开了。
望着被人抬走的周朝先,关宁冷酷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杀机,一闪而逝。
这只是利息,日后迟早算总账!
两个小时后,陈图苏醒了。
内外双服之后,他算是从虚弱线上挣扎了回来,此刻缓缓的睁开眼。
关宁眼睛猛的一亮。
“你感觉怎么样?”
“关,关兄,我是死了吗?”陈图虚弱道,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宁苦笑:“没死,没死,有我在,你死不了。”
陈图咳嗽:“那关兄,这是哪儿?”
“我被你救出来了吗?”
关宁蹙眉:“这还是刑部,不过你放心,没有人可以对你进行刑罚了。”
陈图咬牙,痛苦的想要坐起来,但根本做不到,只能躺着解释:“关,关兄,这帮王八蛋陷害我!”
“我没有贪污,没有!”
“他们逼着我签字画押,但我没有认罪!”
他死死的抓着关宁的手。
关宁自责:“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干这种事。”
“我估摸着,你是因为我受的牵连,有人想要报复我,你成了牺牲品。”
陈图茫然。
关宁又道:“你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仔仔细细的告诉我,我现在负责此案,我一定帮你翻案出去!”
陈图闻言,眼中浮现一抹求生的光色。
“关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那三千两黄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底。”
“那几封信也不是我的!”
关宁蹙眉,方才他已经看过刑部的卷宗和证据了。
三千两黄金是真的,上百人都看到了。
至于信,更是和陈图平日的笔迹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差别,这事非常棘手。
“你好好再想一想,你府中这几日有没有什么生人进出?”
“亦或者马车停靠?”
“三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要毫无声息的搬入你府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会留下线索,你好好回忆回忆。”
陈图闻言,陷入安静,而后又迅速挤出苦涩的表情。
“关兄,这,这,我白天基本都在御史台做事,这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啊。”
“家里的下人都是跟了我好几年,应该不可能害我吧?”
关宁蹙眉:“人心隔肚皮,这个不好说。”
“而且你现在出事,你家里的那些下人能不全跑了,都算你走运的。”
陈图脸色苦涩。
“那,那怎么办?关兄,我真的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就被定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
“我死了,我姐怎么办?”
“姐夫,你不能不管我啊!”陈图哀求。
噗嗤……
如此严肃的时候,关宁硬生生被这家伙给逗笑了。
“小点声,小点声,外面有人!”关宁瞪眼。
陈图一凛,这才噤声。
关宁见陈图也是完全不知情:“这样,我先去你府上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暂时就在这里,我会派人看着你,不让其他人来提审你。”
陈图闻言大喜,感动道:“好,好!”
“姐夫,我听你的。”
关宁顿时哭笑不得,这厮从未改口,这时候姐夫倒是喊的挺顺溜的,不过就冲这一声姐夫,他也不可能让陈图出事。
不一会后,关宁走出房门,迎上了宇文洪都。
其一米八的个子,魁梧的身材,穿上那一身大内侍卫独有的刺绣劲装,可谓是神武本人,任何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你派几个人守在这里,除了我,任何人不能接近这里。”
宇文洪都蹙眉:“关大人,里面的人是囚犯,你这样做,就不怕落人口舌?”
关宁笑道:“陛下问责,自然有我来扛。”
“陛下给你的任务是辅助我,不是么?”
宇文洪都顿时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同意,派了四名大内侍卫镇守此地。
紧接着,他便跟关宁一起离开了。
陈府。
算不得多么气派恢弘,但一看也知道是殷实家庭,不差钱,平日里登门拜访的人也不少,毕竟陈图可是御史台的人。
就算小吏,那也算跻身庙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