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怔怔地点了点头。
“难怪昔日你总是寻借口依偎在朕身边,渴望朕怀抱……朕以为,是因你的童年缺失双亲的陪伴,你想寻找那份温暖呢。”
帝姬的话语平实如家常:
“……原来只是贪恋朕的身躯,渴望亲近于榻上。”
“……!!”
直截了当、毫无遮掩的话语让秦凌心头一阵轰鸣,“等等,我没—”
“你手还摩挲着朕的膝畔,就像从前一般。”
帝姬的声音依然沉静:
“往日是朕太稚弱,14岁的年华,若对女子躯体有这般触碰,目的恐怕已不再纯净。”
此言非虚,秦凌的手下意识地拂弄她修长曼妙的双腿,是他曾靠在帝姬怀中的习惯,听到此言,他一僵,却已来不及挽回。
“陛下,我……”
秦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因为他找不出一句可以驳斥帝姬的话,一如她所言,他曾用各种借口依在她膝边,几乎全为那身体,那些短暂时光中触摸到的柔美和淡淡的体香,近乎点燃他青春的欲望……?
“触感可喜?”帝姬轻声道。
“……嗯。”
“此处呢?”
女子将少年的面庞轻推,使得他更加贴近她胸前:
“喜好与否?”她说。
“……”
秦凌沉迷于脖子和侧脸触感带来的陶醉温润,喉咙滚动,下意识地微微点头。
喜欢,又如何能够不喜欢?这双娇臀是人类进取的源动力啊……
这么说,这便是仙界吗?
“如此呢。”
秦凌视线外,帝姬的表情微妙变换,陷入短暂的寂静。
“那么,妲芷的呢?”帝姬淡声道:“——和妲芷共赴床榻,滋味惬意吗?”
刹那间,天堂变为炼狱。
秦凌挣脱出帝姬的暖意,背心冷汗淋漓。
此刻,他这才醒悟,拥抱中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夏弦的亲母,宸都公主,如今的他也是一名带狐妖闺蜜私奔逃婚的宸都少年军魁。从这双重身份而言……
这简直是必死无疑的提问啊!
秦凌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帝姬的胸膛陷溺,不小心承认和狐妖的事后,被公主剑斩成两段的模样。
他的脑海飞速转动起来。
不对,还有挽救可能。帝姬并无确凿的证据,他和狐妖只是明面上溜出宸都。
关键的是狐妖的守宫砂完好,铁板定钉的证明。以帝姬从未有过感情经历来看,她的思维不会延伸得太远……
下定决心,秦凌开口:
“等等,陛下,我和妲芷并—”
几字刚出口,余韵就被打断。
“陵儿……不必向朕撒谎了。”
帝姬轻轻摩挲秦凌的腮颊,侧首倚在他的头顶。
她平静道:“——素弦已经全盘告诉朕了。”
这平淡六个字犹如惊雷划破秦凌耳畔,令他面色瞬间苍白。
全盘说出?
说的什么?
能说些什么呢……当然,是他和妲芷在皇家学府那些暧昧的夜晚。
至此时,秦凌心中的不详预感终于证实。他知道他和妲芷的关系是由夏弦煽风点火促成后,便怀疑,他和狐妖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是否都被假装“入睡”的夏弦窥得。
想起这可能性,秦凌的大脑一阵眩晕。那些夜的疯狂历历在目,黑夜,是激发人类心底阴暗的最佳掩护。他曾和妲芷做出的荒唐事回想过竟是匪夷所思……
若那些事情旁边都印着那雅致少女静静凝视的双眸,秦凌真的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夏弦。
——原以为,这已是最坏的情形了。
而现在看来,世事永远不会有最糟,只会更糟。
夏弦将一切都告知了帝姬。
也许,我应该开始构思遗书了吧。秦凌心想。
不过,或许我还应尝试挣扎,或许夏弦只说了冰山一角,藏着更多信息?又或许陛下其实现在是在心理战术试探?
“陛下,我想我能解释下……”
黑发少年深吸一口气,预备开口:“实际上,我和妲芷—”
“素弦说,妲芷那先天顶尖魅惑天资甚是惊人,夜里的事,不超过一刻钟,她就无法再抑制自身魅惑。”
帝姬轻轻抚摸秦凌的脸颊,平淡道:“那时候,你的眼神便开始赤红,如同初生幼虎,舔舐妲芷脖颈,低声道—”
“陛下—”
宸都公主的声音略微嘶哑。
“……”
秦凌无法言语。
夏弦啊,你怎么能对你母亲说这种话啊!你是她的女儿啊!
此刻,他彻底对夏弦的品性不再存有一丝幻想。恐怕,她已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细节告诉帝姬,图文并茂如黄色小说般还原。
所以,现在该做什么,立即逃跑?让温馨重逢的家庭情节化为乱伦扭曲的黄图吗?
当秦凌脑内一片混乱时,沉寂已久的帝姬终于启唇:
“陵儿。”
帝姬的面颊轻轻靠在他头侧,浑圆酥乳紧贴他身躯,微微阖起双眼,淡淡道:
“你真就如此痴迷朕的身躯吗?”
温热气息扑打秦凌脸庞,醉人幽香混着柔软肉体挑逗着他躁动的荷尔蒙,秦凌呼吸渐渐急促,良久,艰涩地点头。
既已撒谎无益,那就豁出去吧……不就是死于公主剑下嘛。
若这一次再不说心里话,余生恐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样想着,可秦凌仍保持沉默。点头后,他又停了一会。
他手搭上帝姬的腿。
这一动作让帝姬身躯微颤,微闭的眼帘轻启,怔住片刻。
“真是诚实地孩子。”她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