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里，那位飘逸黑发的少年郎，气度非凡啊，年纪似乎与我们也差不了几岁……喂，莫非咱们遇见哪个修炼界的奇遇了?\"
当穆语诗的话语落入柳若云耳边，这十八岁的修真高中生睫毛微垂，目光飘向路口对面的那位青年，随即定住，良久才缓缓道：“嗯...他不是电影中的演角，不过面貌相近得很，长发披肩，颇为少见，兴许刚从修士集会上下来的角色扮演者吧……”
“如果想探寻究竟，不妨上前一问，顺便留下这位英气勃发的小道友的联络方式— — ”
穆语诗显然善于主动，听完此言立刻牵起柳若云的手臂，笑意盈盈地朝那位青年踱去。
“喂，你别这么心急呀，包都快要脱落了，你这家伙是个痴迷的追踪狂呢......”
柳若云苦笑，对此社交高手朋友颇为无措，唯有让她牵着穿过路口而去。
......
......
楚凌静立在路口标识旁，人潮熙熙攘攘，噪声不断，但此情景对他来说仿若无物，目光凝视着对面那抹灰影，一名灰袍老人。
灰袍老人对外貌仅作浅显的修饰，世人熟知的容颜被转化为一个寻常的斯拉夫人面相。他银发苍苍，面色冷漠，挺拔的腰杆如同山脊，也平静地注视着楚凌。
两人之间横亘的是整个路口的宽广。
楚凌对苏斯洛夫出现在此处并没过多惊奇，亚空间的束缚不会让高段位的修士轻松抵达祖龙阁。灰袍主教远赴燕京的目的，就是针对他，尼采和狐妖。
此刻他已令尼采与狐妖撤离战区，这意味着他必须孤军面对这名来自埃罗斯蒂利亚的高位英魂。
血脉共鸣高达99%的近英魂与早有半个世纪积淀的老牌高位英魂抗衡，这无疑是自我挑战死亡的道路。
然而楚凌脸上丝毫不见惧色。
一股淡淡的严肃氛围弥漫在他与灰袍老人之间。
战火一触即发。
恰逢此刻，
...
一个颇有些格格不入的声音闯入这片刻的静谧中。
“这位修士学弟，你好啊。我想我们可能会打扰到你了……”
楚凌视线所至是笑容洋溢的穆语诗，她手上挂着大包小包，仍抓着柳若云，无声无息靠近了楚凌身边的标志牌。
她站在楚凌侧旁，望着比自己稍矮半个头的青年，笑道：“我朋友刚才注意到了你，觉得你相当有意思，想着能相识一下。可她害羞，不太好意思亲自开口，所以只好我替她来向你讨个联系方式...。”
楚凌：“...。”
黑发青年愣愣注视着眼前两个服饰新潮、容姿秀美的小姐姐，忽而又望向远处那个面色漠然的灰衣老者。
等一等，这场局感觉哪里不太对？
剧情不应当是这样发展的吧，应该他对苏斯洛夫说出“你来了”，接着老人回应一句“嗯，我来了”，两人接着深思熟虑般地探讨人命、故土与修行的本质，然后在燕京之外，远离市民的天空中上演一番冷霜飘散、大雪飞扬的战斗吧？
你们两个姐姐，这画风怎么如此不符？
内心翻滚着无法言表的吐槽之意，楚凌仍因在京都受过的良好修真教育，在面对普通人时本能地展现出友好之意。
苦笑着摇头，他善意提醒：“谢谢称赞，但我必须说明，我现在正处理极为重要的事务，恕无暇分神。如果可以，两位请尽早离去，不久后这里会变得十分危险……”
正尝试堵住闺蜜嘴巴以免暴露队伍实力的柳若云和穆语诗闻言均是一惊，相视无言，眼中透着迷茫。
这里... 危险?
彼此交换了几束目光，扫视宁静的路口，再次看向眼前少年。
“那危险是何意呢？”
柳若云眨眼，一脸疑惑。
“...。”
楚凌一时哑然，他怎可能告知两人对面老人名叫苏斯洛夫。思索片刻，只得出无奈之言：“我不能明说，但你们尽快离开就好……”
话罢，两人神情越发困惑。
穆语诗看着独行的黑发十五岁修士，眨眼，与好友交换眼色。
他们眼底共有一种疑问。
【这小子... 莫非患了中二症？】
如此推测也难怪，黑发惹眼，夜间独身一人在路上神情深沉，还说着看似威武的“狠话”……怎么看都有晚期重疾中二病患者的姿态。
上世纪日系流行文化涌入中华后，中二病这个名词渐热，但她们只在网上动画中见过类似的描述，现实里头一次遇见，确是首遇。
疑问之色一闪而逝，二人随即恢复常态，穆语诗微笑，接着说道：“修士学弟，你的发型与众不同呢，男孩子留长发，我们倒是头一回遇见— -- ”
“事实上这不是我能抉择之事，即便修剪它也会迅速长回来的……”
面对这两个热心的女生，楚凌颇感无奈，英魂形态后，他的黑发已无法更改。
这一答覆更让二女神色微妙，再度对视。
这种给自我增添“强大”属性的行为... 果然是中二症的症状吗？
两人唇角不自主地上翘，好不容易压住欲笑的冲动，装作认同地点点头，“啊，原来如此，真有个性呢...-- ”
看见二女的神情映入眼帘，楚凌知她们误解了，无奈叹气。当前最需忧虑的是怎么尽快摆脱这两个难对付的丫头，这是庄重严肃的仙途战场，而非城市日常生活剧的场景。
这个亚空间之梦真实太过，连路人都仿佛具有独立智能一般。这般主动地介入最后一战的场面？若是动漫或电影，这样的剧情或许会被观众喷得太智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