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本大人闲的没事还是谁都可以有此殊荣?”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她,北堂翼就觉得自己跟被人下了蛊一般,莫名其妙的就不忍拒绝,像是此时此刻,他的嗓音都是无法自抑的低软的。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北堂翼不明白她的心思,但她坚持的态度他却看懂了,点头,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答应~”
除了她,北堂翼也不觉得自己还会去背谁,只想着他要不应,某人估摸着又要掉脸色给他看了。
他只把这儿当成了两人之间的情趣跟她今天闹脾气的无理央求,却从未想过她跟他的每句话、每个要求但凡出口都是认真到了极致。
而他现在其实还并未真正见识到某人的执拗跟脾气,今天的一切,甚至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说着话,北堂翼的脚步未停,对这些无伤大雅的事儿,他也乐意惯着她。
“嘻嘻~”
慕连枝笑了,这一次,近距离地欣赏着男人鬼斧神工的完美侧颜,她笑得很开心:
“大人,你真好,可你今天惹我了,让我咬一口出出气吧!”
炙热的气息吞吐在他颈侧,慕连枝也亲昵地蹭了蹭,柔软的指尖才比划着在他一侧偏后脖颈的位置示意地点了下:
“就这里可好?”
北堂翼的头发此时是半披散的,因为怕压拽到他的头发,此时头发全拨向了另一侧,而慕连枝选的位置偏后不起眼,她就想留个吻痕。
活了两辈子,好歹也是她有过的男人,纪念一下也好。
“不许胡闹。”
“大不了我轻点,就一下下,嗯?”
歪头,慕连枝各种软磨硬蹭,最后就低头在他后脖颈处轻咬了几次,直至上面清楚地留下了她的齿印跟点点的红痕。
“你这女人——”
北堂翼其实倒没感觉到疼,就是那香软的身躯本就折磨了他一路了、再加上那一下下酥麻的感觉差点没让他直接软了腿脚。
而此时也正好到了最后一段过道处,放下她,北堂翼将她按到了墙壁之上,吻上了她的唇。
缠绵的吻断断续续,久久两人都意犹未尽。
直至感觉到擦枪走火之势,慕连枝才赶紧推开了他,自他腋下钻出,红着脸飞速往出口跑去。
这一晚波折不断,最后的结果倒也瑕不掩瑜。
……
转眼便是中元节,临近的几天,慕连枝不是忙着烧纸就是憋在自己屋里装忧伤。
中元节当天祭祖通常都是集中在上午时段,各家男子去祖坟拜祭、女子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所以,避开了上午时段,慕连枝下午出的门,准备去把最后一点仪式给烧了。
离开了侯府一段距离,她就打发了冷云拿了准备的一个青铜器件跟玄武发簪去找那个“千面鬼手”鲁千了,自己带着春苗跟冷雨上了山。
三年前,凌文湛立的就是衣冠冢,侯府也以没找到尸体为由并没有将他葬在侯府祖坟区里,而是在山上另寻了一块所谓的“风水宝地”。
以前,慕连枝并没觉得有何不妥,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每一步都在露馅。
那人现在真挂了,尸体止不定就偷偷埋进凌氏祖坟了,不过但凡重大祭祀都是家族式的,总归旁支外人在的,侯府的那些龌龊事肯定不敢当众吆喝,所以,八成是没那儿死鬼的份儿。
一路爬到了那个小坟头,慕连枝就装模作样地抹着眼角,指挥下人把准备烧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之前,她已经来过一次了,烧的纸马、纸人甚至纸钱没有一样是全乎的。
但今天不一样的。
今天是中元节,她拿的都是全乎的,但这次她没打算烧给那死鬼,毕竟是一年一度的鬼节,她想烧点东西给原主。
不管原主在哪个世界,她惟愿凄惨一生的她这一世能过得好一点。
火盆支起,慕连枝就把所有丫鬟打发到了十米开外,自己一个人跪在坟前,按照丧葬铺老板教地,前所未有认真地给烧了一回。
“我不知道该喊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慕连枝啊慕连枝,你我有缘,权当也是烧给我自己的吧。”
“如果你有幸到了我的世界,希望你能幸福。”
“如果你再有幸也成了我,希望你不要被前世所累,依旧保持那颗纯善之心,对我的父母好。”
“我们都要好好的。”
“其实,我好想家,如果可以,好想我们能换回来。”
“重活一世,你现在也不一样了。”
……
嘀嘀咕咕,烧到最后,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金元宝、童男童女,想到现代爱自己的家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个时代群狼环饲、孤苦伶仃的自己,慕连枝真伤心了,真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次烧纸钱,她倒是把穿到这个朝代后累积的情绪全光明正大地宣泄了出来。
纸烧完,她整个人也轻松了。
抹了把通红的眼眶,她才从跪坐的地上爬了起来:
“行吧,烧完了我也该走了。”
“要是明年我还在、你还需要的话就给我托个梦,我再来看你。”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慕连枝也没发现有抹白影山上走下,灼灼的视线一直在她身后。
又鞠了三个躬,浑浑噩噩地抹着眼泪她就往回走,一抬眸,她就发现视野里一片空旷,等她的春苗跟冷雨都不见了。
“春——”
四下逡巡着,她刚想喊人,突然一只大掌横空而来,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了过去,身体一个趔趄,后背已经抵到了树干上:
“啊,救命!”
扑腾着她刚要喊人,突然一道带着咬牙切齿的熟悉男声耳畔响起:
“就这么喜欢他?”
睁开眸子,慕连枝就对上了一张冷鹜阴沉似还翻涌着些愠怒的眸子。
北堂翼?
狠松了一口气,抡着拳头她就忿忿砸了过去:
“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
慕连枝刻意压低的嗓音明显不悦还带着哭腔的沙哑,见她一身素白,氤氲着水雾的眼眶也是红通通的,俯身,扣住她的小脑袋,北堂翼就重重吻了上去。
狂狷的吻如风云席卷,仿佛要将她整个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