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刚刚影风的回禀就知道,八九不离十。
这种阴魂不散、做别人影子的感觉真特么糟心~
即便心里没多少期待、也没怎么多想过,这一刹那,慕连枝好心情还是从里面一点点坏掉了,原本攀在北堂翼身前的手也不自觉一点点往下滑去。
要怀念初恋,他自己去吧。
她可没心情被他在这儿感伤!
翻出荷包里的玉佩,慕连枝就搥到了他身前,直接半塞进了他对襟的衣衫里:
“答应你的。”
没有就要,要了估计也不会多喜欢。
男人还真是一个德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跟凌文湛那个死鬼大约也一般无二,开心的时候就会给人泼冷水。
垂眸,慕连枝极力掩去了心底的不快,却也错过了北堂翼眸底一闪而逝的光亮。
那抹光,灿地刺目。
一把接住,北堂翼小心翼翼地攥在了掌心。
是玉佩。
虽然没法细看,但只是感受着那微凉细腻的触感,他就知道那雕工不俗、一定是极好的。
知道自己又倒霉、破坏气氛了,双臂缠绕将她抱在怀中,北堂翼还又收紧了几分,知道某人有点小洁癖,毕竟刚吃过东西怕被她嫌弃,北堂翼没敢亲她,只是用下巴在她额间亲昵地蹭了蹭:
“吃味了?”
“哼~”
扭了扭小身子,慕连枝没点头却也没否认。
抚着掌中的玉佩,北堂翼轻拥着将她拉回了软塌,这次,打横抱在了腿上:
“小心眼还不承认~”、
宠溺地点了点她微噘的红唇,北堂翼却放缓了语调:
“没你想的风花雪月、难舍难分。倒真是形势比人强、有人生怕本阁彻底割裂、怕拿捏不住本阁,正挖空了心思憋招呢。”
苦肉计都准备用上了,呵呵~
勾着她福相的耳垂把玩了下,北堂翼心里嗤之以鼻、自然也就没打算细说,只是一脸委屈巴巴又不屑地嘲讽道:
“本阁就像是这么容易、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拿捏的?”
“噗~”
一个忍俊不禁,慕连枝笑了,然后耐不住心虚地就别开了眼:
咳咳!
他可不就是很好哄、很容易拿捏嘛,她刚试过。
怕被某人发现端倪,抬眸她又快速在他唇角啄了下,而后又飞速抿紧了唇瓣。
眸子难掩晶晶亮。
两人靠地很近,慕连枝此举其实也是因为想到了之前刚吃过东西,怕勾起他的欲念最后留下不太美好的回忆。
毕竟某人私底下可不像面上这么矜冷、禁欲。
有些事真是可以无师自通,这男人折腾起来虽不至于变态,却也是花样百出,哪次不是她哭喊着求饶?
并不知道慕连枝这一个吻就是赤果果回应他、也是实打实打他的脸,北堂翼还以为自己把她哄开心了、让她都会撒娇邀宠了,心里嘚瑟的小尾巴疯狂摇摆,面上也不自觉地就又柔和了几分:
“小没良心的,本阁要被人算计了你还笑?”
“哈哈~”
这次,慕连枝真是笑得前仆后仰地,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没忘记勾着某人的脖子、讨好地直往他脖颈里凑:
“大人英明神武、手眼通天还威武霸气,谁能算计到您?”
敢情这是提前收到风声了,太子妃的道行还不够啊,这种计划,果然只能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其它任何人都不知才行!
吐了吐舌头,慕连枝暗暗庆幸自己上次的苦肉计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有新罗国的意外来推波助澜,也算是帮她大忙了。
果然任何计谋都不如真心换真心靠谱。
如是想着,她又在北堂翼脸颊亲了下:
“妾身的算计可都摆到明面上了,大人看看这玉佩可还喜欢?”
问完,慕连枝又小声补了句:
“不许说不好、也不能说不喜欢。”
这一次,换北堂翼笑了,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笑得风光霁月,之前欢愉温暖的气氛也瞬间又回来了,北堂翼真是从心里往外溢着温暖漾着蜜。
也许情人间真是心意相通,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对飞翼般的翅膀跟连理枝的花纹:
“比翼连枝?”
同样的,没有什么比送礼人的心意收礼人懂更让送礼人开心的了,慕连枝也笑得越发明艳妩媚:
“嗯,我们的名字寓意倒真是不错,不用署名,你也可以将我带在身上了。”
“怕你舞刀弄枪地磕着摔了,我在周边包了一圈细线还配了迷你版的金珠,两边各四颗,上下中间各一颗,刚刚好十颗,寓意十全十美,多少能起点防护作用。”
“再好再美也终是身外之物,真有事缺钱了,你还可以剪下来应急。”
“我还是希望它关键时候能保你、于你有用。”
“北堂翼,我并不那么在意我送的东西最后会是怎样的状态,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即便你不用、岁月磨砺下也不会一成不变,我在意的是你对它的态度。”
“在心不在形。”
“两者比,永远都是你更重要。”
她不要他为了一块玉佩内疚或者舍身犯险,可要弃如敝履她也是不能忍的。
“枝枝~”
心里早已感动地一塌糊涂,抱紧她,北堂翼也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我会永远带着你,也会尽最大努力不让它再有一点损失。”
也希望他能如这玉上的麒麟一样,飞黄腾达,繁荣昌盛,永远做她的守护神。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久久,两人难舍难分,最后抱起她,北堂翼往里侧的浴池走去。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个极致绚烂的不眠之夜。
女人的柔软交缠着男人的刚毅,舞动着最美的夜曲,羞煞日月。
……
转眼便到了凌菲儿大婚的日子,侯府也是张灯结彩,一早就鞭炮齐鸣,一派繁华热闹的盛景。
附近的亲戚、帮忙的、送亲的来了不少人,慕连枝自然也跟着忙前忙后,对于沾喜气、光明正大地出门溜达这事儿她还真不怎么排斥。
进进出出送走了最后一波宾客,她正准备回府就又感觉似有人在看自己,步子一顿,倏地转回她就四下逡巡了起来。
此时,门前行人寥寥,视线一定,她也就只看到个粗布麻衣、半侧身、抱着孩子在颠哄的妇人。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