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霖一愣，大伯？难道自己想错了什么不成？
可东方逐月都发话了，她也不能继续站在原地不动。她来到顾渊身前，朝顾渊恭敬的行了一礼，“大伯好。”
顾渊愣了愣，他成大伯了？不过自己妹妹的女儿，难道不应该叫自己舅舅吗？
嗯……好像殷齐道那家伙也叫他大哥，那叫大伯的话，好像也不奇怪了啊。
“你都有女儿了啊，真是让人感慨啊。” 顾渊淡淡的说着。
东方逐月撇了撇嘴，“什么叫我都有女儿了啊？大哥，你都消失了几千年了啊！再怎么说，我也应该有女儿了吧？没有女儿才奇怪吧？”
顾渊默然，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要是几千年都没孩子，那估计就要出大问题了。
这时，顾渊注意到还在站着的殷悦霖，朝她招了招手。
“你也先坐下吧，我知道你应该也有什么想问的，不过还是等你娘问完，你再问吧。”
殷悦霖点了点头，她确实有很多想问的东西。
在东方逐月身旁坐下后，她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耳朵上，以防漏掉什么东西。
“啊，对了，别指望问我太多哦，我能回答的不多。”
顾渊出声提醒道，毕竟一直被关着，又没有任何故事，他又能回答什么呢？
东方逐月看着顾渊的身影，深呼了口气。
“那，大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找我跟齐道吗？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找你也找不到。”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几千年都没有找到，他们夫妻甚至都默认顾渊已经死了。
顾渊笑了，一上来就问这个吗？
“不是我不找你们，是我没办法找你们，要是可以，我也很想找你们啊。”顾渊回道。
“你要是想找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齐道那么大一个天星阁，东方家那么大一个世家，难道你找不到吗？”
东方逐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度，看向顾渊的眼神也变了。
顾渊没有在意她的变化，自顾自的说着，“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不找，是我没办法找你们。”
“什么意思？”
东方逐月一时也懵了，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
顾渊看着天空，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好。
“就是字面意思，我被困住了，时间的话，大概从跟你们见的最后一面，到前不久吧，具体有多少年，我也不记得了。”
“被，被困住了？仙灵大陆还有能困住大哥你的东西？”
比起这个，东方逐月更震惊的是，顾渊说的时间。
从他们最后见的最后一面到现在，可是足足有了五千年的时间啊。
“有啊，毕竟都亲身经历过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想起那个只有黑暗的世界，顾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哪怕只是想想，他都有点想死的冲动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东方逐月也意识到了严重性，急忙出声问道。
她最熟悉顾渊的本事了，整个仙灵大陆，就没有顾渊不敢去，也没有他离不开的地方。
可现在顾渊居然说，他被困住了五千年的时间？
虽然她也是不太相信，但她更清楚，在这种事情上，顾渊根本不会说谎。更别说，那一闪而过的死意了。
她认识顾渊的时间也算久了，可顾渊给她的印象，永远都是一往无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
可现在，她居然在顾渊身上感受到了死意？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顾渊沉默了片刻，将已经被破坏成两半的石头拿了出来。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东方逐月一愣，将石头接过，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片刻后，她得出了结论。
“大哥，这不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吗？你莫不是在忽悠我？”
顾渊闻言笑了出来，果然没那么简单啊，要是真那么简单的话，也不至于会困住他五千年的时间了吧。
他将石头取了回来，重新放好，这个答案，还是让他自己去寻找吧。
“或许吧，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什么？大哥你不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吗？”东方逐月一愣，怎么现在的顾渊，说话这么迷糊呢?
“不，我已经回答过了，在这五千年的时间里，我被困住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你这样就算回答了我的问题吗？”东方逐月怒视着顾渊，手也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她这些年，为了找顾渊花费了多少精力，结果现在，顾渊就这么两句话就打发了她？这让她怎么能接受？顾渊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永远都不跟他们说。
顾渊扭头看向她，对上她的眼睛。
东方逐月一愣，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移动，直到碰到殷悦霖才停了下来。
她从未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眼中居然存在着这样的死意。那些将死之人，更多的是身体散发的死意，他们的眼里，更多的是求生的意志。
“要看吗？我的记忆？这五千年来的记忆，只要你想看，我就让你看。”
多少算是自己的妹妹，顾渊也没有生气，他能感受到，东方逐月是真的在担心他。
比起亲口说，还是让她亲自去感受比较容易解释。
东方逐月咽了口唾沫，随后脸上露出笑容。
不愧是她的大哥，这么多年都去了，她还是会害怕啊。
不过，她也不是会随便认输的人。
“看！为什么不看！”她要看看，顾渊到底在搞什么鬼。
顾渊将手搭在东方逐月的头上，准备将自己的记忆分享给她。
“那，那个，大伯，我也能一起看看吗？”殷悦霖突然出声道。
要是她能看到这段记忆的话，或许就能知道顾渊是什么人了。
顾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相信我，这不是一段好的回忆，你就别好奇了。”
顾渊拒绝了，要不是东方逐月这么强硬，他也不会让东方逐月看这段记忆。
话音落下，东方逐月就接收了顾渊的记忆，如顾渊所说，是从他们的最后一面开始的。
可随着记忆的进行，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什么声音都不再有，什么光线都没有了。
……
顾渊静静的观察着东方逐月的状态，只要稍有不对，他就会结束这个过程。
果然，没过多久，东方逐月的身体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顾渊也知道，就到这里了，原主都撑不住自尽了，他也不觉得，东方逐月能完整的看完他的整段记忆。
毕竟，感受不到时间流逝，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甚至都没看到原主求死的那段记忆。
顾渊将手抽离，渡了一股灵力，以便于她能更快的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东方逐月还是有些后怕，眼神惊恐的看着顾渊。
“大哥，刚刚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