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轻呼了口气，事情就算想得再好，在不知道真相之前，都是臆测罢了。
他扭头看向顾冬菱，顾冬菱表情很自然，但那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别想那么多，那些事情还轮不到你去想，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顾家的老东西吗？至少顾清远那老东西会扛住的。”
顾渊出声安慰道，要是把自家后辈吓坏的话，那他作为长辈就太失职了。
顾冬菱闻言看向顾渊，灵动的眸子下，隐藏着一抹不安。
她咬了咬牙，“前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说看。”
“如果仙灵五家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团结，那我是不是应该在他们对我们动手之前，先对他们动手？”
顾冬菱眼里的不安在这一刻，换成了坚定。
顾渊也愣住了，自己这就说了两句话，她这就信了？
说什么就信什么，这真是顾家的少家主？
“你说的，是之前遇到的东方家的那小子吗？”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顾渊轻声问道。
顾冬菱点了点头，要是她早点知道这些事的话，或许当时就会对东方清动手了吧。
与其等他对自己动手，还不如趁早下手。
顾渊睁开眼睛看向她，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但这个眼神，他倒是挺喜欢的。
“我当时没杀那小子，是因为我跟东方家某人有故，所以才放了他，不过要是你想杀他的话，那倒是可以用少家主的权力命令一下我。”
他放过东方清，自然是东方逐月的缘故。
虽然东方逐月说东方家来九州院的人没什么重要角色，但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不过要是顾家的少家主命令自己的话，那他这个前辈，自然要先满足后辈的请求啊。
“我，我？现在我不是在向前辈你请教吗？”
顾冬菱被顾渊这一手搞懵了，怎么突然就要让她下决定了啊？明明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才问的呀。
就算她是少家主，权力肯定也比不上顾渊这样的前辈啊！
看到她慌张的样子，顾渊“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就算已经是仙灵五家的少家主了，也还是个拿不定主意的小丫头片子啊。
“要是家主知道，你请教的人是我，估计都想把你少家主的位置撤了吧。”
顾渊笑着摇了摇头，毕竟当年杀人杀的最凶的，就是他了。
“修仙之人，向来讲究念头通达，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被家族名声这种东西束缚，你要学会从其中跳脱出来。”
反正他是这么想的，反正都是敌人，早杀晚杀都是杀，难道非要等到敌人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才领悟吗？
顾冬菱闻言陷入了沉默，她开始回味顾渊跟她说过的话。
明明她一直以来，都相信仙灵五家是同盟般的五个家族，可第一次听到顾渊的话，她就相信了。
是因为顾渊是顾家的长辈？
不，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去面对。
就像顾渊说的那样，她是顾家的少家主，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给顾家带来影响。
而跟顾家一样强的家族，足足有四个。
任何一个不小心的举动，都有可能给顾家带去巨大的灾难。
见顾冬菱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顾渊轻叹了口气。
就算想通了，想要面对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啊。
“你身为顾家的少家主，有没有听过顾思柳这个名字？”
顾冬菱闻言，将心中的思绪放下，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顾思柳，也是顾家的前辈，天资卓越，只是，她并没有活过百岁，族中留下的传闻，是修炼走火入魔导致的。
顾渊再度闭上眼睛，“既然你还在犹豫，那就去问问顾清远，顾思柳的事情吧，到那个时候，你应该就能明白了。”
顾渊不打算继续“蛊惑”这个小丫头了，顾家既然没有跟她说这些事情，那肯定也有家族自己的打算。
顾冬菱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
顾渊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她不觉得顾渊说这些话是来消遣她的，说不定顾思柳的死，或许有什么隐情在其中呢。
随后她也收起了思绪，既然得不出答案，那就先放着吧。
想的太多，有时候折磨的只会是自己。
就这样，顾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而顾冬菱则是盘膝修炼了一整晚。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洞外的阳光照射在顾渊脸上时，他才一脸郁闷的睁开了眼睛。
搞什么啊？早知道阳光能照到这里，就把洞口堵上再睡了。
顾渊郁闷的起身，打了个哈欠后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山洞。
而在山洞外，顾冬菱正在修炼身法。
因为她不需要睡觉，修炼结束后，她就选择在山洞外修炼了。
“前辈。”
顾冬菱立马停下修炼，朝顾渊拱手行礼。
顾渊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远方。
这一觉，体验实在是太差了。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抱着陆淼淼睡觉，顾渊感觉睡了一觉后，疲劳不仅没消失，反而还加重了。
而现在离考核结束，还有着大半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剩下的时间里，他就算睡觉也睡不舒服，所以他只能不睡了。
连着大半个月不睡觉？顾渊敢肯定，自己会疯的。
就算身体能轻易接受，他的精神也接受不了。
计划有变，看来要先去找陆淼淼那小萝莉了。
不然没等到考核结束，他就要按耐不住解开封印去找陆淼淼了。
他也没想到，离开陆淼淼才几天的时间，最先受不了的人居然会是自己？这叫什么，戒断反应？
顾渊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反正现在该做的事情他是清楚了。
他朝顾冬菱伸出手，“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明月十二湖都拿出来，我们要换个方式了，时间不够了。”
顾冬菱一愣，看着顾渊脸上严肃的神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不够了，但想来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她没有犹豫，迅速将六个迷你的湖泊取了出来，让其漂浮在固原身前。
只是她做梦都想不到，顾渊的脸色之所以那么难看，只是因为他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