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黎漾手机响的瞬间,就被她拿了起来。
瞄了一眼消息,就看向了窗外,果然饶礼已经站在了门口等他。
只不过这个时间还不算晚,苏茉和小果都没睡觉。
可是黎漾管不了那么多了。
“茉茉,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打开门,一溜小跑的朝着饶礼的方向去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只有苏茉自己听得到。
“小果,我,我看没看错?”
“门口刚刚那是……”
小果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表情上也写满了震惊。
“姐,你应该是没看错,我看到的也是,饶礼……”
“漾漾不是说不想和饶礼炒cp,现在是怎么回事,又同意了?”
“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是漾漾姐同意了,也不会在这种根本不会有记者和粉丝的地方,这么敬业。”
听完小果的话,苏茉的眼睛倏然瞪大,声调也高了很多。
“那他们俩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刚下过大雨,村路上有些潮湿,此刻空气中还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太静了,黎漾和饶礼谁也没有说话,借着月光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
黎漾不知道饶礼是不是和她心一样的悬着,直到岸边的哪一簇火光跃然入眼的时候,黎漾的心才放了下来。
果然来了。
岸边烧纸的人是背对着黎漾他们来的方向,看不清模样,但是能够知道是个男人。
只见男人拿着一根木棍扒拉着火苗的同时,还不断的往里面加入新的元宝冥币。
等火光窜天而起的时候,将木棍扔到地上,朝一旁走去。
黎漾有些心急,朝前疾走了两步,被饶礼一把拽住。
这时候黎漾才发现,那个男人并不是要离开,而是去一边的阴影处拿了什么东西。
等到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到岸边的时候,黎漾才看清男人手里的东西。
活鸡。
男人一手拎了一只活鸡,将鸡直接扔进了河里。
鸡在男人手里的时候,一个劲的扑腾,但是没有发出一声啼叫。
在被扔进河里的瞬间,河面也只是荡起了一波涟漪,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黎漾有些疑惑,饶礼的声音就在这时沉沉的响起。
“他在祭河里的血尸。”
“血尸被困在河里,不入轮回,就算是给他烧冥币也收不到。”
黎漾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河边的男人突然转过了身,抬起了脸的瞬间,黎漾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他是……”
谁知道饶礼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果然是他。”
然后迈着长腿朝岸边走去。
岸边烧纸的人在看见黎漾和饶礼的时候,脸上有着不可察觉的一丝惊慌。
但是片刻就镇定下来了。
“这,大明星晚上了还来这河边做什么,刚死过人不吉利,不吉利。”
“这条河确实不太吉利,所以徐村长,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黎漾看着月光下翻着银光的河面,听着饶礼冷冷的对着徐村长说道。
徐村长怔了一下。
“我,我是因为村里最近不太平,所以过来烧点纸。”
“那徐村长还真是为了村里人着想,不过让我有些好奇的是,一般人选择烧纸都会选择在坟地,或者是十字路口……”
似乎在给徐村长一个找借口的时间,饶礼在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但是徐村长选择在河边烧纸的这件事,我就有点看不懂了。”
徐村长讪讪的笑着。
“这,这,这不是在河里面死的吗,我就想着来这边烧纸,他们能,能受到。”
“那你想的还真是挺周全,不仅给他们烧了元宝冥币,还给他们送了两只活鸡下去。”
黎漾点着头模样认真的说道。
徐村长当时脸色就变了。
“你,你们什么意思,自从你们剧组来到我们村以后,村里就没有太平过,不要以为你们是明星,就可以无法无天,哪条法律规定我还不能在河边烧纸了。”
“我看倒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大半夜出现在河边,没准村里这些怪事就是你们两个搞出来。”
得嘞,徐村长这是恼羞成怒,开始倒打一耙了。
“网上都说了你们这些明星,为了出名什么都敢做,又是养鬼又是作法的,我……”
徐村长还在叨叨个不停,黎漾开口一句话就让他闭上了嘴。
“既然这样,报警吧。”
徐村长倏然的瞪大眼睛,“什么,什么报警,这种邪事警察能管?”
“邪事警察管不管我不知道,但是这河底的东西,却是货真价实在那放着的。”
如果说徐村长刚刚的表情只有怒气,那么这一刻,就平添了几分杀意。
一瞬间,黎漾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至少,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掀开徐村长的老底,如果他真的想要下手,自己和饶礼未必是徐村长的对手。
饶礼是个演员,就算是身材管理的还算不错,可是在徐村长这种地道的庄稼人面前,就显得有点花架子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都不要走了。”
“原本我还想放过你们,可是谁让你们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徐村长阴恻恻的笑着说道。
现在站在黎漾面前的徐村长完全变了模样。
狰狞着一张脸就想要朝黎漾扑来。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徐村长,那个血尸到底是你什么人?”
相比于黎漾的紧张,饶礼显得则有几分气定神闲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想知道,干脆下去问问他。”
就在徐村长把主意放在饶礼身上的时候,黎漾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散落在外圈的金元宝。
于是黎漾赶紧捡起金元宝,然后将其打开,三下两下折出了一个小纸人的模样。
黎漾迅速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给纸人点了眼睛,朝徐村长的方向扔了过去。
一阵风起,纸人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伏在了徐村长的耳后,紧接着从徐村长的嘴里就传出来了哀嚎声,好像有人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肉。
饶礼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真的以为,血尸水棺就能保住子子孙孙的永世富贵吗?”
“还是说,你为的,根本不是子孙的富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