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泉寒找的药是个猛药。
在树林子里的时候,子未央就已经欲火焚身。
但因为愤怒尚且保留一分理智,如今是彻底坚持不住,浑浑噩噩的扭在颜辞怀里。
“热……好热……”
“殿下,您要不然就从了常福郡主吧,总归对您来说不算亏。”
小网子捂住耳朵,子未央念叨了一路,他差点没被吵死。
“你自己怎么不去?”
颜辞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理会。
“郡主是什么人,奴才又是什么人,哪儿敢呐。”
小网子连连摆手,他还年轻,不想断送大好前程。
“去找个跑的快的,喊个太医过来。”
子未央出了一身的汗,颜辞大步跨进东宫的界域,冷声吩咐。
小网子也知道这事开不得玩笑,飞快的出发找人。
“殿下殿下!”
颜辞一回来,人都没放下呢,长垣呲溜一下奔了过来。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再不来,后院子里的火就要烧到金銮殿去了!”
“后院起火了?你们不会找水去灭吗,找本宫作何?”
子未央扭动的厉害,颜辞加大力度禁锢住她,头都不回一下。
“不是走水了哇,是闻公子和奚挽玉打起来了!”
长垣急的拍手:“那两位在腐牢中碰了个面,不知何故动起了手,等属下们发现的时候,他们两位一个中了毒,一个被剌的身上全是血口子……”
“你是在和本宫开玩笑?”
颜辞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她就去上了个早朝,不是出门三年未归。
就,打起来了?
“殿下,您看属下敢吗?”长垣很是难过,他要是敢和颜辞开玩笑,现在小网子公公坐着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谁中毒了,谁身上都是口子?”
颜辞问着,随便找了个房间给子未央放下。
“闻公子被剌了口子,奚挽玉中了毒。”
长垣偷偷看了好几眼子未央,心下暗叹主子往家拐人的速度。
“现在还打吗,带本宫过去。”
颜辞抬手劈晕了不安分的子未央,拎起长垣又往外走,一整个忙到停不下来的状态。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不过等她收到消息的时候,对方早就被百里闻碎成了肥料。
她天天给奚挽玉用药软禁,倒是忘了他本身是个有武力的人。
“整个长字辈的暗卫全都出动了,暂时按捺了下来,现在就等您过去。”
长垣跟在颜辞后面飞,说实话,他也没见过能和百里闻打成平手的。
而且还是在中毒的前提下。
腐牢是东宫里专门安置将死之人的地方。
像那种撬口供撬不开的,颜辞就会把他丢到那个里头,慢慢折磨着玩。
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是第一次,去腐牢的时候不是为了折磨人,而是处理家里琐事。
战斗应该是很激烈的。
牢中内壁破破烂烂,百里闻一身的白衣服尽数染红,整个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口子,脸上也有不少。
“太子!”
钱来看到颜辞时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太好了,死变态终于来了!
那个叫什么百里的,竟然敢动他们主上,简直该死!
奚挽玉毒发八分,虚软的被聚财护住,手指上还缠着几根挂红的细线,没有松手的意思。
颜辞忽的就停了下来。
她有点愁。
得先帮谁,才能显得她没有在偏心。
好烦,不然全杀了吧。
但是又舍不得。
杀了她不就少了两个能玩的。
“殿下。”
百里闻被束缚住,稍微一动,又是道口子。
他身边围的全是长字辈暗卫,以长命为首,全都跪到了地上。
颜辞一身朝服还没换下,百里闻身上的衣服实在是难以入眼,她皱着眉,一言不发的脱掉外衣,盖到了他衣衫的外面。
“干什么闹成这样?”
一个受伤一个中毒,她再晚来一会儿,两个人是不是都得死?
“只是帮殿下打理后院时,不慎受了点伤,不打紧。”
百里闻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殿下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吧,我给他下了毒,要是再晚点,说不定会死的透彻。”
他不要太过了解颜辞,知晓她会是什么样的心理。
有了百里闻开口,颜辞顿时双肩一轻。
不偏心了,这下子全都关怀到位,偏不了一点。
“解药呢?”
她朝他伸手。
“每日服用一粒,三日后可彻底解毒。”
百里闻拿了个带血的小瓷瓶给她,举手投足间尽是大房宽容的气质。
颜辞给了他一记眼神刀。
跟她跟的久了,不演点过不去是吧。
后者回给她一抹无辜笑,她养的人伤了他,总得收点利息才是。
从颜辞进来后,奚挽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这会子见到人过来,反而看向了别处。
我见犹怜的脸上神色寡淡,眸子微低唇边带血,这任谁来了不直呼一句“战损美人”?
特别是他穿着她选的衣服,赤缇色将他身上那种倔强衬托的刚好,柔和了冷意,多了些温顺。
颜辞这种凡美色皆入怀的性格,完全把持不住。
要不是有更要紧的事,她现在就想把人给摁倒在小黑屋里一顿磋磨。
“吃了。”
她把解药倒出来一颗,凑到了他的唇边。
奚挽玉的嘴巴紧紧闭着,不想吃。
看见她就烦。
本来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跟百里闻交谈,就是因为想到了她,一时冲动结下了梁子。
不对,是加深仇恨,原先就有过节。
“不吃解药死了怎么办,本宫还得替你收尸。”
颜辞将药往前面凑凑。
奚挽玉仍是不动,甚至是费力的转过了半个身子,明显一副不乐意采她的模样。
死了不是刚好,她不就想着把他折磨死吗?
聚财扶着人,看看自家主上又看看燕未太子。
怎么总感觉这画风不太对劲呢。
颜辞见他不理自己,顿了顿:“吃了,本宫今天晚上让你绑着玩儿。”
她以为奚挽玉闹腾的原因是昨天晚上被闹的狠了。
小疯子气性真大,明明晚上的时候他也很舒服不是么。
白天就生了气,难以理解。
“你……”
奚挽玉怕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点不堪入耳的话来,想要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岂料他一张口,圆滚的药丸就被送到了他的嘴里。
“乖,这才听话。”
颜辞摸摸他的脑袋,顺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