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被一把薅下来,一张堪称神迹的脸裸露在空气中。
岁月不曾在颜疏影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这张巧夺天工的脸现在有点扭曲:“现在能说了没?”
“早这样不就好了,皇叔非得被本宫骂一顿才舒服。”
颜辞承认有被他给好看到,连带着沟通都多了点好脾气:“本宫的禁脔跑了,本宫现在在等他自己出来。”
“咳咳!”颜疏影被她的形容给呛到:“禁脔?”
奚挽玉是她的禁脔??
“怎么了么,皇叔好像很震惊。”
颜辞不认为她讲的有什么问题,再次疑惑她家皇叔的大脑发育问题。
“没有没有,年轻人嘛,玩的花样总是比较多,本王能理解。”
颜疏影为自己证明,他没和年轻人的世界脱轨。
“那个,小阿辞,本王想问一下,你找到那个逃跑的禁脔后,打算如何?”
颜辞也没瞒他,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本宫想将他的腿骨给抽出来,锁到东宫的楼里。”
颜疏影给她竖大拇指:“小阿辞,要说变态,还得是你更高一筹啊。”
抽人腿骨,这是什么正常人能够想出来的法子吗?
“皇叔少打趣本宫,你玩的也不保守。”
颜辞呵呵两声:“不要以为皇叔在表面上装成了个蠢货,本宫就不晓得你背地里干的那些行当了。”
先皇的两个儿子,只有燕未皇是个实打实的蠢东西。
当年皇位竞争,颜疏影败就败在了他没有红家的支援。
“哎呀,小阿辞不要这么说本王嘛,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颜疏影扇子直摇,继而露出一个十分八卦的表情:“话说回来,你把你家禁脔的腿骨给拆掉,万一他不好玩了,怎么办?”
他挺好奇,一个断了双腿的人,要如何陪她玩耍。
“不好玩了就剁碎了当肥料,本宫不是非他不可。”
颜辞答的干脆又利落,直让颜疏影没法接茬。
是他迂腐了,甘拜下风。
“唉,还是年轻好啊,本王就不像你这样有活力,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放不了手。”
他似玩笑似感慨,然后在颜辞怼他的前一秒,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小阿辞,你说,你这逃跑的禁脔,现在在背着你做点什么呢?”
颜疏影目标精准的定位在天字号厢房,就好像是早就知道奚挽玉在哪儿。
“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哪怕是他在背着本宫偷腥,天黑之前,本宫都不会去阻止。”
“那,天黑之后呢?”
颜疏影多嘴问了一句。
颜辞笑而不语。
“你猜。”
……
戏楼中舒坦惬意,反观对面的天字号厢房中,气氛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钱来和聚财两个暗卫都多少受了点伤。
金无风被人活剐了不少生肉下来,脸色白的堪比厉鬼。
“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神医,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奚挽玉固定好剩下的两个活口,唇边沾着一行血迹,对这位坑兄弟的医者嫌弃到不行。
“神医怎么了,我他娘的又不会武!”
金无风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医术。
被称为神医是有原因的,不然他也不能伤成这样还有力气骂人。
奚挽玉不置可否。
他确实不会武,连只鸡都掐不死。
开始囚禁金无风的那些人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个用来问话的。
“你小心点,这些孙子鬼的很,我的毒对他们来说不起作用。”
金无风紧急提醒。
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武力,用毒还不起作用,别人根本就别想近他的身。
“我知道。”
奚挽玉认为他多嘴。
金无风想想也是,他能被抓的原因也就那么几个,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活口昏过去了,要审问的话,必须得先叫醒。
奚挽玉没找到水,就只能退而其次,用小刀给他们放血。
疼痛比任何刺激性的物品都好使,两个活口大喘了个气儿,白眼一翻醒了过来。
“你们是药王谷的人?”
奚挽玉找了把椅子坐过去。
不是他想歇,实在是腰不受力。
打了那么一场之后,不仅酸,还疼。
左边的活口不讲话,倒是右边那个,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什么药王谷,一个垃圾的破败门派,也配让我们冠名?”
这话听的金无风不乐意了:“嘿你怎么说话呢?”
他这个谷主还在这儿呢!
“你们抓了金无风,是有何种目的?”
身份排除,不畏毒但也并非药王谷分支,可能是其他分散的前成员培养的人。
“目的?你是在问我们?”
右边的活口笑的像是得了羊癫疯,整个人都在颤动:“哈哈哈哈……你猜啊,猜出来,我就告诉你!”
猜出来还用他告诉吗?
笑死!
奚挽玉状若无奈:“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活口没什么文化,被他绕的迷糊。
刚想再骂两句,半边脸上一凉,文绉绉的奚挽玉拿着小刀,文绉绉的扒下了他的皮。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呢。”
活口的脏话最终还是飙了出来:“放你娘的屁!手滑能滑到老子脸上?”
并且精准的扒了一层皮下来!
活口并没有感受到有多疼,只是脸上凉凉的。
“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谈完话,我可以把金无风留给你们。”
奚挽玉最大程度的示好。
他只想得到结果,有那么困难吗?
“呵,你为难不为难的,谁会在乎?”
活口冷笑:“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完成,你就是不杀我们,等回去后,主人也不会留下我们的命。”
奚挽玉很会抓重点:“所以,你们的目的是通过金无风,把我引到这个客栈里来。”
活口有点没面子:他让他猜,他就猜了?
他咋这么听话呢?!
“看来我猜对了。”
奚挽玉小小的开心了一把:“你们主人是谁?”
右边的活口挑衅:“你猜呗,你不是挺能猜的,继续猜啊。”
他就不信他连这个都能猜到。
脸上又是一凉,奚挽玉把他剩下的半边脸皮一起给扒了下来。
活口本来想破口大骂的,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坐在他对面的奚挽玉保持微笑,他什么都没做,但却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左边那个一直沉默的活口,忽而抬起了头:“我们的主人,是御龙阁阁主,慈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