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在街上逛了许久。午后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凌冷冷心满意足地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结果下来的时候,今天高舒泽的脸啊,都气成了墨绿色,五官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瞧着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此时,二人走进了街边一家热闹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雅座坐下。冷离辰双手抱胸,优雅地靠在椅背上,眼中饶有兴趣的光芒闪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我听闻他回到王府之后,当场被气晕了过去。小丫头,倒是好奇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能让他气成这般。莫不是你使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才让他如此不堪?”
凌冷冷闻言,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也没跟他说特别过分的呀,不过就是告诉他,不是我入了你的局,而是你入了我的局。就这么一句,谁知道他心理那么脆弱,这点事情都遭受不住打击,真是没用。”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冷离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缓声说道:“或许对于高舒泽而言,向来都是他精心布局去设计别人,掌控一切,从未有过失手之时。如今头一次在你这里吃了瘪,遭遇挫败,他的骄傲与自尊受到打击,心里自然觉得委屈与不甘。”
凌冷冷端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茶,随后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冷哼一声说道:“可是他不过只是被罚了俸禄一年,外加上鞭刑三个月,外加上换得了一份和离书。而我呢,却是长期受了他整整 5 年的折磨,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痛苦煎熬。要说吃亏,那也是我亏。他有什么可委屈的,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亏了?”
冷离辰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耐心地给她普及道:“你有所不知,丫头。在这皇室之中,罚扣俸禄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而言,绝非小事。况且外加上三个月的鞭刑,这对于出身皇室,向来尊贵无比的人来说,是一件很极其严重又苛刻的惩罚之事。他向来心高气傲,此次受此责罚,心中有气、难以接受也是自然。”
凌冷冷听着冷离辰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撇了撇嘴,双手抱胸说道:“哼,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嚣张跋扈,从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有此下场,那是他罪有应得,活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冷离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怀,微笑着说道:“不管如何,如今你已脱离了六王府,也算是重获自由。只是今后的日子还长,不知你对未来可有何打算,可有想法了吗?”
凌冷冷皱了皱鼻子,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思索片刻后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牢笼般的地方,我自然还有一个目标啊。”
这时,店小二端着酒菜走了过来,“客官,您点的菜来啦,请慢用。”凌冷冷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哎呀,先不说这些了,吃才是最重要的,我都快饿扁啦。”说着,便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冷离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摇头轻笑。
“你刚刚在街上左一口糕点,右一口小吃,吃了那么多东西下去,现在居然还会饿?”冷离辰双手抱胸,坐在椅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挑眉问道。
他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调侃继续说道:“少吃一点吧,我的小祖宗。你再这样毫无节制地吃下去,小心身材走样,长胖变形。到那个时候,腰如水桶、脸似圆盘,可就没人愿意再娶你了哦。”
凌冷冷听到冷离辰的话,把嘴巴撅得能挂起一个小油壶,跺了跺小脚,双手抱在胸前,不服气地说道:“阿辰啊阿辰,你可别在这儿瞎操心啦。我吃得多是因为要储存能量去征服世界呢,就算变成一个胖嘟嘟的小仙女,那也是光芒四射的存在。而且啊,我的美貌和智慧就算加上几斤肉肉也是无人能敌的。
倒是你,一天到晚调侃我,小心我用美食把你给馋哭,到时候你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吃,馋得流口水,哼,看你还敢不敢说我胖了没人娶,我才不稀罕你的看法呢!” 说完,凌冷冷朝冷离辰吐了吐舌头。
冷离辰缓缓地张开双手,脸上带着一副无所谓的闲散姿态,轻轻摇头,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哎,你这油嘴滑舌的小丫头。眼下,我有一件颇为重要之事与你商量。”
正在大快朵颐的凌冷冷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定睛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冷离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与期待,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过去,缓声道:“阿凌,长久以来,我心中一直有个念想。我想带你回一趟冷傲国。自我与五弟离开冷傲国,已有多时,我母妃在宫中时常挂念于你,对你的状况心心念念,一直想见见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此次,我希望你能与我一同回去,让母妃安心,也让她亲眼见见我心中的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是哦。”凌冷冷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缓声道,“我母亲在世时与你母亲乃是情同手足的姐妹,情谊深厚。如今,你母亲这般挂念于我,于情于理,我都的确该去见见她。
但是,若我随你回冷傲国,路途遥远关卡众多,还得拿到通关文碟才行,不然一路上诸多阻碍,行程必然艰难。”凌冷冷稍稍停顿,思索片刻后,目光转向冷离辰,眼神中带着探寻。
“通关文碟的话,阿凌,你不用担心。”冷离辰看着凌冷冷,眼神坚定而温柔,宽慰地说道,“我自会将此事妥善安排妥当,定不会让此事成为阻碍。至于扳倒叶炜那老头的事,我知晓你的心思与决心,我会和你一起。
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定要让那为非作歹之人得到应有的惩处,为你、为那些被他伤害的人讨回公道。”冷离辰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担当,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凌冷冷身上,似要用自己的目光给予她力量与支持。
“阿凌,我昨晚已然修书一封寄回给母妃,告知她你已安全脱离六王府之事。”冷离辰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凌冷冷,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缓声说道,“高舒泽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如今你与他彻底决裂,又令他遭受如此重罚,颜面尽失。
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你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那丧心病狂之人便会对你展开疯狂的报复,做出极端之事,伤害于你。所以,我才急于带你离开此地,回往冷傲国。”
凌冷冷对上冷离辰担忧的目光,轻轻一笑,神情无畏地说道:“阿辰,别担心。我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是从前任人欺凌的我了。没事的,我不怕高舒泽就算想报复,也未必能轻易得逞。况且,我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试图让冷离辰放心。
“好,这个你拿好。千万不要轻易使用它。”冷离辰面色凝重,目光深邃而坚定,他缓缓地将一块精心特制的令牌郑重地交到凌冷冷纤细的手中。那令牌质地独特,纹理精致,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凌冷冷看着他那神秘兮兮的模样,心中虽充满疑惑,但深知冷离辰行事必有其道理,便也没多问,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是什么?瞧你这般郑重其事,不过既然是你给我的,那我就当作这是你给我的礼物了。”凌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俏皮,然而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认真。
尽管她心中对此令牌充满了好奇,但出于对冷离辰的信任,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其接了过来。
冷离辰见她接过令牌,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明说令牌的具体用处,只是简单地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阿凌,此令牌非同小可,如今局势复杂,诸多危险难以预料。我无法时刻伴你左右护你周全,这令牌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
但切记,非到生死攸关之境,切不可轻易动用。”冷离辰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凌冷冷,似乎想要确保她能将自己的话语牢记于心。
“ 听你这一番交代,我怎么感觉好像是你要回冷傲国了?”凌冷冷微微蹙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与关切。
冷离辰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青羽扇缓缓挥动,神色略显无奈地说道:“差不多了。世事难料,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父皇急令我不日就回冷傲国,我原本还筹谋着先将叶炜那阴险狡诈的老头彻底除掉,再无后顾之忧。可谁知,那时你又深陷另一个危机重重的深渊之中。
我深知以你的性子,是决然不会甘愿一直在我的庇护之下生活。所以,我不得不先提前与你交代清楚这些重要之事。”冷离辰边说边轻摇青羽扇,目光中饱含着对凌冷冷的牵挂与担忧。
“无妨,你安心回去即可。”凌冷冷目光坚定,神色平静而沉稳,毫不在意地轻轻摊开双手,接着伸手拍了拍冷离辰的肩膀,出声安慰道,“你且宽心,即便你此刻离开,这里不是还有我在么。
叶炜那老头,虽说名义上是我的生父,可他的所作所为早已令我心寒,于我而言,如今他已算不得父亲。他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全然不顾及亲情,将我置于无尽的痛苦与危难之中。你一心想要除掉他,这不仅仅是你的心愿,亦是我的。我定当全力以赴,与你并肩作战,不将他绳之以法,誓不罢休。”
“小家伙,乖~”冷离辰听着凌冷冷这番坚决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缕缕温情,眼中满是纵容与疼爱,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多久起程回去呢?”凌冷冷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急切,向冷离辰问道。
“三日之后。”冷离辰的声音略显低沉,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满心的不舍难以掩饰,“小家伙,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切记,万事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也要时刻提防着高舒泽那家伙。那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我唯恐他会趁机对你不利。”
他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凌冷冷娶回家,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虽然他知道凌冷冷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他内心深处却渴望能够将她紧紧地护在手心之中,给予她无尽的呵护与关爱。
而在叶府,叶炜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面色铁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那个气啊!好不容易把那不成器的女儿塞出去了,本以为就此能高枕无忧,没曾想她居然能搞出和离这一出。
此时,叶青代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门口,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只见书房内气氛凝重,父亲叶炜满脸怒容,她不由得心头一颤。
叶青代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声音细若蚊蝇地问道:“爹,我听说二姐与六皇子和离了?”
叶炜听闻,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看向叶青代,眼神中充满了恼怒和懊悔。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沮丧:“是啊。是我低估那废材女儿的能力了。本以为她不过是个任人摆布、软弱无能的懦弱女子,没想到竟有如此胆量和手段,能摆脱这门御赐的婚事。如今这般局面,实非我所预料。想我精心策划,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真是气煞我也!”
叶青代微微抬起头,看着父亲气急败坏的模样,怯生生地说:“爹,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二姐这一和离,恐怕会对我们叶家产生诸多不利影响。”
叶炜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暂时先按兵不动,看看局势如何发展。哼,那逆女,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忤逆我的下场!”
“好像二姐也没回来呀?”叶青代秀眉微蹙,神色中满是疑惑地说道。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迷茫,目光在屋中快速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二姐的身影。
“她没回来?这个逆女到底去哪了?等她回来,我定要好好说她一顿。”叶炜眉头紧皱,语气极为不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叶青代时,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温柔与疼惜,那目光就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柔和。
“爹,二姐的事固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事。”叶青代娇嗔着,扭动着身子,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神情,一双美目眨动着,声音中满是撒娇的意味。她轻轻地扯了扯叶炜的衣袖,继续说道:“爹,您可得为女儿做主呀。女儿如今陷入这般困境,心里实在是焦急万分。”说着,眼眶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
叶炜见此,心中一软,赶忙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叶青代的手背,和声说道:“代儿莫急,莫哭。为父定会为你想办法,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他边说边用手指轻柔地拭去叶青代眼角的泪花,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你且细细说来,到底是何事让我儿如此烦心?只要为父能做到的,定会全力相助。”叶炜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给予叶青代无尽的安慰与依靠。
叶青代听闻此言,心中稍安,抽噎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叶炜认真倾听着,不时微微点头,眼神中始终充满着对女儿的疼惜。他不自觉地将叶青代拉到身边,让她靠得更近一些。
“代儿,你就这么喜欢冷傲国的宁王冷离辰?”听到叶青代说出心中之事,叶炜的眉头瞬间紧蹙,宛如两道深壑横亘在那饱经沧桑的面庞之上。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为难,声音略显沉重地说道:“为父深知此事,却未曾料到你竟如此执着。
这宁王冷离辰,虽身份尊贵,却传闻其性情乖张,难以捉磨。为父担心你若执意倾心于他,日后会受委屈啊。”叶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是,可女儿真的喜欢他,爹爹,有什么办法吗?”叶青代闻言,娇俏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红晕,如晚霞般绚烂。
她轻咬下唇,眼神坚定而炽热,娇嗔地连连点头,双手如同轻盈的蝶儿般轻轻扯住叶炜的衣袖,微微晃动着,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期待:“爹爹,女儿对他的情意如同磐石无转移,此生非他不可。女儿知晓爹爹是为女儿着想,可女儿自从见过宁王,这颗心便再也容不下他人。
爹爹您一向足智多谋,疼我爱我,定能为女儿想出法子,成全女儿的这份心意,是不是?”叶青代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叶炜望着女儿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长叹一声,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上叶青代的肩头,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慈爱与疼惜,缓缓说道:“代儿,为父自是不愿让你受半分委屈。只是这宁王冷离辰,出身尊贵,性情高冷孤僻,且其身处宫廷争斗的漩涡之中,复杂万分。
但既然我儿如此坚决,为父又怎能不全力相助。只是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我们还需摸清宁王的喜好,寻找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爹爹,可是二姐好像对宁王冷离辰也有意,我担心二姐会再次……”叶青代站在叶炜面前,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神情凄楚,眼中含泪,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地诉说着。她贝齿轻咬下唇,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仿佛心中满是忧虑与惶恐。
“叶灵依,她不敢的,一个被抛弃过的下堂妇,宁王也看不上,代儿,你放心就好了。”叶炜眉头紧皱,语气中透露出对叶灵依的深深不满和不屑。他看向叶青代的目光却满是慈爱与关怀,仿佛叶青代才是他心中唯一的珍宝。
“代儿,你莫要为此事烦忧,为父自会护你周全。那叶灵依不知好歹,曾经犯下过错,如今还妄图攀附宁王,简直是痴心妄想。而你,我的代儿,善良聪慧,又独有天赋,为父对你寄予厚望,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叶炜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叶青代的肩膀,给予她安慰和力量。
叶青代听闻父亲的话,心中虽稍感安定,却仍面露忧色,怯生生地说道:“爹爹,二姐她若执意如此,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女儿实在是害怕……”
叶炜目光坚定,沉声道:“代儿莫怕,有爹爹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也休想破坏你的幸福。那叶灵依若敢胡来,为父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