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高悬,郊外广袤的草地上,绿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有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在阳光下绽放,色彩斑斓。远处的树林郁郁葱葱,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
冷离辰迅速地扫了一眼这黑衣人,他那原本深邃的眼眸在刹那间变得犀利无比,仿若寒星,瞬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气。然而,其面色依旧淡定自若,声如洪钟地质问道:“尔等究竟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刺本王,当真以为本王是可随意欺凌之辈?你们如此大胆妄为,就不怕遭受灭顶之灾吗?哼!”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阴冷,对冷离辰的质问置若罔闻,只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一句:“拿命来!”这冰冷的三个字仿佛从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随着这声令下,瞬间数名黑衣人如恶狼般猛扑向冷离辰与陈枫。
一时间,尘土飞扬,草地上的草叶被凌厉的剑气和迅猛的掌风扫得四处纷飞。冷离辰手持青羽扇,身形一闪,侧身避开迎面刺来的一剑,手中青羽扇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出,击退一名黑衣人。他动作敏捷,如行云流水,青羽扇开合之间,内力灌注其中,威力惊人。与黑衣人展开激烈的交锋,每一次挥动扇子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气势如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刚毅的轮廓。
陈枫也毫不示弱,他剑式刚猛,与两名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只见他一个回身,剑刃划过一名黑衣人的肩头,鲜血飞溅。周围的野花被溅上点点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冷离辰在与黑衣人激烈的打斗过程中,无意瞥见了他们身上那独特的标志。他眉头紧皱,怒喝道:“你们竟是柒宝阁的人!本王与你们柒宝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黑衣人们仿若未闻,依旧沉默不语,只顾全力攻击。冷离辰心中瞬间明了,定是高舒泽与柒宝阁达成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协议,这才使得柒宝阁的人甘愿为他高舒泽卖命。
眼下局势紧迫,冷离辰深知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这群黑衣人。柒宝阁的杀手向来以武功高强着称,这场恶战怕是不易。但无论如何,都要先将眼前危机解除,而后再另做打算寻回凌冷冷。
纵使柒宝阁的人向来以难缠着称,手段诡谲,功夫阴狠,然而对于冷离辰而言,却依旧不足为惧。冷离辰之实力高深莫测,在江湖中堪称绝顶,至今无人能够撼动其地位。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眼见局势渐趋不利,那为首的黑衣人当机立断,迅速从怀中掏出两颗烟雾弹,猛地往地上一甩。刹那间,浓烟滚滚而起,迅速弥漫开来,遮天蔽日,让人视线受阻。趁着这混乱之际,黑衣人带着受伤的手下,准备立即撤退。
冷离辰何等眼疾手快,他瞬间凝聚内力于掌心,手中的青羽扇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只见他先是将青羽扇微微扬起,扇面之上内力涌动,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紧接着,他手腕急速转动,青羽扇如同一道旋风般猛地一挥,强大的内力灌注其中,扇面所过之处,狂风呼啸,竟将扑面而来的浓烟瞬间驱散。
随后,冷离辰的身姿如同蛟龙出海,向前猛跨一步,手中青羽扇顺势横扫而出。扇骨坚硬如铁,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一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击中,吐血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
紧接着,冷离辰再次挥动青羽扇,内力如汹涌波涛般从扇中迸发而出,化作无形的冲击力,瞬间将数名黑衣人震得连连后退。他们脚步踉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这时,冷离辰目光冷冽如冰,看准时机,手臂伸直,手中青羽扇犹如一杆长枪直直刺出。扇尖所指,气流激荡,一名黑衣人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还未反应过来,已被这凌厉的一击击中,瘫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但即便冷离辰如此威猛,仍有部分黑衣人趁着烟雾尚未消散,还是成功逃脱了。然而,冷离辰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他目光冷峻,望着黑衣人逃离的方向。
“公子,您没事吧?”陈枫见黑衣人逃窜而去,方才将手中之剑收入剑鞘,疾步走到冷离辰身旁,神色关切地问道。
冷离辰轻轻挥动着青羽扇,神色从容,缓声道:“本王无碍。柒宝阁此番行刺,足见其决心。想来,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
陈枫转头看了看地上的两名黑衣人尸体,略作沉思,而后说道:“公子,依属下之见,我们是否先回皇华驿站馆从长计议,再设法打听一下凌姑娘的下落。如今局势复杂,敌暗我明,切不可鲁莽行事。”
提及凌冷冷,冷离辰青羽扇骤然一合,眸中杀气四溢,犹如寒夜中的霜刃,冷冽至极,怒声道:“高舒泽!你这卑鄙小人,最好不要再动我的冷冷半分,否则,本王定要让你知晓何为万劫不复,何为追悔莫及!”
陈枫见冷离辰怒不可遏,赶忙劝道:“公子息怒,当下还需冷静筹谋,方能确保凌姑娘安然无恙。”
冷离辰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沉声道:“你先回皇华驿站馆,召集人手,务必尽快寻得冷冷的下落。我在这附近再找找。” 说罢,拂袖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凌冷冷这边的情形则是颇为艰难,她正与高舒泽的黑衣侍卫激烈缠斗,直打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她手中的剑虽仍在奋力挥舞,招式却已渐渐凌乱。
凌冷冷深知此时的局势于己不利,万不可与高舒泽这般强硬对抗。她心下明白,以自己当下的力量,若执意硬碰硬,恐难有胜算。
“叶灵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高舒泽稳坐于马车外面,神色悠然,目光冷漠地看着凌冷冷体力不支地撑在地上。他的语调不紧不慢,却透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和不屑。
凌冷冷抬眸,怒视着高舒泽,眼中满是倔强与不屈,尽管呼吸急促,凌冷冷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剑随意丢到一边,然后故装为难,慢悠悠地走上前,撇了撇嘴说道:“其实啊,我真不是非要跟你和离不可的。只不过呢,皇上都已经下旨宣告咱俩这事儿了。如今你还这般不依不饶地闹,估计啊,这事儿不好收场。”
高舒泽一瞧她主动走了过来,立马伸手轻轻地抬起凌冷冷的下巴,目光坚定地说道:“本皇子自然有法子能解决这麻烦。但是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必须跟那个冷离辰彻底划清界限,一点儿瓜葛都不能有!”
凌冷冷原本平静的眼神骤然犀利如刃,只见她动作敏捷地从衣袖中迅速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闪至高舒泽旁边,将匕首紧紧抵住他的喉咙,用冰冷且充满威胁的语气喝道:“你最好让他们退下,否则我就不保证你是否能安然无恙了。”
高舒泽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愕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凌冷冷竟然会诈降。愤怒瞬间充斥着他的双眸,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叶灵依!你一而三,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难道你真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你的放肆?我高舒泽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凌冷冷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匕首又贴近了几分,高舒泽脖颈处的肌肤甚至能感受到那匕首的寒意。她冷冷地回应道:“哼,高舒泽,你少在这虚张声势。你的那些所谓底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今日,若不让他们退下,大不了鱼死网破!”
高舒泽的额头青筋暴起,心中愤怒至极却又投鼠忌器。他狠狠地瞪着凌冷冷,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但此刻受制于人,也只得强压怒火,冲着周围的手下吼道:“都给我退下!”
凌冷冷伸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着,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凌冷冷搜出了一封和离书。
凌冷冷挟持着高舒泽不断往后退,而那些黑衣人却毫不顾忌,一步一步地稳步向前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凌冷冷紧绷的心弦上,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愈发凌厉,最后厉声警告道:“他们若再走动分毫,我就绝不介意当场捅死你!”
高舒泽闻言,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凌冷冷,语气森寒地说道:“本皇子若就此身死,你也定会跟着陪葬。你莫要以为此举能解你的困局。”
然而,他话音刚落,凌冷冷竟毫不犹豫地直接将匕首狠狠捅向他的肚子。这一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高舒泽更是满脸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有想到凌冷冷会如此决绝,竟真的敢下此狠手。
凌冷冷的脸上毫无惧色,冷冷说道:“不知你这身躯能扛得住多少刀?雇主既已身死,他们又该听从谁的号令呢?”高舒泽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强忍着剧痛,怒视着凌冷冷,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凌冷冷随后神色嚣张,极其挑衅地歪着脑袋,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直视着他,嘴角上扬,冷冷说道:“无妨,咱俩究竟谁给谁陪葬,犹未可知。我一个被视为废材之人,能拉上尊贵的您陪葬,实则于我而言,并不吃亏。”
他被这番话语气得脸色铁青,瞬间竟说不出话来,加之腹部刚被捅的那一刀,疼痛使得他呼吸都变得急促。高舒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都后退数尺,将马车给她。”
那些黑衣人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违抗,当即依照他所说的去做。他们动作迅速地把马车上的马牵过来,恭敬地交给凌冷冷,之后又整齐有序地退回了数米之远。
凌冷冷依旧挟持着高舒泽,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以防有任何异动。她见黑衣人确实依令行事,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许,但手中的匕首仍未离开高舒泽的要害之处。
在这骄阳高悬,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连一丝微风都吝啬出现。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枯草在烈日下显得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远处的山峦仿佛也被这高温蒸烤得有些扭曲。
凌冷冷目光如电,快速锁定那匹骏马,紧接着毫不犹豫,以雷霆之势将高舒泽猛力一掌击飞,同时高声喝道:“接住他哦。”言罢,她身形如鬼魅一般,立即飞身跃上那匹骏马。
一部分黑衣人急忙上前接住被击飞的高舒泽,而另一部分黑衣人眼见凌冷冷即将跑远,心有不甘,竟毫不犹豫地对她投出了暗器。那暗器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飞速逼近凌冷冷。
此时,万里无云的天空没有丝毫遮挡,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凌冷冷凭借敏锐的感知,瞬间感应到身后的危险。她反应迅速,回手立马挥动着冰之异能,只见一股极寒之气从她手中喷涌而出,瞬间凝聚成一道坚固的冰墙。在阳光的照耀下,冰墙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暗器撞击在冰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纷纷坠落。凌冷冷丝毫不敢停歇,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吃痛,撒开四蹄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滚滚沙尘,很快消失在这片广袤的荒野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尘土飞扬。
被黑衣人稳稳接住的高舒泽,因着腹部的伤痛,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咬牙忍着剧痛,恨恨地说了一句:“都给本王追!务必将她拿下,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她没那么快回城,定要在她回城之前将其拦住。”
接到命令的黑衣人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分作了两波。一波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受伤的高舒泽回去,另一波则毫不犹豫地继续去追击凌冷冷。之后,其中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信号烟花,毫不犹豫地朝天空放了出去。
那烟花瞬间在湛蓝的天空中绽放,绚丽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荒野,也仿佛是在向远处的同伴传递着追击的信号。随后,这波黑衣人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利刃,向着凌冷冷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烈日下弥漫开来。
凌冷冷骑着骏马在荒野上狂奔,她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知道黑衣人追了上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定和决绝。她用力挥动马鞭,试图让骏马跑得更快。
黑衣人逐渐逼近,他们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呼喊:“站住!别跑!”凌冷冷充耳不闻,继续策马前行。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两旁是陡峭的山坡。凌冷冷毫不犹豫地驱马进入小道,希望借此摆脱追兵。
然而,黑衣人并没有放弃,他们紧紧跟随其后。其中一名黑衣人射出一箭,险些射中凌冷冷。凌冷冷侧身躲过,心中暗暗叫苦。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高超的骑术,在小道中左冲右突。
就在这时,凌冷冷发现小道前方有一处急转弯,她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当她快要到达转弯处时,突然拉紧缰绳,让骏马急停。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来不及反应,纷纷冲了过去。凌冷冷趁机掉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凌冷冷驱使着骏马冲入湍急的河流,河水的冲击力让骏马身形摇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全身。身后的黑衣人见此情形,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在岸边张弓搭箭,试图阻止凌冷冷渡河。
一支支利箭如飞蝗般射来,凌冷冷俯身贴在马背上,躲避着那密集的箭雨。骏马在水中艰难地前行,河水的阻力让它每一步都迈得无比沉重。凌冷冷心急如焚,不断地鼓励着骏马:“加油,再坚持一下!”
就在这时,河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礁石,骏马躲闪不及,前蹄猛地撞了上去。凌冷冷险些被甩下马背,她紧紧地抓住缰绳,双腿用力夹住马身。骏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但它没有放弃,强忍着疼痛,奋力跃过了礁石。
终于,凌冷冷和骏马成功抵达了对岸。上岸后,她一刻也不敢停留,继续策马狂奔。而此时,黑衣人的箭已经无法射到她。
凌冷冷冲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枝和荆棘刮破了她的衣衫,划伤了她的肌肤,但她全然不顾。她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树林中左拐右绕,巧妙地避开了一棵棵大树。
身后的黑衣人追到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渡河继续追击。
凌冷冷听到身后的动静渐渐消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又继续奔逃了许久,直到确认已经彻底摆脱了追杀,才放缓了速度。此时的她,精疲力竭,瘫倒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而,眼神中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