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急忙扭头,陆怀川风尘仆仆,原本笔挺的军装此刻有了些许褶皱,眼窝深邃带着浅淡的疲惫,然而,这份疲惫却给他平添了另外一种沧桑的魅力。
陆怀川从进门,视线便像是被磁铁吸引一样,牢牢定在夏卿卿身上,满眼的关心与宠溺,目光像是能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似的。
他脚步自动朝着她的方向,每走一步,都在诉说他这几天不见的牵挂,夏卿卿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原本深沉的眉眼不自觉漾开了弧度,唇角微扬。
“阿川,你回来了。”声音里是情不自禁的放松和喜悦。
书记爱人看到陆怀川的那一刻,垂在桌子下的手猛地攥紧,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寇文涛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慢慢掰开,包裹进自己手心,脸上露出笑,“不知道怀川同志回来,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他扭头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素欣,你去让厨房加两个菜。”
任素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慢慢起身,“好,你们先吃。”
陆怀川挨着夏卿卿落座,不知道是这身军装给他加持,还是他本身的气场太过强大,对面的寇文涛在陆怀川进来之后明显有了异样。
“寇书记太客气了,我是沾卿卿的光,不请自来,还希望书记不要怪罪。”话是恭敬的,可语调丝毫不软,寇文涛勉强笑了笑,“怎么会,要是知道怀川同志回来,我一定提前准备,邀请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前来。”
陆怀川扭头看夏卿卿,有十多天不见,她好像一点儿没上肉的,巴掌大的小脸还是跟分开前一样,一定是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又折腾她了,“我刚从部队赶回来,卿卿也不知。”
有他坐在这儿,寇文涛和任素欣原本计划要对夏卿卿说的话,就没办法再说出口了,他只道,“当年的事你蒙冤受委屈了。”
陆怀川身材高大,端正坐在寇文涛对面看着他,“寇书记言重了,既是冤枉的事,就一定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两人视线对上,陆怀川忽地勾了勾唇,“隐在暗处的东西最怕见光,有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最是不堪一击,只有黑暗给了它们保护色,让它们得以苟延残喘。”
“一旦见了光,它们就无所遁形,习惯了黑暗的人,有朝一日暴露在阳光之下,被掩盖的瑕疵和邪恶必将原形毕露。”
寇文涛面上波澜不惊,可陆怀川是什么人,那是审过无数间谍的人,仅仅从敌人的眼神和面部微表情就能看出对方的想法,所以当寇文涛几乎是一秒之差的眼神闪躲时,他也没错过。
老狐狸,看你什么时候露馅儿!
寇文涛先是沉默两秒,接着笑出声,“到底是年轻人,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们是老了,有些跟不上时代了,怀川同志是好样的,有你们这样的后辈,咱们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好。”
陆怀川陪着笑,“书记您抬举我了,不过有句话您说的对,咱们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好,任何人都分割不了。”
从寇家出来,寇文涛要安排车送陆怀川和夏卿卿,被陆怀川拒绝了。
他自己有司机,从部队直接开车回来的。
直到两人上车,任素欣都没有再出现过。
以夏卿卿对她的观察,任素欣给人的感觉是大方知性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没道理家里来了客人,她却避而不见,这是什么原因?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男人已经抬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夏卿卿吓一跳,急忙去看前面开车的警卫员。
陆怀川闷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垂眸看她,从眉眼,到鼻子,最后停在唇上。
他的目光侵略性太足,夏卿卿感觉她要是不阻止,这男人保不齐会在车上做出什么“有损颜面”的事情,他是不知道尴尬怎么写的,但是好歹也得顾忌人家开车人的感受。
夏卿卿挠了挠他的手心,暗示他冷静,陆怀川懊恼地朝前面看了一眼,快速掐着夏卿卿的后脖颈,把人带到自己跟前,到底是含了一下。
不碰不要紧,这一碰,差点刹不住车。
热恋中的爱人,别说十几天不见,就是每天见面,也像是干柴烈火一样,一点就燃。
陆师长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全身使不完的劲儿,都等着给她媳妇儿身上安排。
“怎么突然回来了?”夏卿卿试图用扭转话题大法来分散陆师长的注意力,陆怀川岂能看不出他媳妇儿害羞,他随着她说,“想你想得紧。”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夏卿卿更不好意思了。
车上三个人,两个人都害羞红了脸。
当然,这两个人自然不包括陆师长。
前面开车的警卫员小同志,算是遭了老罪了。
终于把车停好,警卫员几乎是连跑带逃的跳下车,打了声报告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陆怀川牵着夏卿卿下车,脚步有些慌乱,好像身后有什么在催促一样,钥匙在锁孔里快速转了几圈,门刚打开一条缝隙,陆怀川就牵着人挤了进去。
门关上的一秒,陆怀川就护着她的肚子把人单手搂进了怀里,夏卿卿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
四目相对,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那爱意似熊熊烈火,把渴望一点点放大。
两人的唇猛地贴在一起,陆怀川颤抖着气息喊她,他们贪婪地和对方交换着呼吸,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迫不及待都在这个吻里被尽情释放。
“想死你了心肝儿。”陆怀川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磁性低沉,上一秒唇刚分开,下一秒又贴到了一起,夏卿卿眼尾泛红,呼吸都乱了。
陆怀川刚把手伸进她衣裳里,说了句“好像变大了”,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他快速把手抽出来,将夏卿卿护在怀里,两人调整好呼吸回头。
和屋里原本就在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十目相对,尴尬在宽敞的客厅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