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虚荣的,街头杂耍的手艺人最羡慕被人敬佩的风范大家。
那是他们花费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章芷兰抓住了男人的心思,用国手的名头诱惑他,甚至都不用威胁或者讨好,男人就乖乖留了下来。
“既然以后要成名,那就不能一直这么窝窝囊囊的。”章芷兰上下扫了眼男人身上的衣着,看起来就不是讲究人。
虽然有些本事,但衣裳还打着补丁。
“你说的对同志。”
章芷兰提议带男人去百货大楼买新衣裳,男人觉得她说的话都在理,往后是要有大名气的人,谁见过哪个大名气的人穿的破破烂烂。
而同样想要买新衣裳的人不止他们。
金曼梅心情格外好,陆从灵昨天从派出所回去,给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夏卿卿和桑怀瑾的“惨状”,母女两个恨不能立马摆酒宴庆祝一番。
“妈,你说这夏卿卿会不会真的出事啊?”陆从灵多少担心,从她回国和夏卿卿交手后,就一次没赢过,那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其实一肚子坏水。
几次她们母女都被她反欺负了。
“放心,那种药只会慢慢消耗她的身体,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长期吃下去,不仅她自己会垮掉,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金曼梅心情好,挑了一件暗红色的衣裳穿上,一脸春风得意。
“而且妈也不傻,真的给出一下就吃出问题,我们还不是被怀疑?”她勾唇笑,握住陆从灵的手,“灵灵,相信妈妈,用不了几天,二房就会完蛋。”
到那个时候,陆怀民掌控陆家,老太太没了,陆从灵在军医院一人独大,桑怀瑾那个碍眼的家伙也会彻底从金曼梅面前消失。
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金曼梅就止不住的开心。
比过年都高兴。
母女两个都装扮好,家里的司机开车一路往百货大楼去。
“妈,这件怎么样?”陆从灵拿了件藕粉色的小套装在自己身上比划,喊了半天,金曼梅愣是没动也没回应她,她蹙眉顺着金曼梅的方向看过去,金曼梅一脸紧张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妈,怎么了?”金曼梅缓过神来,直接朝着店外面跑。
怎么可能?
她明明已经给了那男人钱,让他离开了。
她一定是最近精神太紧张,所以才会看走眼吧,那个男人怎么会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尽管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她还是追了上去。
可眼前的事实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幻觉,那个她找的仿写的男人就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而且,竟然还和章芷兰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
金曼梅彻底慌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男人有没有把那件事告诉章芷兰?
如果是别人,金曼梅可以上去质问男人,把他拉走,可对方是章芷兰,她不能和章家撕破脸,更不能让章芷兰知道,她和那个男人接触过!
直到回去的车上,金曼梅还在轻颤。
陆从灵有些不解她的反应,“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金曼梅虽然扭头看她,但目光始终游离,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六神无主。
她耳边开始回想夏卿卿进去之前说的几句话。
“是啊伯娘,叛国可不是小罪。”
“那是要掉脑袋的。”
一旦被别人知道,这件事背后是金曼梅做的,那么大房和二房角色将会反转,叛国的罪名会按到金曼梅的头上。
她能不慌嘛!
“不行,灵灵,我不能坐以待毙。”金曼梅死死握住陆从灵的手,眼神里迸发出幽深的寒光。
好多事情,金曼梅都没让陆从灵参与,所以其中的一些内幕陆从灵根本不知道,看她妈的表情,她能猜到几分,肯定是出大事了。
金曼梅心里暗暗下决心,既然那个人不知死活要出来,那就别怪她过河拆桥。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把陆从灵放到陆家,金曼梅直接改道去了城中村。
城中村住的一般都是外地人,嘈杂又混乱,什么人都有,味道呛鼻得很。
她下了车,没让司机跟着,自己捂着口鼻往里走,还没进到里面,就听到一阵阵男人的淫笑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李四,你他娘的有这种好事自己瞒着是吧,话说上次那娘们够不够劲儿?”
被叫李四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斜着眼奸笑,“老子差点儿死她身上,你说呢?”
男人们哄堂大笑,金曼梅一脸厌恶。
笑声戛然而止,有人看到金曼梅进来,她穿着光鲜亮丽,和这个阴暗的角落格格不入,“喂李四,那娘们不是也是来找你的吧?”
李四诧异回头,脸上的笑登时收了回去,手下意识在裤子上搓了几下,起身朝金曼梅走,“找我?”
金曼梅没说话,转身往外走,李四像条狗一样跟在她后面。
身后的男人起哄声音更大,嘴里不干不净,“李四,还是有劲儿啊。”
“四哥,你他娘的命真好啊,这娘们一看就是有钱人。”
李四吊儿郎当,朝身后摆手。
拐个弯,李四把金曼梅带到了一个矮房子门口,他率先进去脱了上衣擦了擦屋里仅有的一张椅子,下巴示意金曼梅,“坐?”
金曼梅始终皱着眉,“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李四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我知道,你现在是陆家人,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市井流氓,我有自知之明。”
金曼梅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来找李四,踏进这个地方,就好像在时刻提醒她,过去的她有多不堪,这些东西才是她如影随形丢不掉的过往。
“灵灵的事你管不管?”金曼梅艰难说出这句。
李四猝了一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废话,老子的种老子能不管吗?”
金曼梅之所以找李四,就是李四绝对安全,哪怕死,也不会出卖她。
“有人挡了她的道儿,我要那个人死。”
李四眉眼一沉,似乎是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尽管诧异,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应了下来,“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