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瑾泞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虽然在这她更有灵感,但也不能让大家为她担心。
拿着写了一半的稿子,跟着林宇走出牢房。
快出门时,瑾泞转头对林宇眨眼一笑:“林队长,下次监狱再见!”
“你……”
林宇哽住,满是无奈。
看来这一次的监狱之旅,完全没有吓住她,反而让她越挫越勇了。
走出监狱大门,众人看见她身影,纷纷鼓掌欢呼。
“出来了!出来了!”
“明老师,你可算是出来了。”
“明老师,你没受欺负吧?”
“明老师,里面的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
众人将她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多谢各位为在下挺身而出!”
瑾泞无比感激,郑重向大伙鞠躬。
“明老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啊,月亮先生写的作品都是好作品,你没有错!”
“……”
白梦之拉着她,眼睛在这两天都哭肿了,贺清在她旁边,也是一脸担忧:“明小姐,我,我们都好担心你。”
瑾泞摸摸白梦之的头,“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徐叔和小五一早收到消息,开了车门在一旁等候瑾泞上车。
瑾泞不放心对贺清道:“你照顾好梦之。”
“嗯,我知道的。”贺清点头。
瑾泞跟着徐叔上了车,小五把这些天的情况跟瑾泞汇报。
瑾泞点头:“大家帮了我这么多,我真是无以为报。”
徐叔坐在副驾,“大小姐,老人夫人都很担心你,特别是夫人,这些天都快哭成泪人了。”
瑾泞有些愧疚,“是我不好,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回到家,明母第一个冲上来,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月儿,你可吓死娘了,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明父板着脸,“我觉得月儿做得对,她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抓她是警察局的错!”
瑾泞写书,让更多人关注到受灾的百姓,有家国大义,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
明母落泪,“我也知道,可是,终究还是担心月儿。”
明母拉着瑾泞的手,递给她一封信。
“你哥哥也给你写信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哥哥来信了?”
瑾泞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把信件拆开。
明朗在信中表达了对瑾泞的关心,并支持她的一切举动,写小说,办义演,送物资,都是救国救民的好事,知道瑾泞被抓后,霸气表示,要是警察局不放人,他就亲自回来劫狱。
瑾泞都被逗笑了,他到底是去当军官的,还是去当土匪的?
信的结尾,明朗写道:“小月亮,哥哥以你为荣,你在用你的方式保护这个国家,哥哥也会在战场上保护国家,保护你们的!”
这次进监狱,给了瑾泞更多思考,花费更多精力进行创作。
很快,以月亮先生的笔名又发了几篇小说,揭露了社会的阴暗面,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她的作品通俗易懂,感人肺腑,被广泛宣传在劳苦百姓之中。
月亮先生这个笔名越来越响亮,警察局每回抓她,结局都只能放掉。
次数一多,林宇都烦了。
次年九月份的一天下午。
林宇又带着稽查队的人上门,神色无奈对瑾泞拱手道:“明小姐,又见面了,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到了监狱,又是那间熟悉的单人间。
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依照瑾泞的习惯,添了几样家具,看来是真把她当成常客了。
林宇靠在牢房门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一眨不眨注视着瑾泞,勾起嘴角,语气随意。
“明小姐,我估摸着,这回最多呆两天,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没办法,每回都是一模一样的流程,熟悉地令人无语。
瑾泞这次却意外地没有陪着他插科打诨,一路上格外的安静。
“林队长,你听。”
林宇深邃的眉头皱起,听了半晌,疑惑问道:“什么都没听到啊。”
“可我听到了。”
瑾泞垂下眼眸,眼神晦暗不明。
她听到了枪炮声,她看见一个民族充满血与泪的时代即将开始。
“听到什么?”林宇困惑不解。
“……没什么,我想静一静,你出去吧。”
-
同日。
在东北,日本无耻嫁祸中国,以此为借口,攻打了沈阳的北大营。
政府向东北军下达了不准抵抗的命令,这座东北最大的军营,几乎是在一枪未发的情形下,被日军打成了一片废墟。
在接下来的时间,东北三省接连沦陷,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沦为日本的占领地。
事变发生之后,举国震惊,全国民众,青年学生,纷纷罢课罢工,游行示威,谴责政府的不抵抗行为。
瑾泞带着学生,参与了数次游行,写下数篇抨击日本无耻行径的文章。
瑾泞行为太过明目张胆,很快引起日本人的注意,警告她不准再公开发表文章。
于是瑾泞披上小号的外衣,联合各界人士,专门建立了一个抨击日本军的专栏,依旧我行我素,发言慷慨激昂,直指人心。
这次政府的行为实在令人心寒,明父不仅不阻止,甚至用自己的人脉在背后给女儿提供了不少资金和助力,一起为救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三个月后。
瑾泞结束了一天的游行回到家,居然看到从不抽烟的明父在客厅抽起了烟,明母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满脸泪痕。
“爹娘,这是怎么了?”
“月儿。”明母回过神,急忙拉住她的手,哽咽道:“你去看看你哥哥吧,他,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进去,不吃不喝,娘担心他的身体啊。”
瑾泞的心一瞬间沉到谷底。
这次的事情,对一心报国的哥哥得造成多大的打击?
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上楼,朝明朗的房间走去。
瑾泞敲门,轻声唤道:“哥,是我,给我开门。”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瑾泞坚持:“哥,你是知道我的,你不开门我一定不会走,要不然我就在这陪你坐一整晚好了。”
一分钟后,“啪嗒——”
门还是开了。
瑾泞推开门,看见明朗现在的样子,瞳孔猛地一震,还没开口就先落下泪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