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事离开时背影匆匆,应该是着急筹钱去了。
瑾泞叫吉祥过来。
“大小姐。”吉祥给瑾泞行礼。
“去吩咐暗卫,跟着钱管事,看看他都去见了什么人,记住,悄悄的,别惊动了人。”
吉祥点头,“是。”
上官啸最疼爱她这个女儿,留在她身边的暗卫武功都是数一数二的高。
只不过她本身武功就厉害,待人接物都直来直去,基本没有用到暗卫的时候。
至于庶妹上官仪婉,身边的丫鬟也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她从小体弱不能练武,这些丫鬟都是贴身保护她的。
上官啸能镇压边关这么多年,并非是个只知道动武的莽夫。
要不是他对皇帝忠心耿耿,毫无戒心,上辈子也不至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如果想要避免上辈子的悲剧,只需要等三个月后上官啸从西北回来,让他对皇上有戒备之心,便能轻松逃过一劫。
可……
瑾泞轻轻勾唇笑了笑,眸中野心尽显。
她要的当然不止这些……
当天,二房三房都乱套了。
钱管事正焦头烂额把他们之前多拿的东西搬出院子,二老爷三老爷都懵了。
“钱管事,你凭什么搬我们房里的东西?”
“二老爷三老爷,这可怪不得我,当初二太太三太太逼我挪用大小姐名下铺子银两的时候,就得想到有这一天!”
钱管事面上装作无可奈何,低下头却冷冷一笑。
当初选择跟二房三房合作,就是为了找替罪羊。
现在这件事被捅破,他直接把罪名安在二房三房头上,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而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受到主子逼迫的下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钱管事笃定了二房三房不会跟瑾泞去当面对质。
“两位老爷,要是让大小姐报了官,咱们谁都没好日子过。”
“什么!?”
二老爷三老爷这才知道,原来这几年他们两房日子过的舒坦,都是借了侄女的光。
他们指责媳妇,“你们是不是疯了?大哥宠爱清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惹恼了她,要是大哥不同意过继儿子过去,我看你们日后该怎么办!”
说到底,他们不图眼下这点蝇头小利,是惦记着更大的家产。
二伯母三伯母偷鸡不成蚀把米,脸上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呜呜咽咽到老太太那去告状。
“母亲,这大小姐也太过分了,不就是用了她一点钱,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吗?”
老太太对她们都无语了。
“用人家的东西你们还有理了?”
二伯母不服气,“那些嫁妆是大嫂留下来的,自然有大哥的一份,我们用一用怎么了?”
三伯母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但也是认同的。
“大小姐掌管全家,这些事她自己没有处理好,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老太太都要被两个儿媳妇的无耻给气笑了。
“这天下只有最无用的男子,才会惦记女方的嫁妆!啸儿是我楚国镇国大将军,西北大元帅,怎么可能挪用妻子孩子的东西,你们真是太给我们上官家丢人了!”
她虽然不喜欢大儿媳,但从没有打过人家嫁妆的主意。
大儿媳离世,这些东西理应交给孙女,二房三房欺负人家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还好意思让她主持公道?
“你们既然求到我这了,我给你们指条明路,无论如何去求得清瑶的原谅,再去祠堂跪上三天,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母亲!”
二伯母三伯母不可置信出声。
“我们可是长辈,怎么能给一个小丫头低头呢?”
“就是,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呵。”老太太冷笑一声,“那天下还没有偷人家钱财还不认错的道理,你们不去也行,等啸儿回来知道清瑶被你们欺负了,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脸色一变。
都想起了大哥对这个嫡女的宠爱,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拿给她。
要是让大哥知道二房三房趁他不在,欺负他唯一的嫡女……
“是……”
即便是再不甘心,她们也只能咬着牙应了,心中无比怨恨。
到底他们两房的人只是庶子,比不得大哥这个嫡子在老太太心中的分量,才如此作践他们。
两人来到瑾泞的绛云阁,嘴角笑容僵硬,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歉。
“清瑶,都是伯母们不好,一时错了主意,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哟,稀客啊!”
瑾泞双手横抱在胸前,神色玩味。
“两位伯母之前不是还嫌弃我一身铜臭味吗?怎么,花我钱的时候就闻不到臭味了?”
之前看她们那么义正严辞嫌弃她母亲出身商贾,背地里却惦记着她的财产。
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6啊。
二伯母脸羞得通红:“上官清瑶,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们已经把钱给你还回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
瑾泞眨巴着眼睛情真意切,关怀道:
“清瑶只是担忧二位伯母,万一沾上了我的臭味,以后不习惯了可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她们能不能习惯了。
“我们的事情就不劳大小姐你费心了!”
二伯母咬牙切齿道。
瑾泞吊儿郎当地挥了挥手:“行,听说二位伯母还要去跪祠堂,清瑶就不耽搁了,早去早回啊。”
“你……”
两人气得半死,却一时奈何不了她。
瑾泞没有跟她们纠缠的意思,损了两句扎心的话就放她们离开了。
她要找的大鱼可不是她们两个。
很快,吉祥来禀报。
“大小姐,查清楚了,钱管事除了去二房三房那里,还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