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姑娘,麻烦你劳动金口,让我见九儿姐一面。”
听得林宇的请求,拓跋紫月眸子中掠过一抹嫌弃,但还是拨马望向轿中之人,只是轿中之人迟迟没有回应,便让得拓跋紫月认为叶九儿对林宇昨日之事不喜。
“很明显,九小姐不想见你。”
见状,林宇心中自是不信,于是对着轿子轻唤了两声,但里面的人儿,似乎真生了他的气,没有一丝回应传来。
“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中玲珑斧不认人。”纤纤葱指搭在斧柄之上,拓跋紫月冷眼看向林宇,毫不客气地道,随后便指挥队伍前行。
深深望着渐行渐远的轿子,林宇心中微凉,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他分明与轿中之人只差一层隔板,他却感受不到曾经的那份情谊。
庞大的护送队伍在林宇眼眸中渐渐变得渺小,他们护送走的是他心心念念之人,也是他心中那份执着。
而轿子中人,此刻昏昏沉沉,刚才听到林宇的声音,虽有一万个想应答,却虚弱到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少爷,家主有请。”不知何时,那阿贵来到林宇身边,虽是叫一声少爷,言语中却毫无恭敬之意,甚至带着几分嘲弄。
林宇默默顺着阿贵的目光望去,就见叶家公馆大门前,叶公明双手搭在象征身份的拐杖之上,那审视的目光,正毫不避讳地望了过来。
少时,叶公明见了跟随阿贵而来的林宇,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对往事的追忆,更多的还是无以复加的震惊。
“我听说过你,你是家父新收的义孙,既然你入我江南叶家,以后少不得遵守叶家家规,尤其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帝都,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叶家,可不能辱没我叶家百年的名声。所以我劝你,尽早离开这里,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听到叶公明那幽幽叹息的话,林宇不屑一笑,他自然知晓对方指的是昨日西直门广场之事,只是这叶公明贪图权力,为了上位,不惜逼叶九儿嫁给一个傻子,怎还有脸提叶家家规名声?
“年轻人,你笑什么,叫你一声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一旁的阿贵,阴阳怪气地道:“按理说,你见了家主,跪下叫一声义父,都是抬举你。”
“呵呵,我叫他一声,他有脸答应么?”林宇冷笑道。
叶公明闻言,眉头微挑,手中拐杖微微颤动,与地面接触之处,劲气迸发,尘土四散。
“混账东西,怎敢在家主面前撒野!”阿贵一声低喝,旋即一掌,带着雄厚元力,拍向林宇的胸膛。
林宇见叶公明默不作声,似乎默许了这一切,当即一拳虎贲,迎上阿贵的一掌。
自林宇踏入小宗师,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敌,自是不敢大意,硕大的拳头,带着虎啸,硬生生撞在阿贵的手掌之上。
嘭!
切切实实挨了一拳虎贲,阿贵眼中浮出些许惊讶,体内气血动荡,其前番小看林宇,一身宗师的实力,仅仅发挥出分毫,这才在林宇手下略有吃亏。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踏入了小宗师境,难怪敢来帝都猖狂。”阿贵凭借着深厚的元力,一掌逼退林宇,又冷笑道:“不过,区区小宗师初期,在这高手如云的帝都,还远远不够看,就比如,老头子我要废你双手双脚,以作惩戒,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废话真多啊老家伙。”冷眼盯着阿贵,林宇对此人全无好感,甚至是厌烦。
“好,好......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阿贵气急而笑,周身元力涌动,掌化鹰爪,十根手指甲锋利细长,在阳光下极其阴寒,呼吸间,一跃而起,迅速向林宇掠去。
林宇口上说得轻巧,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硕大的拳头不停地凝聚元力,周身已然有了轻微的龙吟之声,风暴九拳第二式亢龙,正蓄积待发着,然而,值此关键时刻,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之上,竟让得他积蓄的元力,瞬间溃散回丹田。
“后退,你不是他的对手。”李茂玉突然来到,挡在林宇身前,眯眼望向不远处的叶公明,至于已掠至眼前的阿贵,他从始至终就没看过一眼。
话说李茂玉消失了十数年之久,阿贵愣是没认出,再加上近日帝都内装扮李茂玉者甚多,他只当林宇身前之人也是冒牌货。
“找死!”感受到李茂玉的不屑,阿贵冷笑连连,手爪从天而降,向李茂玉天灵盖扣去!
李茂玉微微抬眼,就在阿贵的手爪即将碰触到他的脑门之际,一股恐怖近乎到实质的元力,从他体内猛然迸发。
嘭!
只听一声闷响,未见李茂玉有任何动作,那阿贵却如同遭受暴击,竟是倒飞数十米,口吐鲜血,摔至地面,这还没完,李茂玉腰间残剑忽然抖动,似受无形之力牵引般,横于身前,下一秒,剑气激荡,气势如虹,隔空暴袭向阿贵。
“恩师手下留情。”眼看李茂玉下了杀手,叶公明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是浮现一抹惊慌失态。
这时,残剑已至阿贵眉心前,恐怖的剑气吹得阿贵几乎睁不开眼,阿贵心惊肉跳,要不是叶公明及时求情,此刻他只怕已是剑下亡魂。
“恩师?俺可不敢当副总理大臣的师父。”眼眸微眯,李茂玉面无表情地望着缓缓上前的叶公明,道:“站住,俺要杀他,你敢拦俺?”
原来,早些年间,叶公明好剑,也曾有过仗剑行侠的梦想,便是利用其父叶重九的关系,拜李茂玉为师,学了个七七八八,而后又与李家年轻一辈发生矛盾,以至于遭群殴,而李茂玉却不过问这等闲事,年轻的叶公明便觉得委屈至极,皇后王瑾得知,便为叶公明主持公道,那些群殴者受了惩罚,又主动道歉,至此,叶公明发觉手中之剑,远不如帝国权力利剑来得锋利,便是弃剑从政,励志掌管大夏帝国利剑。
此刻,叶公明脸颊微微抽搐,自打他成为大夏的副总理大臣,成为了大夏十八州总督的顶头上司,从来没人敢命令他站住,在他心中,恩师早已是疯癫之人,不复当年光彩,家中丑料更是不断,着实提不上门面。
“恩师哪里的话,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公明从始至今,无不念叨恩师,只是这阿贵跟我已久,于我情同手足,还望恩师饶他一命。”
听得叶公明的话,李茂玉仰天大笑:“哈哈哈......好一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年轻时被俺庄那几个后生欺负,俺没管,你就偷偷刨了俺家祖坟?”说着,他平视叶公明,又道:“你连自己父亲都不认了,还想拿这鬼话骗俺?”
叶公明心底一阵忐忑,没想到自己年少时干的坏事,竟被李茂玉知晓,但他脸上却毫无波澜,解释道:“恩师真乃误会公明也,我年少时虽年幼无知,岂能做出掘人祖坟之事,那日我见一道天雷劈下来,坟头炸开......”
“够了叶家小辈,还敢编造谎话骗俺,俺要不是看在你答的面子上,早就一巴掌拍死你。”李茂玉冷喝道,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天边似有十数道彩绫掠来,十分耀眼,那彩绫之端,各立一名年轻女子,青绿色裙袍佩长剑,高雅脱俗,其中为首的一名女子,一袭白衣,面带薄纱,很是神秘,这一幕,仿若瑶池圣母,带着一众仙女下凡。
来者未至近前,一道空灵却夹杂着愤怒声音,从那为首的白衣女子口中,传了过来:“李茂玉,你胆大妄为,竟敢掠我云梦弟子,还不速速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