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眼皮抖动,暴睡的他终于转醒。
被电得外焦里嫩,骨头肌肉都没劲。
陈路用了老大的毅力才把眼睛睁开。
醒来后,发现自己所在之处,是一间装饰甚有品味的厢房。
应该是客栈吧。
窗外雾蒙蒙的,阴沉的很。
还在下小雨。
树枝上的蛛网沾着水珠,很安静。
陈路硬是在这份安宁中发了近半个小时的呆。
觉得骨头躺的疼了,便翻身迎向另一侧。
万没想到,一张倾城睡颜招呼都不打,豁然展现在面前。
萧云侧躺相对,睡的很沉。
口鼻轻吐温兰,和着女儿香,打在陈路脸上。
叫他面如触电,酥麻感从脸透到脚。
“嗯……”萧云轻轻嘤咛,蹙眉动作,把一只手搭在陈路腰上,有意无意摸了两下。
叫他骨头都软了。
萧云没化妆,可是又很美。
陈路惊艳数秒后,立马清醒。
一动不动,面不改色,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又惊涛骇浪,风暴不断。
“同床共枕,这是做甚?”
“难不成我晕倒了,她趁机……”
“不不不。”
陈路认为这是笑话。
“好端端一个大美女,又是能在名字前加super的修士,犯得着吗?”
“可是……大被同眠总要有个理由啊。”
“哦哦哦,我懂了,电视剧经典桥段第一段,运功疗伤。”
陈路眯起眼睛,心里继续。
“可是不对啊,运功何须上到床帏里?简直是那种偶像狗血白痴剧情才有的。”
“莫非,是我走火入魔,大发狂性把师姐给……师姐万般无奈,舍身就义?”
“太仗义了!!!”
“不过还是不对,我一个伤员,又不是练功走火入魔,有个鬼的狂性。”
“再说她穿的好好的,摆明啥事都木有。”
他心里扬起千帆,就是不知道事实情况。
总之……
先避免这个糟糕的姿势。
还内心一片清明才是上策。
陈路试着把萧云的手扯开,先把自己挪出去。
然而睡梦之中,萧云似有感应,眉头微锁,把人搂的更紧了。
要说美女入怀本是美事一件。
可萧云力气奇大,抓紧后翻了下身子,以女下男上的姿势,双臂合围箍住陈路。
鼻子哼哼,似是不爽他逃离自己。
怀抱越收越小。
“唔啊!”
陈路呼吸困难,脸部充血。
背都快痛断了。
哽着一口气沙哑喊到:
“撒手!死人啦……”
萧云没被吵醒,不想温暖离自己而去,只能拼命收臂。
苦了陈路,又抓栏杆又撕床单,还落了两行如同告别童贞时代的晶莹泪花。
“放手放手!!痛死了……”
萧云梦话呓语:
“不走……”
“你再抓下去我不走也得走了!!师姐快醒醒!”
萧云一个反压把陈路置于身下,秀发甩动,又霸道地哼哼。
“不准走……”
“不走不走,快放开!!!”
他真不知道萧云睡相这么差。
这样都醒不过来。
也不知道梦见什么,把人往死里勒。
但凡身子骨再次点,陈路就得交代在这里。
那可是继冰锄后又一经典的床上死法,足以载入史册。
没被雷劈死,反而被女人夹死。
论丢脸程度也是青史留名。
好在得到不走的肯定承诺。
萧云这才收力,留了陈路一条“全尸。”
再夹下去,变成两段是绝对的。
“呼……呼……”
陈路捡回一条命,大口喘息。
汗流浃背地看着趴在身上真能“夹背”的梦中女魔。
“不行……必须叫醒她,要不也得逃走,否则我一定会被曹丞相梦中杀人事件,不用上麻醉针都能破案。”
他大喊:“起床啦!!!”
或利诱:“师姐!!!吃饭了!巧克力慕斯搞不搞?”
或威逼:“喂!给我滚下来!再不起信不信我扁你啊!!”
叽里呱啦一通咧咧,喊的口都干了。
萧云硬是不醒。
“天杀的,这是什么睡眠质量?”
陈路无奈,为了排除生命危险,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
挠痒。
他用小拇哥,凑到萧云的腋下轻轻拨动两下。
萧云的确不太舒服,扭动身子,跌宕起伏的部分触感有些明显。
陈路掐了自己一下,以儆效尤。
然后又挠挠。
萧云果真难耐地松开手,像只小猫缩拳趴在胸口处,脸还蹭了蹭。
超级冷美人此刻爆萌无比。
把陈路迷住了眼,“好可爱……”
“不对,时机到了……”
他把手在萧云腋下轻轻扶好,平心静气,闭目倒数三下,然后……
“掀桌!!!!”
陈路把人猛的翻开,甩进被褥里,然后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下,迅速冲刺,一个猛子飞身,准备飞夺房门口。
同一时间,大门外红绫备好早点正端过来。
嘴里嘀咕:
“大清早鬼叫什么呢?”
还没走到房门口,就看到陈路破门而出,正用所谓体操选手的姿态向天致意。
红绫道:
“醒了啊?起个床还这么多名堂,又不是密室脱逃。”
吐槽刚落,就看到一双手从门内伸了出来。
把陈路环腰扯了进去。
“啊!”
人影消失,房间里响起翻箱倒柜的破坏声。
红绫倒吸一口凉气,喊到:
“遭了,小姐的梦行症犯了!”
她火速追上,钻进房里,发现陈路被抱得嚎啕大哭,赶紧上去救人。
“小姐快放手!!!”
“拉开,快拉开……否则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一起使劲,一,二,拉!!”
“哇呀呀呀呀!!!”
萧云纹丝不动,“想逃……门都没有……”
陈路叫到:“她到底什么毛病?!往死了抱人!”
红绫运上十足力气,道:
“别废话!快!用力,快出来了!”
“你当生孩子呢?!啊啊啊!!!”
十五分钟后,陈路被搓的一身红,小露肩头,衣服破了七八个洞,趴在地上死尸一样,拖鞋一只穿着,一只掉在身旁。
仿佛受到某种侮辱。
红绫坐在墙角,头发散乱。
手指头都不想动一根。
唯独萧云,躺在床上,抱着替代用的被子,沉沉睡着。
很轻很软地打着小鼾。
留下一派男默女泪的悲剧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