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连忙扶着江妆妍躺下。
江妆妍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抓住被褥,疼痛让她无法再保持镇定。
她能感觉到腹中的生命此刻正处在危险之中,那种无力保护孩子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宁神医,快请宁神医来!“
殿内气氛紧张,每一息都仿佛被拉长,变得漫长而煎熬。
江妆妍咬牙忍耐,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决,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就在这时,青柠带着宁神医匆匆赶回?
宁正立刻跪在榻前,迅速为江妆妍诊脉。
随着时间过去,他的眉头越来越紧绷。
“太后,胎儿的状况很不稳定,必须立刻进行针灸!”
江妆妍闻言,心如刀绞。
她急切地问道:“宁神医,孩子会没事吗?”
宁正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太后请放心,我会尽全力保住胎儿。但需太后您保持镇定,切勿乱动,以免加重胎儿的危险。”
青柠连忙协助宁神医,将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取出。
“娘娘,可能会非常疼痛,您忍耐片刻。”
江妆妍紧闭双眼,咬牙点头。
宁正的手法熟练,银针在江妆妍的腹部和手部迅速落下。
每落一针,她都能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但她强忍着,不敢有丝毫动弹。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只有银针与肌肤接触时的轻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随着针灸的进行,江妆妍的额头冷汗如雨。
宁正的额头也渗出了细汗,他全神贯注,不敢有半分疏忽。
每一针,他都在竭尽全力稳定胎儿的状况,希望能将它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突然,江妆妍感觉到腹中的疼痛稍微减轻,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宁正的神色稍缓。
“宁神医,是不是好转了?”她虚弱地问道。
宁正点点头,沉声道:“胎儿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江妆妍闻言,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太后娘娘,之前微臣的话您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微臣知道摄政王跋扈,可如今危机生命的事,若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您和胎儿的性命都不保!”
江妆妍脸色苍白,愧疚地低下了头,“是妆妍疏忽了,让神医担忧了。”
“太后,您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养胎,而且每月微臣都要为您进行针灸,否则这孩子很难保下来。”
“哀家会小心的。”
宁正见她态度诚恳,叹了口气,“那就好。摄政王那边,太后还需谨慎处理,切勿再让他气得您动了胎气。”
谨慎?
面对萧晟那一头饿狼,怕是谨慎也根本没有用。
他只会蚕食江妆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连骨头都没了,才会放手。
江妆妍深知宁正的担忧并非无端:“多谢宁神医提醒。”
青柠在一旁看着,心中对江妆妍的处境更加忧虑。
“宁神医,摄政王那边,哀家会尽量避开他的。只是,您有什么办法能帮助胎儿更加稳固吗?”江妆妍声音微弱。
宁正沉思片刻,说道:“太后,除了每月的针灸,您还需每日服用安胎药,饮食上也要格外注意,辛辣、寒凉之物切不可沾。另外,保持心情舒畅,避免过度劳累,这对胎儿的生长至关重要。”
“明白了,一切都会按照神医的吩咐去做。”
待宁神医离开之后,江妆妍才直接瘫在了床上。
一旁的青柠泪眼婆娑,”娘娘,您别把自己命给搭进去了啊。”
江妆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哀家不会。”
她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如今只有让侯府强大,这一切才会有回转的余地。”
江妆妍沉眸片刻,旋即问道:“哥哥那边如何了?”
青柠回道:“信鸽还未传消息过来,再多等一段日子就好了。”
轩辕敬是侯府重获新生的机会,江妆妍不会轻易放过。
如今之计,只能看江辞了……
——
而江辞这边也并未闲着,他本前几日都去求见了轩辕敬,却被对方用其他理由拒绝。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行事。
若是轩辕敬不愿,那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不可!
江辞眉头紧锁,“来人,寻陈情将军过来!”
一个时辰之后,陈情从侯府后院警惕而入。
他心中明白江辞为何召见,但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陈情将军,可算将您给盼来了。”
陈情拱手施礼,沉声道:“江大人唤我,有何事?”
见他这模样,江辞微微皱眉,但还是试问道:“太后娘娘,应该找过您吧?”
陈情微微点头,“的确。”
“那你也应该知晓,我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
陈情垂眸,轻声:“自然。”
江辞连忙起身,来回踱步,“我这几日求见东阳王,他却避而不见,你可知其中缘由?”
陈情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东阳王心思难测,或许是有其他政务在身,又或许是对江大人有所疑虑。”
“疑虑?”江辞冷笑,“他若对我有疑,为何不直接动我?”
“大人,此事恐非那么简单。东阳王素来独断,他若决定除你,绝不会给你喘息之机。如今他避而不见,或许是想借机观察,或是另有所谋。”陈情分析道。
“你说得对,我不能坐以待毙。你有何计策,能助我接近东阳王,或是让他对我放下戒心?”
陈情沉思片刻,建议道:“大人可否尝试通过其他权贵或者亲信传递您的诚意?或者,找寻一个让东阳王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不得不与您见面。”
江辞点头,赞同陈情的建议。
但随即又摇头,“东阳王生性多疑,他人之言他未必信重。至于无法拒绝的理由,我若能想到,他日便不会避而不见了。”
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我有一计,但需冒些风险。我打算以举办家宴为由,邀请东阳王。届时,他若现身,便是给我面子;他若推辞,我便能借机探其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