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洲这边与王家人其乐融融,李墨那边却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李墨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府中提着大刀便要去王府,被李老夫人一个大嘴巴抽回了神。
“娘,别拦我,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李墨似狮子般怒吼着,双眼血红,看的人心惊胆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闯敌营杀敌军呢。
“你去干什么,那是五王爷,是皇子。儿啊,你疯了不成。一个王语嫣值得你去犯那么大的险么?”李老夫人真是气的不轻。都已经和离了,怎么还是放不下她啊。这王语嫣就是个祸害精。非得害死他儿子不可。
李墨气喘吁吁,大刀丢在地上,壮硕的汉子此刻蹲下身,无力的搓着脸,眼眶包着一汪泪,被他强着咽下去又涌上来,反反复复。
刘莹泪眼汪汪的躲在一处,见李墨这痛苦的模样,心里更加妒恨王语嫣。以为自己在李墨心中地位非凡,一个王语嫣不足为惧。然而现实却处处打她的脸。
李墨分明是放不下那个女人。
可明明,她与李墨是那么恩爱,在军营里李墨中春药与她第一次合了帐篷,她几乎一夜未眠。被李墨折腾的躺了两日才起了床。
自此,他们只要没有战事几乎夜夜笙歌,这般恩爱了两年多,如今被他以最高的名份平妻带回府中,给足了她尊严和安全感。
甚至为了她,都能杀他青梅竹马的发妻。这份荣宠,她甘之如饴。也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自觉,她是李墨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王语嫣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罢了,他们之间哪有爱。
可现在,她的那份自信崩塌,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李墨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了。难道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像离开的王语嫣?
李墨内心一团火从王语嫣离开李府后就一直没有释放出去。他不明白,他只不过是娶莹儿为平妻而已,又不是不爱王语嫣了,她怎么就那么狠心一定要和离。
而且还这么快的同宋池洲那个混账勾搭在了一起。他们十一年的感情,就这么被她轻易放弃么?那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
越想越气的李墨又病了。许是挨过武状元的打,受些伤,又许是心中郁结难舒,总之这次的病来势汹汹,都惊动了太医院的御医。
李老夫人着人去请高太医,花了不少的银子。
高太医观察紧闭双目脸色苍白的李墨,手中把脉多时,心中有数。
“高太医,我儿这是得了什么病,突然昏厥,可把我们吓得不轻啊。”李老夫人红着眼睛问道。下午李墨发作一通后回了房内。
却不小心看到了床下一枚耳坠。他认得,那是王语嫣的。是送给她十五岁时的生辰礼。
那枚耳坠是他用高价在珍珠阁里购得,满心欢喜的亲手送给王语嫣。他还记得,王语嫣收到后十分欢喜,说日后天天带着,就像他一直在她身边一般。
如今,丢了一枚,想必另一枚,也被她扔了吧。心中顿时绞痛万分。
突然李墨喷出口血,而后昏厥躺在床上,一躺就是数个时辰……
“小将军郁结于心,又加上受了点内伤,故而昏厥。我给他开几副药,喝上三日即可。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小将军心结难舒啊。”高太医说罢写下药方,小斯接过便去抓药了。
“不瞒高太医,我儿刚刚和离,又放不下那个女人。这才郁结。可要如何解开这心结啊?”
“不如,转移他的思绪,用件喜事冲一冲也许会好点。”高太医建议道。
李老夫人与刘莹对视一眼,即刻想到了大办婚事。唯有这般羞辱王语嫣才能解了李墨的气。
“多谢高太医。”
待高太医走后,李老夫人问刘莹:“说书的事办的如何了?”
提到这个,刘莹面露难色道:“不知为何,所有的说书人都不接这个活,好像在怕什么。娘,我怀疑是五王爷下了令。”
李老夫人恨的牙根紧咬,低声骂道:“都是王语嫣这个贱人,勾搭上五王爷一起欺负墨儿。换做谁,都憋一肚子气。”
“娘,夫君他,以前对王语嫣很好么?”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打听一下他们的过去。虽然李墨在她面前不愿提及他与王语嫣的事。
李老夫人叹息一声道:“墨儿也是个实诚的。以前的确对那贱人好的很。只要有点新鲜的东西,就颠颠的跑去送给她。我就说,不要太惯着她,不然日后可能会反目成仇。如今都让我说准了吧。”
刘莹听了心中实在不是滋味道:“夫君他,爱王语嫣么?”
李老太太没有仔细分辩刘莹的话,似乎陷入了回忆:“怎么不爱,都爱的跟个疯子差不多。要是哪家的公子多和那贱人说句话他就上去揍人家,为这事,我可是操了很多心,以为他会一直这么疯,幸好后来遇到了你。有时候想真是世事难料啊。他们也有今日。”
一番话听的刘莹心里难受的不行,原来,他说只爱她,是谎话啊……
扭过头看着昏迷的李墨,似乎才体会他心里的那份郁结。只有深爱过,才会这般痛吧……
李墨喝过药,次日下午才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耳坠呢?”
刘莹红着眼睛哽咽道:“夫君,哪有什么耳坠。你怕是看错了。”
“我说耳坠呢,还给我!”声音冰冷,是刘莹从未听过的语气。
瞬间也来了脾气大声哭诉:“那是她的吧,你们已经和离了你还留着她的东西做什么?夫君你还放不下她是吗?你告诉我,你,一直都爱她么?”
李墨精神恍惚,喉咙里像堵了千斤棉絮湿哒哒,吞不下吐不出。看着刘莹,眼中闪动着泪花,喃喃自语道:“可是她不爱我了。她跟宋池洲跑了!我要杀了她,杀了他们!”
虽然答非所问,刘莹还是听了弦外之音。他还是爱她。
不禁悲从中来。刘莹眼泪哗哗的流,厉声质问:“你不是只爱我一人么?那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难道都是假的么?夫君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为了我不惜要杀了她,爱她怎么会杀她。你不爱她,只是不习惯她跟别人好是吧,夫君你告诉我,是这样吗?”
李墨摇摇头,哭着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绝对不能嫁给别人,要嫁人她必须死!”
说完虚弱的要起床,随即一个趔趄又躺了回去。
“其实,你很爱她是吗?”
突然静下来。谁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