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欣在庙门外等的心急,她娘怎么还不出来啊。离得远,也听不清里面都发生了什么,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她娘又不要她了吧。
正想着就见赵桂莲失魂落魄的出来。
“娘,娘你,怎么了?”
赵桂莲摇摇头,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头哽咽,勉强压下,才低低说道:“那丫头,跟我断亲了。”
话刚出口,眼泪唰的一下不受控制的流出。然而林可欣却欣喜若狂!
天哪,她,断亲了?就这么会儿功夫?这也太好了。难道说今日才是她的吉日?
勉强收起上扬的嘴角,安抚赵桂莲:“娘,你和爹,还有我。我会孝顺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的。不哭了。”
赵桂莲得到安慰,心情好了许多,拍了拍林可欣的手,在回头看向远处坐着的小小身影,眼泪又止不住想流。
急忙回头,故作冷淡道:“她认玉贵妃做娘,倒是个好命的。”
什么?林可欣心头醋意升腾,方才的喜悦顿时没了。林婉茹,你非要处处压自己一头是吗?
见林可欣变了脸色,赵桂莲急忙安抚:“那又如何。玉贵妃岂会真把她当女儿。还不是会把她嫁给五王爷同僚,做个妾罢了。”
林可欣闻言这才有了笑容:“娘说的是。她一无是处,土包子一个,没有哪个达官显贵肯要她。早晚会后悔与娘断亲。”
这话成功安抚到了赵桂莲,方才的沉闷一扫而空,“你说得对,走,跟娘回去,就等着日后看她来求我!”
遂携手林可欣下山走了。
林婉茹呆呆的坐着,远远的见赵桂莲与林可欣挽着手离去,心里止不住的难受。即便看透了,想通了,可伤心的感觉,终究骗不了自己。
李墨一直在三圣殿内,跪在佛像前,好像是在黔城拜佛,其实门外的一切他都仔细听着。
只无关自己的事,他懒得理会。很快,外面热闹散去,想来,宋池洲那个混账该进来了。
果然,身后宋池洲与王语嫣携手走了进来。李墨耳朵一直敏感的捕捉身后动静。
“李将军,拜够了么。”是宋池洲那个恶魔的声音。
李墨无奈只得缓慢起身转过来施礼道:“五王爷。请。”
“小嫣儿,来,跟夫君拜佛菩萨,保佑咱们的孩儿健康成长。”
李墨闻言浑身僵住,不可思议的看向王语嫣的肚子。
她,有身孕了?
以为自己放下她了,可为何,心这么难受?李墨只感觉心口又被人攥紧,呼吸顿时急促。
她,与他有了孩子!倘若他们没和离,他们一定也会有孩儿的……
王语嫣满眼幸福的看向宋池洲:“嗯,也保佑夫君长命百岁,身体安康。福寿绵长。与我恩爱不渝,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宋池洲忍不住执起王语嫣小手,虔诚亲吻着:“乖,为夫一切都是你得。你跟咱们的宝宝,平安健康就是为夫此生最大的幸事。”
“嗯,夫君,你真好,我好爱你。”
“乖,你是夫君的宝贝疙瘩,如今肚里还有个小宝贝,你们娘俩可是为夫的全部。”
二人相视一笑,甜蜜的齁人。李墨脚步踉跄一步步重如千斤,退出三圣殿外。
宋池洲与王语嫣拜过菩萨起身来,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语嫣压低声音悄悄道:“李墨估计又得吐血。”
宋池洲笑的开怀,搂着小嫣儿亲吻她的额头。若论默契,他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李墨,这才开始,留着你得狗命,慢慢享受吧……
李墨脸色十分难看,靠在门外,呼吸困难。
李老夫人关切问道:“墨儿,可是身子不适?待会儿咱们晌午在这过斋。”
李墨心里实在难受,看见他娘,终于忍不住小声呢喃:“她,怀孕了。”
什么?李老夫人身子一顿,王语嫣怀孕了?难怪,难怪她家墨儿这般神色。不由得怒火中烧。该死的王语嫣,非要来刺激他们家墨儿,真是该死。
宋池洲牵着王语嫣的手迈出门口,忽略李老夫人刀人的目光,轻轻扶着小嫣儿的肩膀:“小心些,双身子的人,可不能马虎了。”
“嗯,都听夫君的。”
李老夫人气的火冒三丈。别说这一幕李墨看着难受。就是她这个老太婆都有些受不了。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眼瞧着宋池洲与王语嫣离去的背影,李墨双目失神。
李老夫人没给李墨太多悲伤春秋的机会,冲两位媒婆使眼色。但见一媒婆递上几张生辰八字,欢喜道:“李老夫人,这几位是咱上京城最大的商户之女,她们都有意与李将军结亲。您看看,选哪个?”
另外一位媒婆也不示弱,同样递交几张生辰八字:“李老夫人,我这都是三品以下官员的女儿,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家。模样个顶个的俊俏。您瞧瞧。”
李老夫人拿着两沓交给身旁大丫鬟吩咐道:“拿这些去请高僧看看。选出最佳的一个。”
大丫鬟急忙拿着走向高僧云常老和尚小屋。
李墨心如死灰的看着一众贵女们,见其各个羞涩的看着他。突然在人群中寻到一抹身影,那身形相貌竟与王语嫣有几分相似。那女子也看向她,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更像她了。
媒婆与李老夫人见李墨盯着一位姑娘瞧,索性介绍道:“那位姑娘的父亲,是工部侍郎王大人表舅家的儿子,现如今任职雁城主簿。”
什么,与王语嫣是亲眷?难怪,有些相似。李老夫人皱起了眉,刚想开口拒绝。便听李墨说道:“就她了。”
什么?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急什么,这么多姑娘,你在相看相看。”
“不用,就她了。”说完李墨离开三圣殿,向云常老和尚僧舍而去。
徒留李老夫人与媒婆们面面相觑。
李墨沉默的看向云常老和尚。老和尚清瘦的很,但一双眼睛锐利有神。
“李将军,可是来问姻缘?”
“有劳了。”
“李将军,你的正缘与你有十一年的牵绊,如今,缘散了。你还有一个正缘。只不过……”
李墨喉头发堵,勉强问出:“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