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顾璘手中拿着条鞭子,狠狠甩了一下,发出的破空声惊的顾雅和顾文浑身一抖。
“爹......”
“啪——!”
“啊——!!”
顾文只喊了一声‘爹’,后背就狠狠挨了一鞭子,剧痛袭来,他整个人往前扑。
手掌撑在地上,他疼的龇牙咧嘴,额头上冒出细汗。
啪——!
“啊——!!!”
紧接着,鞭子再次落下,耳边传来顾璘冷沉粗犷的声音。
“守孝期间出去鬼混,赎青楼女子回府,实属不孝,该打!”
“不知劝阻胞姐友爱长姐,该打!”
“......”
“......该打!”
到后面,顾文迷迷糊糊的只能听见耳边不断重复着‘该打’两个字。
至于该打的原因,他一句也没听清。
此时的他,已经疼的头发汗湿,后背衣衫被打烂,血迹晕染一片。
他嗓子痛的喊不出一个字。
边上的顾雅吓得紧紧捂住嘴,瘫坐在地上,头上冒冷汗,脸色没比顾文好到哪里去。
她甚至不敢出声劝阻一句。
实在是顾璘太吓人,她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父亲,身上煞气冲天,怒目圆瞪。
一脸的凶相。
数落完顾文的罪状,顾璘收起鞭子,朝身旁的大管家道:“带大公子下去,让府医看看。”
大管家面色无异,恭敬道:“是,将军。”
等顾文被带走,他甩了下鞭子,又看向抖若筛糠的顾雅。顾雅浑身一寒,抖得更加厉害。
声泪俱下,颤声认错:“爹,别打我。”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做坏事,不会陷害欺负大姐了。”
“真的,我会改好的,爹。”
“我听话,以后就待在国公府,哪也不去,不出现在大姐面前碍她的眼。”
“爹,别打我......”
打顾文他下得了手,打顾雅这个从小娇宠到大的女儿,顾璘自认为做不到。
他幽幽叹气,神色复杂:“你今晚在祠堂跪一晚。”
“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国公府,从此以后,你就好好当你的世子夫人,照顾好公婆丈夫,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
顾璘说了许多话,软硬皆有。只想她能安心过日子,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最终只会害人害己而已。
她这样被娇养,被宠大的人,哪里是那些聪明人的对手。到最后,她只会丢掉性命。
顾雅直点头,闷声应着。
......
翌日天还未大亮。
顾云烟和宿渊早早起床洗漱,用过早膳后,穿着绣金丝红色新婚服。
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先是去皇后宫里,顾云烟很是关切的问:“春嬷嬷,母后的身体可有好转?”
春嬷嬷脸上可算是有了笑容,欢喜道。
“昨晚上娘娘就有了反应,手能动了,眼睛也睁开了一小会儿,就是还不能说话。”
“那太好了,只要母后能醒过来就好。”顾云烟笑道。
春嬷嬷又道:“无缘大师说的果真不假,冲喜真的有用,相信要不了多久,娘娘就能完全清醒过来。”
皇后还未完全清醒。
春嬷嬷便给顾云烟介绍起殿中等候的妯娌们,不多,也就两个。
一个是曾经的太子妃,一个是二皇妃。
两人姿色中上,却很端庄娴雅,大气雍容。
太子妃应该是因为太子早逝的缘故,眉眼忧愁,神色郁郁,话也很少。
有意思的是,顾云烟发现,她眼中竟然会有愧疚。
二皇妃看着就是精明强干之人,很会交际。由于二皇子和宿渊不对付,她对她的态度也就表面热情。
只简单认识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多聊。
看过皇后,又见过两位皇嫂过后,他们就赶去了御书房,去见皇帝。
见了一圈人。
又被皇帝留在宫中用午膳,直到下午,他们才得以出宫。
坐在马车上。
顾云烟一开始还能有点精神,但马车晃晃悠悠的,不知不觉间,她闭上了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一不小心就会摔,看的宿渊心惊。
他连忙轻柔抱住她,让她睡的安稳些。
他就那么盯着膝盖上睡着的顾云烟,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看到她眼下有点点青色。
皱起了眉心,伸出拇指轻轻按揉。外面传来卫芦的声音:“殿下,皇妃,到府了。”
冬月和冬夜站在马车旁,等着扶顾云烟下车。
车门一开,一脚红袍映入眼帘,宿渊手中抱着一抹同样的红,轻轻跃下马车。
径直往府里走。
冬月和冬夜面面相觑一眼,抬脚跟上去。
一路上,可是遇见不少府上的下人,看见这一幕,他们惊呆了。
纷纷感叹他们的殿下红鸾星动,对皇妃是真爱啊。
......
另一头,顾府。
顾璘将顾雅送回来国公府,又挑了贵重的礼物,抬着顾文上方家拜访。
商议两家孩子的亲事。
方大人没有好脸色,神色难看,方夫人在一旁缓和,总算敲定下婚事。
只等三年孝期满,就让顾文和方晓成婚。
回到府上,大管家赶忙迎上来,神情有些凝重,顾璘皱眉问:“发什么事了?”
“将军,无缘大师在中堂等了一个时辰了。”
顾璘脸色一变,心中有些发虚,双脚犹如千斤重,他艰难的迈步前进。
看着身穿袈裟的无缘大师喊道:“岳父——”
“阿雅是你害死的。”无缘大师冷冷的盯着顾璘,平静的说道。
盯得他低下头,沉默了。
“苏琴已死,我可以不以计较。但是——”无缘大师顿了下,“顾雅欺负云烟,你维护你的儿女。”
“不替云烟做主,讨回公道,你还有脸当她的父亲么?”
“你的心里就只有苏琴生的一双儿女,只知道让云烟忍让。云烟懂事,自己咽下委屈。”
“可我这个外祖父还没死,你们休想欺负她!”
无缘大师越说越气,抄起一旁的备好的细棍甩过去,抽打在顾璘身上。
顾璘理亏,生生受着。
打了他一顿,打得他后背汗湿,无缘大师扔掉棍子,冷声道:“以后莫要叫老衲岳父。”
“我已出家,非你岳父。”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顾璘双眼瞪大,吐出一口鲜血,倒下去。
大管家心惊:“将军?!”
无言大师没有理会身后之人,直接走出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