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红着眼道:“公子喝醉了发酒疯要打死妾与孩子。”
她才说出找过来的缘由,顾文跌跌撞撞,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闯进书房。
嘭!
他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眼神迷离的看着楚楚。
“过老子过来!都是你个贱女人害的,是你害老子成了太监,老子打死你!”
楚楚赶紧躲到顾璘身后,怕被打流产。
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的希望,要是能一举得男,顾家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子俩的。
背后还有当皇后的姑姑,只要娘娘一句话。
儿子长大后就能科举入仕,让她当诰命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出事。
顾文喝迷糊了。
眼前模模糊糊人影憧憧看不清,把顾璘这个父亲当成了奸夫。
他怒喝:“好你个贱人!老子就说你怎么怀上的野种,原来是在父亲的书房里藏男人!”
顾璘顿时虎目圆瞪,一巴掌扇过去。
“啪——!!”
顾文被扇的转了一圈才倒下去,上半身倒在门外面,下半身在门里面。
他唉哟的叫着。
几次都没能起来,只好无能狂怒:“奸夫还敢打本公子,你知道我大姐是谁么?我大姐是当今皇后,皇上独宠我大姐一人......”
说到后面,他一不小心说秃噜嘴。
“二皇子真是没用,说好的我拖住父亲,他当皇帝帮我找鬼谷弟子医治不举之症,却没几下就被三皇子......”
顾璘心头震荡,瞳孔猛缩。
疾步上前又是踹又是上手打,口中怒吼:“孽子!让你喝酒误事,嘴上没个把门的。”
“竟胡言乱语,老子打死你个不孝子!”
因顾云烟这个大女儿,他顾家才没有因顾雅下毒之事被诛九族。
不成想,顾文竟会和谋反的二皇子有牵扯。
不说诛九族,夷三族是一定的。
此时此刻,他真的恨极了苏琴。早知如此,他说什么都不会娶她,更不会生下两个祸害!
顾文被揍,总算清醒过来。
躬身像只虾子,双臂举起挡住前面,叫嚷着:“父亲,爹,爹,别打了,别打了。”
“儿子知错,以后再也不饮酒,您就别打了!”
顾璘动作不停,直将他打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才让下人把他抬回自己的院子里。
府医看过后摇头。
“老爷,公子双腿已废,身体受伤严重,之前又一直酗酒,暴饮暴食,以后只能躺在床上。”
“那就让他躺着,免得惹是生非。”
他深深看了眼顾文,转身出去,心里下了决定,儿子已经废了,与其让他出去鬼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抖落出与二皇子的事。
那不如就躺在家里,浑浑噩噩的过一生,以后就培养孙子重振顾家荣光。
三个月后,初夏。
楚楚历经艰辛,一天一夜,以伤身子再也不能生为代价,可算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闺女。
她失望至极。
顾璘也失望,但他很快收敛情绪。
不过几天功夫,就从顾氏宗族里找到一个无父无母,备受叔伯婶婶嫌弃的可怜三岁男孩。
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嫡长孙,时刻带在身边教养。
顾文却比之前更加颓丧,不能借酒消愁,只能日日对伺候的下人吼骂,打砸。
过了一段时间。
下人观察到顾璘不关注他,只一心养那个过继来的孙子后,就开始反骂回去,并动手打他。
顾文过得苦不堪言,每天都饱一顿,饿一顿的。
还得给下人说好话讨好才能不被打骂。
这一切顾云烟与宿渊都知道,他们当没这回事,只笑笑,如过眼云烟,转头就抛诸脑后。
他们的心神都在腹中的两个孩子身上。
顾云烟已经怀孕七个来月,算算日子,加上她怀的又是双胎,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无缘大师都从皇觉寺跑下来。
厚着脸皮赖在宫中不走,只想亲眼看见她平安生下两个孩子,他才能彻底安心。
好在,满八个月的第一天。
阳光明媚,夏风习习,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孩子们也想出来看看。
“娘娘要生了!”冬月和冬夜惊呼,“快通知皇上和无缘大师!”
两人慌了一下。
快速镇静后,忙把顾云烟扶到准备好的干净产房里,稳婆,用具,太医等都一应俱全。
好巧不巧。
她生产的这天,宿渊被喊走,为边关失守一城的事繁忙,与前朝大臣商议派兵遣将等事。
无缘大师则是为孩子们和她抄经祈福。
今天是最后一天,七七四十九天的抄经祈福便完成。
两人正好不在。
等何公公派人通知他们后,赶到凤鸣宫,顾云烟刚好生了。
“哇——!”
“哇——!”
两声婴孩的啼哭响起,宿渊和无缘大师脚下踉跄,相互扶着彼此才没摔着。
两个稳婆一人抱一个裹着明黄色襁褓的孩子出来。
笑眯了眼,蹲身行礼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
宿渊焦急的脸色泛白的脸色没有好转,皱眉道:“知道了,你们让开。”
??!!
稳婆们愣住,笑僵在脸上,讪讪的往边上退,让他进去。
她们回头看着转瞬就消失的墨色背影。
又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心里感叹,皇上对皇后是真爱啊,皇室第一对龙凤胎,看也不看一眼。
只担心皇后的安危。
无缘大师不好进产房,便满脸慈爱的看两个孩子,从怀里掏出两块一模一样。
在佛前开过光的五福玉佩,分别送给两个曾外孙。
嘴上乐呵呵道:“你们是个疼娘的好孩子,没让你们娘受大罪就出来了,好孩子。”
两个孩子白净的小脸蛋上是露出无齿的笑。
她们尽挑父母的优点长,既像爹又像娘,但与顾云烟更相似,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眶湿润。
心里念着。
希望开过光的五福玉佩能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幸福安康一辈子。
产房里面。
刚收拾好,换了一身干净里衣里裤的顾云烟精神头还行,见到宿渊进来。
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你怎么进来了?看到两个孩子没?”
宿渊行走间,鼻腔内充斥着的浓重血腥味令他手抖,心颤。
要流多少血才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他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汗湿贴在脸上的发丝。
心脏紧缩,泛着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