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辞无奈轻笑,摇摇头。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白皙的香肩映入眼帘,喉咙慌乱滚了下,刚缓下来的热意又有上升的趋势。
真是要命。
夙辞连忙偏过头,深呼吸一口气。
指尖勾起虞轻滑落的衣裳,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努力压下那股躁动,微凉的指尖抵在她太阳穴轻轻揉着。
客栈这边一片温馨,天神殿那边吵吵闹闹。
捉妖师大会延期的消息一出,想要成为捉妖师且为之付出不少时间和努力的人对此极其不满。
纷纷涌到天神殿门口大吵大闹。
天神殿殿主宁崇明出面,亲自解释延期的原因。
但将所有的责任全推到食人花身上,不足以服众。
为安抚不满的人群,天神殿做出了不少弥补。
一是提供修炼功法供免费查阅。
二是承诺在捉妖师大会举办前的一切吃喝住宿等费用由天神殿负责。
天神殿给出的诚意不错,不少人表示理解,勉强接受补偿。
这一闹就是半天过去,众人散开时,天色渐暗。
悦憩客栈里,烛光摇曳。
虞轻悠悠转醒,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抬起头,对上身旁男人漾着笑意的眸子。
睡前的一些略带羞耻的记忆袭来,虞轻神色一顿,忙从夙辞怀里退出来。
她身体绷得直直的,躺在床上。
男人的身躯靠过去,手臂搭在她腰上:“轻轻,你头还晕不晕?”
虞轻侧眸看他,摇了摇头。
睡了一觉,什么事都没有。
眼看夙辞动了动嘴想说什么,虞轻咳了一声,抢先一步说话。
“哥哥,我记得,宁岚说,那个崔老被食人花所伤,什么归期未定,肯定是跑了!”
“嗯,我等你醒来,然后商量这件事。”
虞轻觉得有点热,脚丫从被子探出。
“你说,他会不会离开都城,跑到万果山去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一趟?”
按照那朵食人花留下的信息,那个姓崔的对万果山虎视眈眈,很有可能会趁着这个时机动手。
夙辞和虞轻想到了一起,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回去万果山一趟。
“等填饱肚子就启程。”
虞轻靠在夙辞怀里不想动,仰头的时候瞥见夙辞白皙脖颈间的红色咬痕,小脸皱了一下。
好几个时辰过去,怎么还没消散?她明明没有咬得很重啊。
她抬手指了指他的脖子,黑眸里泛着一丝心疼:“哥哥,你的脖子疼不疼?”
夙辞抬手摸了摸,眼神逐渐变得幽怨。
“轻轻醒来一句话没提过睡前的事,我还以为轻轻咬了我,不认账。”
虞轻:“……”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问你疼不疼?”
夙辞眉眼温柔:“不疼。”
不疼个鬼,看着那么红,她才不信。
虞轻扯开腰间的手,坐起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瓷白药瓶。
然后拉着夙辞起来:“坐好,我给你擦擦药。”
夙辞老老实实坐好,虞轻打开瓷白药瓶。
一股淡淡的香味冒了出来。
她凑近,指尖抹了一点药膏,轻柔抹在夙辞脖颈处。
唇瓣凑近,呼了呼。
微凉的药膏抹在脖子上,夙辞的心却是暖暖的。
炽烈的眼神落在帮他擦药的小姑娘身上,说不出的缱绻。
虞轻抬眸看他,对上男人深情的眼神,脸微烫,一时间目光挪不开。
对视着,男人忍不住的,俯身,在小姑娘娇艳欲滴的唇瓣落下深深一吻。
温柔的吻带着一丝丝克制,虞轻闭眼,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子回吻着。
夙辞单手搂住小姑娘的腰,将她往怀里贴。
咕咕两声,虞轻肚子不争气叫了两声,双手捂住脸,埋首在男人怀里不敢抬头。
夙辞轻笑出声,搂着人,在小姑娘警告的眼神下,努力憋住笑。
他起身,下楼点了饭菜,然后向客栈掌柜的借了笔墨纸砚,虞轻执笔给宁岚写了一封信。
晚膳后,一辆马车缓缓离开都城。
几日后,马车停在万果山山脚下。
虞轻掀开帘子看了眼,跳下了马车。
上山路上,四周异常安静,诡异得很。
忽地,远处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虞轻和夙辞对视一眼,停下脚步。
几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来,脸色惊恐。
跑了几步狼狈摔在地上,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跑到跟前。
虞轻蹙眉。
看到那几人的神色,她已经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男两女来到不远处,抬眸看到虞轻和夙辞站在不远处,脸上出现几分惊喜。
要是放在以前,那五人看到虞轻肯定掉头就走,可现下他们见到虞轻和夙辞,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般。
“不好了,不好了,有捉妖师来了。”
五人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腿软,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虞轻上前一步,垂眸望着几人:“什么捉妖师?长什么样的?”
黝黑男子喘了好几口气,断断续续将他们嘴里说的那名捉妖师描述出来。
虞轻不太清楚她有没有见到姓崔的,她看向身旁的夙辞。
夙辞一听描述就知道是那个崔长明,神色凝重。
“就是他。”
黝黑男子说,最近山脚下的无忧镇慢慢恢复正常,他们想念山下酒楼的饭菜,下山吃了一顿回来。
还没走到半山腰就收到山上亲人留下的暗号,说有捉妖师来了,让他们快跑。
“我们当然不会抛下自己的亲人不管,偷偷摸了上去,发现所有妖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阵法里。”
“阵法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很快发现了我们,但没有对我们出手,我们这才得以脱身,跑下来想办法救他们。”
说到这里,五人齐齐朝着虞轻跪下哀求:“姑娘,我们知道你很厉害,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们?”
五人曾亲眼看到虞轻扛着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又看到她和食人花欢快嬉闹的场景,打心底被她折服。
虞轻默默后退了一步。
黝黑男子跪着追过去:“姑娘,我……我们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就算你不愿意救全部的妖,但是你会救你的食人花朋友吧?”
“?”虞轻下意识看向夙辞。
什么食人花朋友?
“很多食人花也被困在阵法里,应该有你的朋友在?”
黝黑男人觉得,如果虞轻的那个食人花朋友被抓,兴许她会想办法救人,然后顺便救下他的亲人。
虞轻:“……”
其实她唯一的食人花朋友就站在身旁,当然她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