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李牧刚刚喝得多了这会没喝咖啡的，否则这一口说什么也得喷出来了。
    “我？去星亿？”李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陆非点点头，“自然。”
    李牧见陆非神色不似作假，这才收了玩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去，我自由自在地挺好，扯上什么公司就没几个好的。”
    这些自然也都源于李牧以往的几次交涉，没有一次是能谈拢的。
    “能理解，单干肯定是会自由一些。”陆非认同地点了点头，像李牧这样名牌大学毕业又有才华的人，往往也都有自己的傲气。“但既然拍摄需要投资就不可能完全自由，这点我想李导也明白。”
    想起这个，李牧郁闷地灌了口咖啡。
    可不是嘛，要不他也不可能在《人间焰火》剧组里天天受气又跑不了的，现在还......
    “其实像是公司能提供更专业的团队、资金这些，肯定有不少人跟李导说过。”陆非微微放松，让自己和李牧之间拉开一些距离，不至于太有压迫感。
    像这些话，大概率每个公司谈合作的时候都会说，虽然不是重点，但至少也需要点透。
    李牧没说话，这些事确实李金明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还给他跟一些大公司牵过线。
    只不过，不是被他自己搞黄了，就是人家公司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李导，我这次来是代表公司，但也代表我自己，我知道投资方那边肯定会给你压力，你替我澄清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陆非言语诚恳，神色动容，李牧看了也心有戚戚然。“应该的，我也不想资本毁了一个演员。”
    “那如果我说，我也不想一个好的导演因为我而毁了前途呢。”陆非顺着李牧的话接道。
    李牧有些意外地看了陆非一眼，似乎是在探究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在娱乐圈，可相信的人不多。
    只是，即便他是导演，看人不说准多少也不会差，依旧没看出陆非脸上有什么做戏的成分。
    “这是星亿的合同，李导可以先看看再说。”陆非伸手递过合同，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诚意，白纸黑字才是最能体现的。
    在刚刚的接触里，李牧的态度确实是有所松动，但有些想法已经刻在了他骨子里。
    即便没戏拍，他也不想被逼着去拍烂剧，给资方当牛做马。
    签了公司，基本就没什么自主权了。
    只不过，既然陆非诚心诚意，自己多少要给个面子，也就象征性地看看合同算了。
    本以为跟一般的经纪合同没什么区别的李牧，刚翻开第一页，心里就是一咯噔。
    怕自己看错似的，用力眨了眨眼又盯着看了一遍。
    没错，确实写的是在艺术创作方面给予乙方最大的自由度，且在合同期限内，公司每年至少提供一本符合乙方要求的剧本。
    不仅他可以自由选剧本，而且公司还要在这一年内持续提供剧本，直到他选到合适的。
    薪酬方面，除了日常工资，拍的剧还有利润分红，虽然只有百分之五，但在业内已经很少有了，一般都是有爆火作品的导演才能谈到分红，而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李牧被这天上掉的馅饼都快砸蒙了，按耐住激动，有些颤抖地问道：“这......这是星亿的合同？你能做主？”
    “对，这就是星亿的正式合同，一式两份，有绝对的法律效力。”陆非笑着安抚道，“而且，今天我还带了一份剧本，李导可以先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再安排正式的签约。”
    李牧半梦半醒地接过剧本，上面两个大字——《东宫》。
    不过看了几页，李牧已经停不下来了。
    陆非见他痴迷，估摸着这事十有八九能成，便打招呼要先离开了。
    听到陆非要去结账，李牧“嗯”了一声，随即猛然清醒，一个健步拉住陆非，“不用了，我来结账就好。”
    陆非有些奇怪，“那怎么好意思，我请客。”
    “别！”李牧喊了一声，而后又尴尬笑了笑，“我再坐坐，这顿我请。”
    陆非狐疑，不过说到底也就是两杯咖啡钱，索性也不再拉扯，“好，那下次再约。”
    自己作孽自己受，喝了五杯咖啡的李牧瞪着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在床上愣是坐了一夜，第二天看人都是重影的。
    而另一边，只浅尝了几口的陆非只在车上打了个盹，就又要录制访谈了。
    刚到录制现场，车还没停，就已经能听到外面气势十足的应援声了。
    陆非的行程绝大多数还是不会对外公布的，少有的一些需要应援的，基本林安妮也会在这之前安排好，人也都不会太多。
    但这一次，还没下车，陆非听到声音就觉得似乎人好像太多了？便转头问王百乐，“这次安排了很多人吗？”
    王百乐眼神闪躲，“呃......可能，有一点点，多吧。”
    虽然王百乐也全程在跟进这件事，但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来很多人。
    本来就像安妮姐说的那样，一来给这档访谈增加一点热度，二来也是在公众面前刷一刷陆非的近况，所以对于现场的应援就没有刻意控制，也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王百乐这边还在想着待会要怎么保护陆非呢，那边陆非已经下车了。
    王百乐惊得都要喊出声了，生怕待会陆非被围攻。
    粉丝一多就很难控制！别说有些明星被围地走不动道，就是被挤进医院的都有，之前还有恶心的私生饭扒人衣服呢！
    王百乐慌忙拿了把伞下车，待会要有人挤上来，他就用伞隔开！
    不过......
    王百乐想过太多种情况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路两边都挤满了人，但所有人都只是整齐地喊着应援口号，甚至中间还隔开了一条路特意留给他们通行。
    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人在最前面维护秩序，所有人都不会超过那条线。
    一路的应援口号一刻都没有停过，应援横幅被举高，应援棒不断地挥舞着。
    掷地有声的应援就是他们送给陆非的祝福，即便这条路上，会有谣言诋毁，会有挫折磕绊，飞鹿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