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锦峰——
    白姻看了一眼山脚下大开的山门，路上没有任何弟子在打扫，台阶上干干净净的，像是欢迎她的到来一样。
    请君入瓮？
    白姻没有任何犹豫，握紧落华剑，缓缓走了进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山顶上。
    “来了，毓歆。”顾陵川听见身后的动静，没回头，眸色沉沉的看着桌上缓缓翕动着翅膀的蝴蝶。
    白姻冷着脸，“为什么杀了白长老？”
    “白卓？你跟他的关系似乎很好？”顾陵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伸出手指放在那只蝴蝶面前。
    蝴蝶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顾陵川的手指上。
    关系？谈不上。但从白卓嘴里套消息比顾陵川容易。
    她不在意白卓的生死，而是觉得昨日不该放过顾陵川。
    她有柳子勋的法器护体，又在所有人身上下了毒，谁也不能使用灵力，药效只能维持一刻。若非白卓坏事，一刻钟杀了顾陵川，绰绰有余了。
    顾陵川，昨日该是个死人，今日躺着盖白布的人就该是顾陵川。
    “歆儿，我杀他，是在帮你。”顾陵川轻轻抚摸着蝴蝶的翅膀。
    “那我谢谢你？”白姻话音刚落，抬手运起灵力，从天空引出雷电，随着她的手落下，手臂粗的雷电顷刻间劈向顾陵川。
    顾陵川侧身躲过，面前的桌子被劈成几块，化为齑粉。手指上的蝴蝶因为受惊，扑腾着飞了起来。
    但没飞出去多远就被顾陵川抓在手里，折断了翅膀。
    顾陵川松开手，残破不堪的蝴蝶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要杀我？我是大乘期，你杀不了我的。”顾陵川回身，面容阴鸷的死死盯着白姻，眼中的疯狂与欲色一览无余。
    杀不死？
    杀了才知道！
    白姻的眼中燃起战意，手中的落华剑发出“铮铮——”的轰鸣声，水柱缠绕在落华剑的剑身，随着白姻挥出一道剑刃，水柱也一道射出。
    顾陵川动动手指便打掉白姻的剑刃，水柱也喷洒在四周，没有伤到顾陵川分毫。
    白姻没有停手，又连着甩出几道裹着水柱的剑刃，但都被顾陵川一一化解。
    “没用的，歆儿。”顾陵川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温和道，“歆儿，把剑放下，我便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七日之后，我们举行结侣仪式……”
    “聒噪。”
    落华剑指着顾陵川的喉间，剑尖处有一沓符箓，白姻快速捻诀，符箓“簌簌”飞了起来，绕着顾陵川形成阵法。
    符箓在空中快速围着顾陵川转着，四周狂风乱作，原本晴朗的天空也瞬间阴沉压抑下来。
    天上越聚越多的乌云，令顾陵川微微蹙眉，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雷域——开。”白姻冰冷的声音穿过顾陵川的耳膜，令他瞳孔骤缩。
    与此同时，黑压压的乌云中响起闷重的雷电声，上面闪烁着紫色的电光，如长蛇一般。
    下一刻，无数粗细不一的雷电汹涌的朝顾陵川劈去。
    顾陵川运起灵力抵挡。
    巨大的雷电轰鸣声响彻整个苍澜宗，所有人都被这边的雷域吸引，纷纷朝这边看来。
    有人认出是雷域，连忙往天锦峰的路上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