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从远处疾驰而来,踩过水坑,激起一片水花。
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这辆车猛地一个急转弯,车身横着漂移了一段距离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景区门口。
车门迅速打开,锃亮的黑色皮鞋踏上泥泞的地面,从车内走出的男人面容英俊,却面色严肃,带着肃杀之气。
在警戒线内守门的员工,看着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裹挟着黑色气压而来,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雨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打在他的衬衫上,发丝被雨滴打乱的不成型,却丝毫未能影响他的气场。
溅起的水花在他脚下绽放,锋利的眼神透过雨幕,直直的看向前方。
保安下意识的拿起了对讲机,急切道:“门口有情况。”
泽安德已经走到了警戒线外。
员工慌不择路,居然从腰旁拿起了防卫棍。
他不知道对面这个人什么来路,他只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很恐怖。
在泽安德身后,好几辆黑色轿车随之而来。
多人的脚步声响起,一步步,踏着水花,彷佛战前的鼓点般沉闷又充满力量。
很快,黑衣人便占据了保安的视线,犹如乌云压境,令人喘不过气来。
被保安叫出来的同事们一下子呆住了。
保安的首要生存法则:遇到难缠的人就躲。
一瞬间,出来的保安们纷纷扭头回到了保安室叫领导。
双方的动作都很快,在泽安德想要硬走进去的时候,一个身穿制服,看起来极有威严的男人走了出来。
leo走上前去,开始和那人沟通了一会来。
那人一脸冰冷,听着leo的解释,而后,不知道麦克说了什么,他严厉的神色微微一颤,双眼看向了泽安德。
很快,他就又转身回去了。
leo走到泽安德身边:“他说要请示领导。”
泽安德的耐心已经被耗尽。
格温就在里面,搜救队已经搜寻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任何音讯,简直是一群蠢货。
“我进去看看。”泽安德说着,提起大长腿,就跨过了半人高的警戒线,踏入 了救援官兵驻扎地。
没人敢拦他。
领导都已经去请示大领导了。
他看起来应该是很了起的样子。
很快,郭市长就带着疑惑和震惊慌忙的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定位到了视线中央那个比周围人高一个头的男人身上。
那人站在昏暗的大雨里,身旁穿黑衣的助手帮他打着伞。
乌黑的云层压抑的仿佛要坠入大地,而眼前这人却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霸气。
不过,他看起来有些心急,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他硬朗的轮廓滑落,眼神凌厉。
郭市长在心里大声叹气,这里面的两人什么身份,居然让外国领导亲自空降。
郭市长收拾好情绪,挂着笑脸,朝着早已迫不及待走入景区的男人赶去。
还未等郭市长开口,远处就已经传来了动静。
他抬头,看到了之前进去的搜救队正抬着两个担架跑来。
担架上,隐约可见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是个男人,另外一个躺在担架里,小小的一个,应该是个女人。
终于找到了,郭市长松了一口气。
在泽安德的视线内,可以看到安格正左右动着头看着前方,应该是没多大事。
可是,他们浑身脏兮兮,衣服也略显破烂。
泽安德眯起了眼。
他们这样,分明是从一个泥坑里被救出来的!
付随是不是趁机占格温便宜了?
泽安德左看右看,弯腰伸手,从角落里扯出来了一个木棍。
安格伸出头来往前看着,突然在雨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挺拔,仅仅是模糊的轮廓,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感觉,在此时让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泽安德不是在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了?
随着两人逐渐接近,安格欣喜的双眼下滑,看到了泽安德手中的木棍。
安格无语的闭上了眼。
泽安德又在搞什么。
随着两个担架朝着泽安德跑来,泽安德也大步迎了上去,气势汹汹 。
安格叹了口气,十分熟练的伸出了手,喊了声:“宝贝。”
随即,木棍落地的沉闷声响起,安格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握。
“格温,你还好吗?”
泽安德的低沉的嗓音在安格上方响起,安格睁眼,看到了一双专注且投入的蓝眸。
安格点头,回握住了泽安德的手:“我感觉我没事。”
“付随他……”
安格打住了泽安德的话:“啊,泽安德,我头晕。”
“格温,医生已经过来了。”
听此,泽安德已经忘记了刚刚要说什么了,他只知道安格现在不舒服。
他立刻把安格抱了起来,大步往救护车走去。
而沉睡中的付随,被担架抬着,跟在了两人身后。
安格被抱上了救护车,在泽安德怀里的她,这才发现泽安德浑身都湿透了。
“你怎么淋着雨就来了?”安格有些吃惊。
泽安德接过毛巾,将之裹在安格的身上:“格温,我原本想进去找你。”
安格又是鼻子一酸,她语气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进山的,我只是想早点完成日程好回家而已。”
“格温,我们回家。”泽安德一如既往,并没有责怪安格,只是轻轻地帮安格擦净了脸上的泥泞。
安格抬头看着泽安德,双眼泛光:“好。”
a市。
安格在泽安德的搀扶下,又去探望了一趟付随。
这次,安格在房里看到了两个外国医生,她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只见外国医生对泽安德恭敬有加,十分熟练的对他说着病情,而泽安德回答的也很有针对性,并不像是第一次聊的那样。
待医生走出病房,安格有些疑惑,却好像有些看懂了。
安格用陈述句说道:“他们是你派来的?”
“嗯,我让他们来这边医院交流两年。”泽安德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看起来很是淡定。
“他们已经来多久了?”
“有一年了。”
一年了……可是她和泽安德认识的时间,也才一年半。
安格低着头,没法说什么了。
看着埋下头的安格,泽安德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泄露了他内心暗戳戳的嘚瑟与骄傲。
格温每天恨不得早中晚来看付随,泽安德恨得牙痒痒,却奈何不了她一点。
打不过就加入。
今天他故意叫来了这两个医生,为的就是让格温安心,顺便突出自己“默默无闻”的好男人形象。
格温一定要感动的大哭。
泽安德笃定自信的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抬起了安格的下巴。
果不其然,格温满脸都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