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金氏,且还是表哥。
金子勋这事儿,金子轩不能不管。
“诸位,子勋方才确实无礼了,在下在这里向诸位道歉。”
眼见着金子勋着急的马上要哭出来一般,金子轩连忙上前一步,朝在场的众修士行了一个礼。
随后,金子轩便是转向江氏一族的方向。
“江宗主,子轩在这里赔罪了。”
后,又转而望向温茹。
“温公子,抱歉。”
没想到那个趾高气扬的花孔雀金子轩竟然会这般放下身段的道歉。
也是让温茹意外。
但不得不说,这金子轩,的确不一样了。
但是说实在的。
犯错的是金子勋,道歉的却是金子轩。
这道歉还需人代劳?
虽然温茹对此并不在意。
可,温茹就是不爽。
“哎!~~”
“金公子!”
“恕在下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温茹说的极为直白。
态度虽然恭敬,可言语之中却并无客气。
对于温茹这拒绝,金子轩自然是讶异的。
甚至还生出了一股子的尴尬来。
只是,金子轩还未曾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听那金子勋倒是先开口了。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温氏的····”
金子勋显然还想说一些不怎么中听的话了。
不过,在他还没有说出口之际,确是被温茹从中打断。
温茹紧蹙眉头,目光凌厉。
语气更是严厉,仿若呵斥。
“金公子,口下留德,注意身份,这里可不是什么大街小巷。”
温茹这话的意思很简单。
自然是提醒这金子勋,这里是公正场合。
出言不逊简直如同泼妇骂街,当真是有损身份。
不得不说,此时的温茹气势全开。
虽然语气淡淡,可依旧很有威严。
金子勋一下子便被这般的温茹镇住了。
话到中途却是被迫噎住,金子勋的脸一下子憋得发青了起来。
金子勋为人狂傲,可还是有一定的眼力界。
眼看着周围很多人都向自己投来不悦的目光。
加之自己的表哥也是极为不赞同的看着自己。
金子勋即便在不愿意,却不得不将心中的怨气生生的压了回去。
见那桀骜不驯的金子勋终于是闭嘴了。
温茹面色略略缓和了下来,气势也全然收敛。
温茹看向金子轩,恭敬的拱了拱手。
“金公子,您又不曾做任何对不起温某的事情,自然不用向温某道歉。”
“这便是温某不接受公子道歉的原因。”
温茹这般道。
众人听此,也是心情复杂。
原以为这温程是个不好相与的。
是想多贪图一些利益,才会那般的态度。
没成想,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之前众修士当真以为温程也不过是个傲然的主。
没想到也算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温茹同金子轩说完后,便是直接看向了金子勋。
“该向我道歉的,应当是这位金子勋公子吧!”
“话说这位金子勋公子显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做了错事,应当不需要‘长辈’替着担待了吧!!”
温茹淡淡一笑。
温茹的表情并无任何生气愤怒等负面情绪。
甚至可以说是···如沐春风。
可此时,却总让人觉得,很不好惹。
看来他们之前错了,这温三公子恐怕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
若金子勋今天不道歉,此事绝对无法善了。
金子勋一听,顿时怒火中烧,险些又喷了出来。
温茹看在眼中,笑意不减,甚至更温柔了许多。
其实温茹可以不在意这件事情的。
但···就是气不过。
今天若是不敲打一下这金子勋,之后还不知道得受这金子勋多少的气。
这金子勋,真以为她‘温程’之名,就是传闻中的怂包吗?
今天就让他重新认识一下。
同时,温茹也借此向在场的诸位修士表个态。
大家相互合作,可以。
因为温氏的作为,温茹亦可以做些忍让。
但,有些事情却还需注意。
虽然她温茹的确得借众修士的势来完成自己的复仇。
可她温茹也不是能轻易被人践踏拿捏的。
这是温茹的底线。
不然,现在怂了。
以后的温氏也好不到哪里。
若真如此,那还不如不合作。
回头,他们剩下的温氏一族,大不了隐姓埋名,直接隐居了去。
也好过被人当软柿子,无尊严的各种拿捏。
气氛僵直,几欲不死不休。
见状,金子轩心中默默叹气。
身为金子勋的表哥,金子轩确实应该偏袒金子勋。
但今日之事,确实是金子勋的错,金子轩自是不能再偏袒。
微微侧身看着金子勋。
金子轩目光凌厉,语气生冷。
“子勋,道歉。”
金子轩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了。
金子勋一听,愣住。
瞪着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还是金子勋第一次见自己的表哥如此这般严厉的同自己说话。
金子勋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道歉。”
眼见金子勋没有反应,金子轩瞪了一眼金子勋,眼中尽是警告。
金子勋一听,怒意更甚。
金子勋本就高傲,被如此勒令的让在大庭广众下道歉。
一张脸顿时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也是极其不悦了。
金子轩此刻也不高兴。
今日,若是金子勋不道歉的话,金子勋的名声便是注定要不好了。
这般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这金子勋,真是无药可救。
“道歉!!”
这次,金子轩的声音更生硬了许多。
金子轩,是真的生气了。
见状,金子勋一怔,心中顿时一紧。
“对不起!!!~~”
金子勋终是道歉了。
虽然是不情不愿,语气和态度也不好。
但,的确道歉了。
如此,温茹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温茹不过想让金子勋长长记性。
不要随便嘴欠说那些损人的话。
所以,分寸到位,见好就收即可。
只是有些事情,温茹还是得说一说的。
“许多事情金公子不知,会有所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这也怪温某,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
温茹突然道。
“如此,那温某这厢便再次澄清一下。”
“也省得金公子下次,又犯同样的错误。”
有些事情,是应该开诚布公的讲明了。
眼下,无疑是一个很适合的时机。
于此同时,温茹亦可做些表态。
世人曾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要合作,便不宜再相互揣测。
不然还没有干掉敌人之前,内部却是先乱了。
如此,怎可成事!
就听温茹继续说。
“这温若寒的温氏那是温若寒的温氏,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亦早已不想同他有半点关系。”
“温若寒他早已违背温氏先祖遗训,根本不配称温氏之人。”
“他犯的错,他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同他同流合污之人,亦然。”
“只是,温氏之人,也不尽然是温若寒的走狗。”
“他们并没有替温若寒还债的义务,也没有承担温若寒的罪业的必要。”
“我们甚至,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希望温若寒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还原本的温氏,一片安宁。”
温茹这般说着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一道明显杀意。
在场的,但凡见过些世面的,都不会怀疑温茹的决心丝毫。
至少这时的温茹对温若寒的恨,很明显,很实在。
只是温茹才是说完那话,金子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是直接喷笑出声。
只听金子勋不屑道。
“温程,你只不过是温氏一族的一个嫡系子弟罢了!”
“温若寒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断定他的存在。”
“又凭什么评判温若寒是否有资格成温氏之人。”
“想撇清关系,也用不着这样吧!”
金子勋说。
其实不光是金子勋这般想,在场的许多人也是这般认为的。
虽然温程这般大义灭亲壮举是不错。
可温程这话说的却也不妥。
毕竟温程,只是一个小小的晚辈而已。
玄门之人非常注重礼数方面,长尊有序。
温若寒到底是温程直系亲属的长辈。
温程,终是没有资格评判自己的长辈的。
温茹自是晓得众人所想。
温茹本就打算拿点实际的证据。
不然,如何说服众人。
当温茹自怀中拿出了一块暗红色的令牌时,众修士的脸色不由的怪异起来。
大部分的人都忍不住的心生疑惑。
想,拿个令牌样的东西能做什么?难不成这木牌一样的东西还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只是在场中的年长者,在看到温茹手中的牌子时,脸上是直显惊讶之色。
在场大多都是年轻人,自是不晓得温茹手中的令牌究竟是什么,意味着什么的。
但他们清楚。
且很清楚。
“我想,在座诸位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这令牌于我温氏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毕竟这令牌自温茹的父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露世了。
年轻一些的修士,必然是没有见过的。
不过也不打紧,因为温茹会明明确确的告诉他们。
“这是我温氏一族的宗主令牌,也可以说是家主令牌,只有历代家主才有资格拥有!”
“换句话来说,拥有此令牌的人,便是我温门宗主,温氏一族的家主。”
“当年温若寒用卑劣的手段,残害手足兄长登上宗主之位。”
“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登上宗主之位后,又违背温氏祖先遗训,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甚至牵连众多,让许多无辜之人受累。”
“着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并非我信口雌黄,而是他的作为早已不配为温氏子弟。”
温茹愤愤然。
温茹的话,也是让在场的诸修士面面相觑。
温若寒的宗主之位竟然名不正言不顺?
这这这···
这竟然是真的吗?
众人只觉不可思议的很。
却见江枫眠上前一步,脸色肃然。
“温公子,你手中的令牌可否让江某一看!”
“可以!!”
温茹自是不会拒绝,恭敬的盛上。
看似木质的暗红色方块,其实是由一种极为特殊的金属材料炼制而成。
玄门之中,仅此一块。
牌子的背面平平整整,什么也没有。
但正面却绘制着极为复杂的花纹,神秘莫测。
花纹的最中央,一个复杂古体的‘温’字突兀的浮在那里。
凸显着地位,象征着身份
这令牌江枫眠确实见过。
只是,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江枫眠紧锁着眉头,看向温茹。
奈何温茹的表情淡淡,什么情绪也没有。
“父亲(师父)?!”
江澄和魏无羡见江枫眠一派肃然,不由疑惑出声。
其他的众修士也是齐齐看向江枫眠,等江枫眠公布答案。
在场,数江枫眠资历最深,又极有声望。
江枫眠开口,自是不会有人质疑。
“温公子,这令牌你是从何处觅得?”
“据江某所知,这令牌已经十数年不曾出现了。”
江枫眠问。
四大家族,皆有属于自己的家主信物。
出入重要场合时,这信物便是要随身携带,同样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温氏的家主信物,便是这块令牌。
当年,温氏前宗主在时,时常出入各种场合。
江枫眠见过数次,必是不会认错。
只是温氏自温若寒接手后,便极少出入各般场合了。
后来又以仙都自居,仗着所谓身份肆意出入各般场合,这令牌便再未出现过。
以前不觉怎样。
如今细想,的确有些怪异。
这令牌,似乎自温若寒成温氏宗主后便再未出现过。
就听温茹开口说。
“因为这牌子自我父母去世后,便一直在我手中。”
温茹苦笑。
江枫眠听后,微微怔愣。
很快,江枫眠便猜测出了许多事情。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江枫眠拍了拍温茹的肩头,并将令牌还于了温茹。
温茹接过,双手不由的用力,这才将情绪堪堪控制下。
方才,江枫眠那句简直让温茹险些破防。
温茹眼眶当即就热了。
同样的话温茹也不是没有听过。
但,从未像方才那般,能调动温茹情绪。
被人理解体谅,是真的很触动人心。
见江枫眠的反应及说话,众修士便已知晓,这温三公子温程所说,的确为真。
没想到温氏内部,在那么久之前便发生了那般的事情。
温若寒的狼子野心,自十数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便存在了。
当真是···家门不幸。
“虽不知道,如今的温门当中还有多少人记得此事。”
“但晚辈若以温氏家主令牌为号令,相信还是有温氏门生愿意跟随。”
“如此也可自温氏内部尽量的瓦解温若寒的势力,减少一些没有必要的损伤。”
温茹说。
温茹所说,确实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办法。
只是温若寒的实力强硬,有多少人会妥协,当真就不好说了。
且,就同温茹所言,现如今能认得这令牌的人恐怕真没有多少了。
能否起到大作用,当真是用了之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