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自以为没有人关注着他的行为,用他偷配的那把钥匙,叭嗒一声打开了许昭办公室的门。
在他进去关上的那一刻,还在公共办公区的前同事们,不约而同的都扭头看了一眼,众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了一下,有人继续忙自己的,有人拿起了手机,还有人干脆起身离开了。
以马明对许昭办公室里的了解,他先是打开了桌上的电脑,接着试图打开桌子上的每一个抽屉,昨天许昭去讨要说法的时候,除了手机钥匙,可什么都没有带。
可是他能打开的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客户名单。
电脑也是被设置了密码的,凭他的本事,根本就解不开。
不死心的又去一旁的文件柜子里想找到有用的,他也怕留下太多的痕迹,很小心的都尽量的放回了原位。
半晌,他毫无头绪的靠在文件柜上,抠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总面积不过八个平方左右,没有太多的装饰,唯一能放东西的,除了办公桌,也就是身后的文件柜了。
“难不成,他都给放电脑里面了?m的,这么大的玩意儿也搬不走啊,他的这个配置还是最好的那一批,听说一台要上万了,一个盗窃罪,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呀。这个混蛋还挺谨慎的呢,算了算了。”
马明自言自语了几句,就准备出去,金超却亲自带着信息技术科的科长于林和保卫处的几名保安堵在了门口。
看到一脸惊愕的他,金超冷声的笑了笑,冲那几名保安招了一下手,“抓起来,一会儿,警察就到了。”
被扭着胳膊的马明激烈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没权利这么对我。”
这个时候,公共办公区的两只摄像头都停止了工作,金超看了一眼他手机上的短信暗号,跟于林两个一前一后的也进了许昭的办公室。
金超戴上了一双手套,把门掩上,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把起子,对着办公桌上锁着的抽屉就是一顿猛撬。
而同样带上手套的于林,也目标明确的将电脑的显示屏转向了他,重新开了机,又拿过键盘,噼里啪啦的破解着密码。
金超的目的同马明一样,也是想得到许昭这么多年来积攒的那些客户名单,按理,厂子的客户也属于厂子的财产,可许昭在超雄十一年了,这些人脉一直是他掌握着的。金超可以跟他要,但他们一家子把许昭害得这么惨,要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许昭必定不会甘心情愿,肯定会留下后手的。所以,当听到马明进了这里后,他的脑子里便冒出了这个将计就计的想法。
很可惜,被撬开的这个抽屉里都是许昭的个人物品,仅有的希望,都在厂里给配的这台电脑里了。
他没有打扰于林,将几个抽屉都翻得乱七八糟的后,又转身把文件柜里的文件也都弄的乱糟糟的,反正就是要让人一瞧便会自动认为马明私自进来,就是在离职前对他,对超雄的一场报复。
于林不负金超所望,很快便打开了电脑,可是寻遍了所有的文件夹,也都没有那份名单,金超整个人都要裂开了,郁闷的搓了搓牙花子。
“走吧,警察快到了。”
丢下一句,金超快步的走到了外面,于林一慌,连手套都忘了摘下了。
保卫处长接到金超的暗示后,销售科里的两只摄像头又恢复了工作。
又过了片刻,办公楼的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在警察勘察现场的时候,还被押在外面的马明,瞥见了办公室里的情况,即使他再笨,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冤枉,冤枉啊,里面的那些可不是我弄的,是金超,还有于林,是他们弄的呀~”
金超的心里也很慌,见于林还带着手套,赶紧挪了一个身位,挡在了于林前面,背在后面的那只手,做着提示动作。
并不是他这个人有多讲义气,而是这件事情上,他和于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幸好于林还不太笨,在其中的一位警察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将手套藏到了裤兜里。
“警察同志,就是这两个人,在你们到之前,刚刚才从里面出来,那儿有监控呢,一查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了。销售科的科长许昭是我的师傅,金超的小舅子王进勾搭上了我师娘樊丽,他们一起算计了我师傅,昨天,就在昨天上午,我师傅被王进打伤了,他们今天就要逼我主动离职,还想冤枉我私闯我师傅的办公室。警察同志,我,我只是想替我师傅来收拾个人物品的,但我忘了拿抽屉的钥匙了,办公室里的样子,不是我弄的,真的~”
马明的辩解几乎是用吼的。
警察们取完证,便将在场的所有人等都带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王进打人的这个案件查清楚了,张文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不过,吃中饭之前,他给许昭叫来了他的高中学长徐文卿律师,徐律师听了张文许昭的讲述,认为胜算很大,除了申请劳动仲裁讨薪外,还可以要求民事赔偿。张文回到派出所的那会儿,许昭对金超,对超雄的起诉申请已经递到了法院和仲裁部门。
华灯初上,从派出所打听到许昭所在的医院的小陶,拎着水果篮子,来到了住院处。
许昭仍然闭着眼睛直挺挺的躺着,医院里的领导,听了俞晓的汇报,给派了名护工,许昭默默的计算着卡里头的那点钱,如果仲裁和民事赔偿的判决不能尽快的下来,他们父子俩连住院治疗的钱都不够了,更不提接下来还要生活呢。
纠结沮丧着许昭,突然感觉病床前站了一个人,似乎还在看着他,有了一次死亡经历的他,吓的一激灵,眼睛条件反射的睁了开来。
待看清楚了来人,他也再次遭受了一次欲死不能,欲生不得的天旋地转。
见他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惨白,身体还难受的抖动着,小陶赶忙按了床头的铃。
值夜班的护士跑了过来,“怎么啦,怎么啦?”
小陶指指许昭,“他,他,他这是怎么了呀?”
“他刚才动了吗?”护士翻了翻许昭的眼皮。
“嗯,动了,还睁眼睛了。”小陶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