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终于醒了?”花锦嘤嘤哭泣。
花渐离腹诽,再不醒,怎么指证你的恶行。
“这又是怎么了?”花棠那不耐烦的声音还是来了。
他的身后是客卿大夫张声。
几人进来时,都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这是刚刚花渐离为他们准备的。
周嬷嬷一看到张声赶紧开口,“张先生,快来看看七小姐。”
张声见到花渐离浑身紫色这才惊呼:“七小姐这是?”
周嬷嬷解释,“七小姐中毒了,她快不行了。”她将一张帕子搭在花渐离手腕,招呼着张声把脉。
张声踌躇着走过去,搭上脉搏的一瞬间,又迅速缩了回来,“毒气攻心,伤及肺腑,难治,难治……”
什么?
“她怎么会中毒?谁干的?”花棠怒道。
“老爷,七小姐是喝了从大小姐那里熬的绿豆粥,就,就中毒了。”周嬷嬷赶紧跪下回答。
花锦眼神一暗,绿豆粥,不可能!绝不可能是绿豆粥。
“谁熬得粥,将熬粥的人通通拉出去砍了!”花棠怒发冲冠,在他丞相府居然还有人敢用此阴私手段。
红珠跟喜春几个丫鬟纷纷吓得跪了下来,喜春道,“老爷,这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也是不知情的……”
“老爷,这汤是奴婢们一起帮忙熬的,但是汤却是红珠送的,我们用的材料都是顶好的,万不会有毒的啊……”怒夏附和着。
红珠连连磕头,“老爷明鉴,奴婢从锦苑端过来就是这样了……”
花棠望着地上已经被打碎的瓷碗跟残渣。
“张声,你去看看?”
“是的,相爷。”
张声黏起一点点,在鼻尖闻了闻,“有毒!”
“不可能!”花锦斩钉截铁,她命人放的只是令伤口溃烂的药,并不是毒药,花渐离怎么可能中毒。
“但张声却口口声声说花渐离确实中了毒。”
花渐离虚弱地指责,“大姐,早先红珠说,是你让出自己小厨房,还让喜春几人帮忙,小七还心生感动,想不到你居然……咳咳咳……”
“花渐离,你别胡说,我可没有命人这么做……”花锦突然想到,那些剩下的绿豆汤还在她的小厨房,遂命人将其带了过来。
这汤确实被她命人放了佐料,但是这只是针对那些身上有伤的人,其他人是随便食用的,花锦并不怕花渐离动手脚,一会儿她自会让她现原形。
“张先生可否再验一验。”
张声往下扫了一眼汤盅,掀开盖子,里面剩下的绿豆汤,里面还有微微的热气,张声抓起汤勺,舀了一勺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没毒……”他说。
汤里没毒,那就说明是端汤这段路程里有人动了手脚。
张声放下勺子,转头看向花棠。
“喝了它。”花棠说道。
张声犹豫着接过婢女递给他的小碗,舀了一勺,闻了又闻这才对嘴灌了下去……
有些甜,有些清爽。
花渐离暗自得意,被子下,脚指头在打着拍子,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
“啊……”下一刻,本来好好的张声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没两下就瘫倒在众人面前,身上以肉眼可见的出现花渐离身上那种紫色痕迹……
所有人吓坏了,不是说没毒吗?
花锦也是不可置信,这是从她那里拿过来的,花渐离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如何中毒的?
花渐离睁着无辜的眼睛,傻了吧?
“请父亲为小七做主。”花渐离虚弱地道。
对付花锦她用了同样的招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汤寻常人吃并没有问题,可是她房间已经被她放了自己独门秘方,就是他们进门时闻到的香味,若是单独闻闻也没事,若是配合花锦炖的绿豆汤,就是她这样的症状……
“锦儿。”花棠目光转向花锦,声音带着质问。
花锦不知所措,她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相爷,救救小人,救救小人……”张声痛得嘴都歪了。
“这汤可是从锦苑端过来的。“花棠问丫鬟。
“回老爷,是的。”喜春怯懦地道。
“你说,里面的毒是谁放的!”花棠冷着脸将锦苑所有人扫射一遍。
喜春腿肚子一软,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眼睛望向花锦,大小姐说过,那不是毒药的。
花棠眼里杀机骤现,“汤里是什么毒,解药在哪里?速速交出来。”
喜春手指将衣服都抓皱了,一双无助的眼睛带着绝望,“奴婢……奴婢……”
“说!”
花棠一脚将她踹倒,“贱婢,你以下犯上竟然做出如此恶行,简直该死……来人!将这些绿豆汤全部灌进她的嘴里……”
花渐离听到花棠的话,意料中的结局。
喜春只是花锦的背锅侠而已。
话音一落,就有人按住喜春,一整个汤盅对准她的嘴巴就倒了进去。
“父亲难道不问问是谁指使她的?”花渐离冷冽的声音夹带着冰凌,直直刺向花棠。
眼看着那汤就要灌入到自己喉咙,喜春马上求饶,“大小姐,救命…”
“喜春!”花锦怒斥,“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恶毒,居然背着我们对七小姐下死手。”
喜春没想到这时候,大小姐还给她补一刀,但她只是个丫鬟,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能任由婆子将那些绿豆汤灌进她的嘴里,咕噜咕……
喜春被逼喝下了剩下所有绿豆汤。
很快她出现了跟张声同样的症状。
“既然是你下的毒,就请喜春姑娘交出解药吧!”周嬷嬷这时候说了一句。
喜春苦笑,这解药是大小姐交给她的,她哪里知道解药在哪里?
她平静地盯着大小姐,希望大小姐念着这些年的主仆情,救她一命。
可花锦是铁了心想收拾花渐离,哪里会舍得交出解药。
“父亲,父亲,求求你,救救小七,你让大姐姐交出解药好不好,父亲,小七不想死……”花渐离伸出她虚弱的手,向花棠求助。
“相爷,相爷,救命啊!”张声爬到花棠脚边,抓住他的裤腿。
喜春没有求饶,她对大小姐失望至极。
这些年,她们为她做了多少腌臜事,双手沾了多少污垢,自己都数不清,到最后,还不是被她一脚蹬掉。
花棠冷眸带煞,“锦儿!”
花锦气得要死,她自己下的毒自己知道,那并不能让两人中毒,可偏偏两人吃过绿豆汤都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