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东没发现雅姬异样,继续道,“几天前,她又给你写信,说有事情商量,如果不来,就要将你的秘密公诸于世,那一次,又是我扮做你的样子,将她彻底铲除……”
他轻蔑一笑:“我没有落下把柄,至于大理寺,他们无凭无据,根本无法捉拿与我……”
他跟王显没有直接接触,跟张素婉也没有交集,秦长歌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
“还有那几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禽兽……”
雅姬神情紧张,“你又想如何?”
五东抚摸她的长发,眼神中迸发两分寒凉两分凶残,“别紧张,一切有我。”
那几个在酒楼对雅姬有非分之想的酒鬼,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反正,他有后招。
听着五东阴冷的语气,雅姬的脸色彻底阴郁:“五哥,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连我都觉得陌生起来。”
话落,雅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咳嗽声不止,“咳咳咳……”
五东慌了,赶紧掏出两颗药丸放进雅姬口中,又倒了一杯水,服侍她喝了下去。
一手还在为她顺背,她身体不好,情绪一激动就容易犯病咳嗽,这些年都是五东在照顾着她。
过了半晌,雅姬恢复平稳,五东这才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待平息后,雅姬瘫倒在床,“五哥,你离开吧!走得远远的,或者回老家,娶妻生子,过最平凡的生活!”
五东将她扶起来,“雅姬,你别担心,秦长歌他们发现不了的。”
在外人面前,他就是个粗鲁的蛮汉而已,绝对想不到自己其实在伪装。
“五哥……”雅姬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她在为五东担忧,还是其他。
“雅姬,什么也别说!”五东紧紧抱着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雅姬却轻轻推开他,“五哥,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明明知道的!”
她刚刚说的话只是替他解围,五东这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觉,我们那般心意相通,我们……”
“五哥,你别说了。”雅姬打断她的话,“难道你没有看到,秦长歌已经怀疑到我们了,你如果再执迷不悟,后果不堪设想。”
“雅姬,你难道对我没信心?你放心,等我解决那几个人,我就收手,从此我们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
“你还要杀人?”雅姬震惊。
“他们都是心怀不轨的人,死不足惜……”
“不行!你不能一错再错,收手吧!”雅姬泪眼婆娑,紧紧握住他的手,颤抖着身体苦苦哀求,就差给他跪下。
五东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雅姬,叹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嘴里说着应承的话,心里怎么想只有他知道
听到他的承诺,她这才点头,她是信任他的。
“嗯!”他也歇了想跟她好的心思,叹口气,取过一旁扇子,轻轻扇着风,“我知道了,你睡吧,我陪着你……”
雅姬看着五东,她想说些什么,可内心挣扎一番后,又什么也没说,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
离开梨花班后不久,青枫进来跟秦长歌禀报:“主子,按你要求,属下查到了五东所有信息……
“五东,蓟州人士,家中有父有母,父亲靠着上山挖药材为生,兄弟姐妹七八人,日子过得紧巴巴,五东排行第五,十岁离家闯荡,遇到雅姬后,两人结伴而行,后跟随了梨花班,在班子里打打杂,打理雅姬一切事物。”
“嗯,这么看来,他确实没有跟张素婉交集的必要,雅姬不论容貌气度都甩张素婉八条街,他应该不会舍弃西瓜,捡个芝麻。”
花渐离抿了抿嘴,双手抱胸立在一旁,提及雅姬,脑海里浮现雅姬那张极富张力的脸。
她的脸型不似一般女子的小巧玲珑,精致柔和,而是有棱有角,轮廓分明,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美。
“那他也没有作案动机。”青鳞摸了摸下巴。
花渐离点点头:“不过嫌犯却一定有跟雅姬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嫌犯定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直觉告诉她,这个杀人者跟雅姬脱不了关系。
“这个……范围就很广泛了。”
毕竟雅姬声名远播,为她痴迷的人不在少数,不排除有爱慕者为她打不平。
“确实。”
秦长歌沉默半晌,又问:“张素婉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张素婉那边,她的家人也给不出有线索的证据,不过她的葬礼会在后日举行,或许在葬礼上会有什么发现……”
秦长歌点头,既然两个死者死法相同,他便将这两起案件合并调查。
他让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王显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身体并未跟凶手有接触,除了知道凶手擅长用毒,其他的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是男是女,年纪多大,所以我们只能从第一个案件张素婉下手,或许抽丝剥茧能得到其他案件线索。”这是花渐离自己的看法。
“还有什么补充的。”秦长歌视线扫射一周。
青枫咳嗽一声:“这几起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死者身上的财物都在,凶手杀人后根本没有动过,显然,凶手杀人,不是为财是泄愤……”
青鳞接过话尾,“是的,若是有打斗痕迹,我们或许可以判断出凶手功力如何,他的招式路数也会猜到一二,如今……”
花渐离沉思,“他们几人的死都有一个共同点,王显死于毒气,死前跟凶手并无肢体接触……张素婉被人侵犯后下毒,头发里有类似粪便残留,但出城倒夜香的人中,并无异常……”
正在这时,高举来了,带回了老刘头的消息,他说已经询问了老刘头家附近的邻居。
那邻居大婶子见他穿着衙役服饰,便没有隐瞒,大婶子告诉他,那家住的是一个孤寡老人,大家都叫他老刘头,平日里他的收入就是帮大户人家看看林子,收收泔水。
最近几个月,有个小伙子时常来看他,时不时给他送些东西,据老刘头说,那是远房侄子,最近来了京城,顺便看看他,上个月二十七来找过他。
远房侄子?
“可问清是怎样的人?”秦长歌道。
“只说长得一般,没什么特点。”
“你确定她没记错!是上个月二十七。”
“不会错,因为第二天,在杏子林就发现了张家小姐尸体,这也没几天的事,应该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