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意之所以那么理所当然,跟林家谈条件,也是因为陆青蓝提前跟林栀意沟通过,并且教她一步步谈这个条件。
因为是合作关系,这笔钱,林家给不出来,许家必须要填上,否则新城项目叫停,对于许家来说,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陆青蓝让许芳昆那边故意安排一出,打算让林家承担这件事,但是林家那边知道林栀意跟许家的关系,一定会让林栀意跟陆青蓝开口,而陆青蓝教林栀意谈条件,就是为了保护林栀意。
这也是,林栀意怎么都要藏着陆淮深。
陆青蓝这份疼爱情谊太厚重,林栀意无以报答,更不想让陆青蓝知道,她跟陆淮深之间的这层关系。
原本是儿子的未婚妻,最后跟亲弟弟纠缠不清。
林栀意一想到,会觉得很羞愧。
陆青蓝叹息:“他们啊……”
她看了一眼林栀意,有些话不适合说。
“贪心不足蛇吞象。”林栀意倒是没有顾虑:“他们觉得陆三爷在订婚宴上帮我,我能够在陆三爷面前说上话,所以……”
“栀栀,来了这是。”
许芳昆的回来打断林栀意的话。
他将外套脱了给佣人,用热毛巾洗过手,最后坐到陆青蓝身边。
“在跟栀栀说林家那件事。”陆青蓝轻声跟许芳昆说道。
“那怎么提到阿深?”许芳昆朝林栀意看了一眼。
林栀意在许芳昆面前,还是会有所紧张。
“林家加码了条件,想利用栀栀,让林玫跟阿深发生一点什么。”陆青蓝说。
许芳昆一脸不理解,随后笑出声:“这林家这野心,倒是喂的越来越大。”
林栀意低头,很羞愧,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家里对父母说再狠的话,那都是家里,闹掰就闹掰了,但是出门在外,不管在哪里,她都是林家的孩子,父母都是父母,她没有办法斩断这种亲缘关系。
陆青蓝摸了摸许芳昆的手,随后跟林栀意说:“栀栀,这件事你可以再等等。林家那边着急要填补那笔钱,只要你不松口,他们再来找你,谈之前谈好到。”
“好,我记住了。”林栀意点头。
“记住,到时候单独开设一张银行卡,这笔钱作为你未来,包括你交换留学生,留在国外购房买车生活的费用。这样你再外面读书,也不用半工半读,把书读好,会有更多的选择。”
陆青蓝抓着林栀意的手提醒。
“谢谢。”林栀意反抓着陆青蓝的手,很感动。
她一直认定,学校交换留学生项目告吹,跟陆青蓝没有关系。
因为陆青蓝一直在给她安排出国留学一事,包括关于她的未来,陆青蓝一直都在惦记。
“蓝姨,那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去?”
“我让司机送你。”陆青蓝说。
“麻烦蓝姨。”林栀意站起来:“那叔叔,再见。”
许芳昆点头。
管家领着林栀意出门坐车。
因为送过来的是陆淮深的车,林栀意在许家别墅山下的时候,就让司机离开,她则联系陆青蓝让人下来接。
而在林栀意离开之后,许芳昆看了一眼陆青蓝,欲言又止。
“你想问,她跟阿深是否真有事?”陆青蓝看着自家的丈夫。
许芳昆点头。
订婚宴那场,外人看来,只是陆三爷维护一个小辈,而做出的行为。
可在许芳昆而言,陆淮深何须人也?
别说一个小辈委屈,说句难听的,就算是生死一线跪在陆淮深面前,他只会嫌麻烦,脏了他的眼。
这样一个人,能够为一个人撑腰,绝对不是什么主持公道那么简单。
陆青蓝抓了抓许芳昆的手:“她都要出国了。这孩子长大这么大,实在苦的让人心疼。如果真的有什么,那么这段时间,让她高兴也好。
如果没什么,去多问,她会害怕。”
陆青蓝轻轻的靠在许芳昆的怀里:“你说多好的孩子,学习成绩好,又知道感恩,还乖,可以为了在乎的人付出一切。
只是许家没这个福分,没办法将这样的好女孩娶进门。”
许芳昆抱着妻子,吻了吻她额头:“是许斯越臭小子没缘分,她当不了你儿媳妇,但会成为你的女儿。这孩子念旧,就算到国外,也会一直惦记你。”
许芳昆和陆青蓝已经从出生开始受到教育层面就多,加上这些年,在复杂的家族复杂的企业里浸淫,看人自然很准。
林栀意的宝贵,就是在,她珍惜每一份送到她面前的好意,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回馈,甚至付出全部也觉得不够。
这份真心,才是最难能可贵。
陆青蓝点点头,叹息一声。
……
许家的司机将林栀意送到新家。
林栀意其实是想去澜庭,可是想法只是冒出来一下,就被她自己强行扼杀了。
她以什么身份去澜庭?
只要想到陆淮深在告诉服务区,决绝离开的背影,林栀意心里就像落下一根刺一样,灼的难受。
她调整好心情,回到家里。
本想着洗个澡就睡觉,可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听到房门被一遍遍敲响。
那一声声声响,吓的林栀意在房子内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木棍装饰品,紧紧抓着,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开口。
想着如果对方强行踹门进来,她就拿手里的棍棒狂轰乱炸。
“林栀意,开门!”
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响起,林栀意愣了下。
“开门。”门外的人催促。
林栀意赶紧把棍棒放到一旁,将门打开,顿时一股铺天盖地的酒味冲击而来。
陆淮深站在门口,右手撑着旁边的墙壁,西装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白色衬衣皱巴巴的,领带松松垮垮挂着,衬衣扣子开了好几个。
整个人乱糟糟的,没了往日严谨沉稳,却多了一份野性肆意感。
林栀意眨巴眼睛,面对这样的陆淮深很懵,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陆淮深皱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给名分,还要把我关在外面?晚上洗头也不吹头发,最近变天,你也不怕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