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石闻远心中叹了口气,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说实话,石闻远是不想与南府军兵戎相见的。
毕竟,每一名南府军士卒都刚刚从与魔族厮杀的战场上退下来,许多人都是为人族流血流汗的响当当的汉子。
但是石闻远也没办法。
毕竟,铁卫军本身就跟大乾格格不入,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更何况,铁卫军之前杀了朝廷命官,从性质上来说本身就属于反贼。
就算他不想打南府军,南府军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最近,镇守恒德镇的池树生报告,南府军第四营异动频繁。
另外,恒德镇西方和北方又有不少的南府军部队集结,似乎也要做些什么。
石闻远明白,此刻,铁卫军和南府军、大乾之间已经处于敌对的关系了。
现在石闻远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是避免大规模流血冲突,将兵权全部上交。
最后,自己的一众弟兄和亲信被满门抄斩,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成为某些官老爷的私产。
另一个选择就是不再假惺惺,选择在南府军攻击自己之前先下手为强。
先歼灭一部分南府军主力,削弱南府的实力。
石闻远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他没有犹豫,在两个选择之中选择了后者。
石闻远对着身旁的李三狗说道:
“三狗,你和我的近卫旅留守永襄关,我会将一营的四千人马全部带出去,与南府军展开野战!”
若是在永襄关防守作战,那么石闻远敢保证。
南府军来多少,绝对就会死多少,这也是石闻远不想见到的事情。
毕竟,这些南府军的士卒是无辜的,许多士卒都是跟魔族血战到底的好汉。
石闻远不想杀太多南府军士卒,那么最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来一波狠的,直接一举击溃来袭的南府军。
李三狗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复杂,铁卫军最终还是跟大乾走到这一步了吗?
但是很快,李三狗的眼神变得坚定了下来。
第八营已经被自己人毁灭了,他也已经跟过去的身份告别了。
现在,李三狗并不是南府军第八营的屯将,而是铁卫军第一营的副将。
李三狗郑重的行了一礼,并未劝阻石闻远做出的决定:
“是,军长,保证完成任务!”
石闻远微微点头,他提起那柄绿沉枪,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帐。
一刻钟后,铁卫军第一营集结完毕。
四千余名士卒,全身披挂战甲,紧密的组成阵列以后,就如同一座座黑色的钢铁堡垒。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寒光,显得杀气腾腾。
面对着整齐列阵的第一营将士们,石闻远没有多说些什么。
石闻远骑在追风马上,他的身影在马背上显得格外威武,他高举绿沉枪,向前一指。
“将士们,出征!”
随着这一声令下,铁蹄轰鸣,红旗飞扬。
永襄关的大门缓缓打开,铁卫军第一营缓缓朝着西南方向涌去。
......
前往永巩县的路上,第七营的先锋部队正在缓步前进着。
第七营也是一支战力强横的南府军主力部队,经过扩军以后,人数达到了一万三千多人。
但是经过蓝襄城外的决战过后,一万三千多人仅剩下了八千人。
尽管人数锐减,但第七营的士气并未因此而低落,反而较为高涨。
亲自击退魔族大军,让士卒们具备了一种朦胧的荣誉感。
第七营的指挥官-汤校尉骑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之上,走在队伍的中间。
此刻的汤校尉意气风发。
经过一场大战过后,他手下的总兵力虽然少了一些,但是许多的新兵在战火的洗礼下迅速成长为了老兵,战斗力增长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相对来说,他们第七营的实力不减反增。
随着部队的前进,路边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
从宽阔的蓝襄城平原到稀疏的丛林。
这些原本常见的景色在汤校尉的眼中却显得格外惊艳。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跟随队伍不断前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此战过后,汤校尉受到了顾统领的嘉奖,顾统领在信中表示,第七营打的很好,他很看好第七营。
等到汤校尉收回了永巩县的铁矿以后,顾统领不但会优先给第七营补充军备,以后可能还会重用汤校尉。
自己的战果如何,汤校尉的心里十分清楚,第七营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得其实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拉胯。
自身损伤了五千兵力,击杀的魔族也差不多才只有这个数。
至于为何顾统领会夸奖自己,汤校尉心中跟明镜的一样。
第六营萧校尉如日中天,实力越发庞大,今日还有拉党结派的迹象。
众所周知,拉党结派表面上是大罪,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人真的因为拉党结派而被杀。
被杀的都是没有实力还拉党结派的蠢货。
但是如果你有军权和实权的话,那么情况就不同了。
拉党结派?
不,那仅仅只是人缘好罢了!
什么?不信?
那不妨就给我治个罪看看,你看看我的军队是听你指挥还是听我指挥?
顾统领给汤校尉的脸上贴金,其实不是真的赏识汤校尉。
他的目的就只是想要给汤校尉造势,顶在前边与萧校尉保持队里,最终维持平衡罢了。
毕竟,萧校尉此刻的势力已经在飞速扩展了,总得有人站出来跟萧校尉互掐。
而没有站队,只顾着南府和汤家利益的汤校尉给顾统领的印象还不错。
所以他就选择了汤校尉,并且开始为其造势,准备以后重用他。
而汤校尉正巧想要更进一步,于是便欣然接受了顾统领的橄榄枝。
从中立的阵营,逐渐倾向于顾统领那一边了。
但很快,惬意的气氛被打断,前方探路的斥候脸色焦急的跑了过来。
“禀校尉,前方有一支极为精锐的军队拦路,旗帜是从未见过的红旗,看样子来者不善!”
斥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他所见到的景象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