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穷威压，随着无量人道气运注入，使得系统的力量，终于是降临洪荒。
    将鸿钧道祖直接镇压。
    而天道意志，也发出一声恐惧的嘶吼。
    紧接着，那道威压，便从天道鸿钧的元神真灵之中，抽出一道灵光。
    仔细看去，那居然就是天道意志之中，诞生的本我意识。
    此刻，这道天道意识，直接被系统降临的力量碾压、捏碎、寂灭。
    这没想到，系统的力量才刚降临，就整出这么一件大事。
    天道意志有本我意识这件事，许多先天神魔并不知道。
    但如同魔祖罗睺这种太古时代的祖神，却是一清二楚。
    祖龙、元凤、始麒麟他们三位，就对此知之甚详。
    宗令也是从他们口中才得知。
    所以，出现这样一幕，对洪荒中普通神魔，冲击有多大，就可想而知。
    此时，系统意志仿佛耗尽了大部分的力量，开始快速消退。
    仿佛，以人道气运牵引自身的无上伟力降临洪荒，就只是为了彻底湮灭天道意志而已。
    这个行为，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荒谬。
    系统残留的一点力量，在快速聚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似乎，系统是要显化真身。
    不仅仅是所有洪荒神魔都好奇的看向虚空，连宗令也是如此。
    作为天选者，他从没有直接与系统有过沟通。
    永远都是系统单方面发布任务，在不停的向洪荒天地之中，投放一批又一批的天选者。
    系统，一直都很神秘，连出现的频率，也显得随心所欲。
    甚至，都从来没有真正出现在洪荒天地之中。
    只在天选者的灵台识海之中，有所显化。
    连困住天道鸿钧，也是在混沌天外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将鸿钧封印在虚无之中。
    对于系统，宗令实在是太好奇了。
    因为，他知道。
    一直以来，系统的力量，都没有完全延伸到洪荒天地。
    作为大道圣人，宗令对此有清楚的感应。
    同时，系统的力量，似乎带着浓郁的人道气机。
    所以，系统一直都需要人道气运作为媒介，才能真正降临。
    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系统，定然与人道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才会有这种极其特殊的规则存在。
    事实正如宗令的猜测一样。
    虚空中，变化还在继续。
    洪荒天地的法则，也在开始凌乱撕裂。
    系统的力量降临，导致洪荒天地也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岁月长河突然在虚空显化。
    无穷多元时空，在洪荒天地的上空，如同万花筒一般，层层叠叠的衍生出来。
    这是完全超越天道级别的力量。
    可惜，这股力量似乎并不稳定。
    宗令隐约的，似乎感应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异样。
    他顿时有些骇然和惊奇。
    这系统，有些不太对劲。
    与此同时，一个极其虚幻的缥缈意志，在虚空中，幻化成一张人脸。
    它五官皆全，可就是双目空洞无神。
    仿佛一个人类，被抽离了所有的感知。
    无法听到，也无法看到。
    一切，只能凭借感觉，来感应一切。
    明明宗令与系统没有任何沟通和链接，却偏偏就生出了这种感觉。
    是一种在无形中被影响的感觉。
    这种凡人才有的感官，却被系统意志直接传递给了宗令。
    让他凭空生出这种极其荒谬的感应。
    紧接着，虚空中，响起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空灵，仿佛没有任何情感，又仿佛带着一股悲凉。
    “救……人族，救……人族……”
    宗令完全听不懂，它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宗令顺着声音的来源去感应。
    却骇然发现，这声音根本就不是来自混沌天外天，或者其它世界。
    而是来自横贯虚空的岁月长河。
    宗令身形一动，元神真灵已经立于岁月长河之上。
    此时，仿佛大梦一场的鸿钧道祖，恍然回神，也紧跟着遁入岁月长河。
    浩瀚无边的岁月长河，正激荡不休，无穷岁月光影纵横交错。
    在岁月长河的下游，极尽深远的未来。
    有一张空洞无神的人脸，在岁月长河的尽头，不断截取着洪荒天地之中的人道气运。
    遥望宗令所在的时空。
    原来，它并未真正降临，只是把自身的伟力，渡了过来。
    那些人道气运，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灵光。
    灵光衍化层层光圈，覆盖在人脸之上，助它跨越遥远的岁月时空。
    将自身的力量，传递到宗令所在的时空。
    透过人脸空洞的双目，宗令仿佛看到一片正在寂灭中的世界。
    无数生灵在其中挣扎、湮灭，仿佛那里才是真正的无间地狱。
    那里一片虚无，极致的黑暗。
    只是看了一瞬间，宗令的心神便有一种想要自我寂灭的冲动。
    他骤然一惊，险些道心失守。
    他可是大道圣人，居然也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那究竟是一方怎样的时空？
    “这是，祭道境？”
    鸿钧道祖的声音，骤然响起。
    宗令回头看去，发现鸿钧道祖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具体有什么不同之处，他又说不上来。
    但给宗令的感觉就是，鸿钧道祖真正变得有了几分人性。
    而不再是那种，时刻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淡漠。
    不过，宗令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鸿钧本身身上。
    而是琢磨他说的话。
    “祭道境？那是什么境界？”
    鸿钧道祖微微摇头：“老道也只是猜测而已，不必当真。
    这鸿蒙混沌之中，怎么可能存在这个境界？”
    “你这老头，怎么又开始故弄玄虚了？”
    鸿钧道祖微微皱眉，而后回道：“天道境之上，是无极境。
    无极境之上，是祭道境。
    这鸿蒙万界之中，莫说祭道境，就是无极境的存在，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不过，按照造化玉碟所参悟出来的修为境界，当有这么一个境界。
    你这蛮子修行时日尚短，还没有参悟到这个层次，也很正常！”
    看不起谁呢？
    这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宗令没有再理会鸿钧道祖，而是看向岁月长河下游的那张人脸。
    如果，宗令所料不错，那人脸就是系统意志了。
    只是，对方耗费了这么大的能量，跨越岁月长河，就为了直接磨灭天道本我意识？
    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